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被夫君寵妾滅妻,最后慘死獄中。重活一世,我在大婚之日當眾退婚,轉頭嫁給了一個有八塊腹肌的打鐵匠。
直到有一天,打鐵匠將我上一世的夫君綁到我的面前問我:「夫人,你想怎麼處置?」
我才知道,打鐵匠不只是有八塊腹肌這麼簡單。
1
我重生了,重生在和梁云歸大婚這日。
上一世就是從這日開始,我的人生全毀了,連愛護我的爹娘也被我連累。
全因為我心軟聽信了梁云歸的鬼話。
想到這里,我掀開了自己的紅蓋頭,看著跪在我腳邊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
她模樣生得美極了,一雙手微微托著隆起的肚子,說不出的楚楚動人。
「姐姐,您是個大善人,求您收下綠盈吧。」她的聲音嬌柔,好似有述不清的委屈,「念在綠盈懷了梁家的骨肉,求您給我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這個口口聲聲要我收留,愿意不跟我爭搶、只做一個伺候人的妾的女人是梁云歸養在外面的一個妓子。
這一幕幕和上一世重合。
聽著四周可憐她的話,我氣得笑了一聲,在她身邊蹲了下來:「你既懷的是梁家的骨肉,找梁家便是,來我白府做什麼?」
她沒想到我會這麼問,帶著淚珠的睫毛眨了眨。
見她不說話,我便要站起來。
這時她不由分說拉住我的手在她胸口一按。
隨著一聲長長的「吁」,梁云歸從馬上跳了下來。
「姐姐,梁家不容綠盈,綠盈才想來求求姐姐……」她順勢癱倒在地上,「若是姐姐也不容我……遣我離開便是,為何要這般對我……」
她話還沒說完,淚就落了下來。
這是她慣有的把戲。
上一世,我一個正妻便是被她這些伎倆壓得喘不過氣來。
梁云歸最吃她這套。
他立馬跑到綠盈身邊,將綠盈扶起來:「寧兒,你這是做什麼!」
我冷冷看向他,上一世受的苦還歷歷在目。
我做什麼?
我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她說愿意給我做牛做馬,怎麼?」我緩緩站起來,用紅蓋頭擦了擦剛剛被綠盈碰過的手,「推一下都不行?牛馬不就是用來騎的嗎?」
哭得顫抖的綠盈聽到這句話,臉微微一白。
眼中卻更是得意。
她得意什麼?
既然她那麼急著要跳進梁家的火坑,便由她去跳好了。
我將手中紅蓋頭扔到她身上:「只不過我命薄,擔不起翠煙樓頭牌綠盈姑娘給我做牛做馬。」
「梁家福澤深厚,實在不是我這般福淺的人該進的。」
這時一旁的喜婆連忙彎身撿起紅蓋頭便要給我蓋上:「小姐,大喜的日子這是說的什麼胡話。」
我側頭看她一眼。
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紅蓋頭。
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熬了不少個夜親自繡的,的確是不能便宜這對狗男女。
「是,是個大喜的日子。」我接過她手中的紅蓋頭,環顧一周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正在打鐵的打鐵匠身上。
所有人都在看熱鬧。
只有他在專注打鐵。
一雙線條硬朗的手臂被火光熏得微紅,粗布做的褂子和褲子中間系了一條紅色腰帶。
看著吉利極了。
我想都沒想便拎著紅蓋頭一步一步走到他身邊,問他:
「今日是個大喜的日子,你娶不娶親?」
2
我在與梁云歸大婚當日要嫁給一個打鐵匠。
這將是京都梁家最大的一個笑話。
梁云歸此時不顧身邊的綠盈,大步走到我身邊來,一張臉被氣得通紅:「你要做什麼?」
我沒看他,只對著看著我久久不言語的趙三問:「你娶不娶我?」
趙三在京中也是小有名氣。
除了因為他有一手打鐵的好本領,還因為他那俊朗的面容和精壯的身材。
別說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便是貴女們來我府上玩都會忍不住往打鐵鋪里看上兩眼。
「白寧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梁云歸的聲音帶著壓不下去的怒意,「你竟敢用一個打鐵匠來侮辱我!」
趙三微微皺起一雙濃眉,抬眼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我身邊的梁云歸,抬手便又在案上的匕首上敲了一榔頭。
清脆的一聲讓四周都靜了下來。
隨后他夾起匕首問我:「喜歡嗎?」
我愣了一下。
那小匕首精致可愛,竟有幾分眼熟。
「喜歡。」
「用這個下聘會委屈你嗎?」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答應,更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梁云歸的大伯在朝中是兵部尚書,梁家家族龐大,其中盤根錯節,哪怕是當今太子見了也要給幾分薄面。
京中也沒幾個人敢惹,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打鐵匠。
這讓我心中的猜測更確定了幾分。
上一世那個風雨交加的夜里,在梁家屋頂上的應該就是他。
我剛搖頭想說不委屈,便看到趙三將匕首扔進了旁邊裝了油的鍋里。
「刺啦」一聲讓我回過神來。
這時梁云歸伸手想來抓我,卻被趙三手中的長夾子挑開。
還沒等梁云歸說什麼,就有人朝這邊飛奔過來。
那人一路叫著「不好了不好了」。
「少、少爺!」那人一跑近便「噗通」一聲跪在了梁云歸腳下,「您快回府,大老……老爺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