」
「你之前還嚷嚷著非太子不嫁,現如今又看上了謝質子,爹爹不明白你發生了什麼,但若我的囡囡想好了,爹便替你去求一趟皇上。」
爹從來都是這樣,不論緣由,偏心我疼我,只要我想做的事,從不阻攔。
孟思峪也正了臉色:「小妹如果意已決,大哥也支持。」
「謝初霽那弱不禁風的小身板,他要是敢欺負你,我一板子就能把他拍飛。」
我內心:「兄長啊,可長點心吧,上一輩子你可是被他的紅纓長槍從馬上給拍下來的。」
孟家歷代將門之后,到我父親這一代,隨老皇帝開疆擴土到處征戰,更是軍功赫赫居功甚偉。
功臣世家豈能獨善其身?
而我孟家屹立不倒,靠的便是在皇位之爭中從不站隊。
不站隊,便不會站錯,亦不會因為站對了成為出頭之鳥。
父親說,他忠心的,只有那把龍椅和對子民好的陛下。
但我復活的劇情節點實在不好。
我作為孟家獨女,之前為了完成攻略任務,暗地里幫助蕭慎太多,在三皇子那一黨看來,已然是孟家站隊太子。
錯已鑄成。
父兄待我極好,我得想辦法,讓孟家也從那儲位之爭中脫離出來。
8
父親辦事效率極高,很快便去宮里見了姑母。
姑母是皇帝的賢妃,性子溫柔,從不爭風吃醋,很是得皇帝的喜愛。
姑母給皇上吹了吹耳邊風。
第三日,父親便帶著怯生生的我,怯生生當然是我裝的了,進宮面圣了。
「臣叩見皇上!」
「臣女叩見皇上!」
皇帝命太監給父親賜座,從進到南書房我便開始感覺到有道視線一直黏在我身上,讓我很不舒服。
微微抬頭瞟了眼。
真是巧,蕭慎那瓦缸也在。
他用陰郁又悲痛的眼神看我,仿佛我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我翻了個白眼,哪里來的臉。
只見他作揖行禮,俯身跪拜:「父王,兒臣方才說有一事相求,所求之事正與孟小姐有關。」
皇帝坐在龍椅上,幾不可聞地「哦」了一聲。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蕭慎開口:「兒臣心悅孟小姐已久,特請父皇賜婚做兒臣側妃!」
「質子謝初霽覲見!」
兩人的聲音幾乎是一同響起。
皇上哈哈哈哈仰天長笑,朝近身太監擺了擺手:「莫非你們今日是商量好的,讓謝質子進來,朕要看看是不是又跟你這個孟小囡有關。」
一道頎長清瘦、弱不禁風的身影款步進來。
還是那天的月牙白素色長衫。ӱź
謝初霽偷偷朝我眨了眨眼。
我避著他的視線,好家伙,他怎麼來了?
快能湊成一桌麻將了。
見謝初霽,蕭慎急著開口,被皇帝拂了拂龍袍制止了:
「今日當真熱鬧,孟將軍有事求朕,太子也有事要求,讓寡人聽聽謝質子又是為何事而來?」
謝初霽恭恭敬敬道:
「參加陛下,七年前圍場狩獵,臣曾獵得一只飛雪白鹿,皇上說可以給臣一個賞賜,當時臣沒要,不知現在還作數嗎?」
皇帝正了臉色:「朕貴為天子,自是作數。」
「臣今日所求,是想求娶孟家大小姐孟恩姝為妻!」
「前幾日宮宴大火,孟小姐不顧安危救臣,臣自那日后飯不能食夜不能寐,對孟小姐一見傾心。」
蕭慎壓抑著怒氣,打算謝初霽:「你區區一個質子,怎麼配得上孟將軍之女!父皇,謝質子所求,實屬荒唐,望父皇三思!」
上一世,蕭慎還從未為了我如此著急過。
我微勾唇角暗自輕笑。
皇帝看向我:「孟恩姝,太子和質子今日都是為你而來,朕從小看著你這丫頭長大,今日,你便在他們二人中選一個吧!」
陛下語氣和藹,但威儀目光中已然露出一絲殺意。
蕭慎身為一國太子,今日卻失了姿態和敵國質子搶一個女人。
我作為居功甚偉的大將軍之女,必然會被視為紅顏禍水。
蕭慎表現得越激進,陛下反而會希望我選擇謝初霽。
我前幾日買通太子身邊的婢女,讓她不經意向蕭慎透露出父親要去向陛下請求賜婚的目的,如此,便達成了。
我叩首跪拜天恩:「小女心悅謝質子已久,求陛下為我和謝質子賜婚!」
爹地裝模作樣呵斥了我一聲:「姑娘家怎麼這麼不矜持!」
皇上大手一揮,降下圣旨為我賜婚。
下個月初七,便是頂好的日子。
看著那明黃的宣紙,很好,劇情已經開始改變了。
9
大婚當天,我一襲嫁衣端坐在婚房中。
說一點點緊張都沒有,那是假的。
對于謝初霽,我知之甚少。
前廳賓客吵鬧的聲音依稀可聞。
不多時,房門被推開。
謝初霽踩著虛浮的步伐搖搖晃晃朝我走來,他手里還提著一壺酒。
他掀開我的蓋頭,雙頰陀紅,眉眼醉意彌漫:「娘子,你是我的娘子了。」
謝初霽長了一張很勾人的臉,白生生的,淺笑時就像伺機而動的野狐貍,稍有不慎就能被他勾了魂。
他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我,含糊不清地開口:「合巹酒喝過,我們便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
我接過,定定看了他一眼,雙臂纏繞一飲而盡!
「謝初霽,既然已經成為夫妻,你以后所有事便不能瞞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