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用猜都知道宋鸞成要的是什麼……
下巴上倏然傳來冰涼的觸感,我思緒回轉,宋鸞成眸光含笑,緩緩摩挲著,「我說,我口干舌燥。」
看,就像這樣。
我喉嚨哽住,視線看過他:「要我……親你嗎。」
「嘶——」
宋鸞成動作一滯,旋即指腹用力將距離猛地拉的更進,我緩緩瞪大了眼睛,沒克制收了下聲。
他唇角勾起弧度來,慵懶著,美得眸光好似盈著篝火要去燎著萬里荒原,「親,來,快點。」
5.
我寸寸靠近,望著宋鸞成蓄謀已久的顏旋即用腳勾上車簾,僥幸避開他要湊過來的唇。
「宋染玉,長公主找你!」
外面掀起一片明亮,宋染玉目光波動瞬間,然而宋鸞成看都沒看,眨眼間,我被宋鸞成抵到車廂角落,強勢且極致魅惑。
宋鸞成彎眸舔了下犬牙,明媚多情:「喊吧,多喊些,我今天在這兒辦了你他也得乖乖聽著。」
…………
等馬車停下,我已沒臉見人了,宋鸞成心滿意足親了下我的臉,為我簡單打扮一番就掀簾出去了。
府外徐關早早等著,怯生生望著漂亮精致的長公主殿下,鼓起勇氣問:「公主,姐姐呢。」
宋鸞成摸摸她的頭:「大約在害羞。」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我嚇得掀開車簾跳下車出來。
「不是,我沒有,關關。」
我沒忍住怨恨瞧了宋鸞成一眼,他彎了下唇,叫人領著我們進公主府,而后帶著宋染玉進去了。
這地方我從前也來過幾次,關關隨著我進來,小聲說:「姐姐,長公主看起來好親善,我好喜歡她。」
「嗯,」我身形一僵,「你喜歡就好。」
雖說不知道親善和宋鸞成有什麼關系罷……
方到公主府就被宋鸞成的侍衛阿圖安排到了我從前總去的偏殿,里面備好了我最喜歡的芙蓉糕和龍井茶,是我第一次來時用得最多的東西。
一時間有些恍惚,還記得新婚夜前我和宋鸞成明明是很輕松的關系,那時我只當長公主是因著我幫了他一個忙所以才對我諸多照顧。
那種感覺……好像真的有了個依靠……
就像今天來丞相府的他,雖然毫不掩飾帶著貪婪和欲望奔向我,可是讓我感覺做了一場夢。
美得不真實,會讓心奇異癱軟的同時讓警惕心高高掛起,復雜又矛盾糾結。
手中薄繭落在眼前,倒茶水的動作一滯,我眼睫顫了顫,想著,還是斷了這種關系最好,希望這種東西本就不該存在不幸的人身上。
然而抬頭卻驀地撞進了方進來的宋鸞成眼睛深處,上好的顏,狹長的眼眸繾綣旖旎,見他如以往勾了下唇,修長的手拿走我杯中滿了的杯盞。
「你姐姐好笨,倒茶水都能溢出來。」
話是對關關說的,水就流暢灑落在桌上。
「公主,姐姐是想事情呢。」
「哦?」宋鸞成視線有意無意掃過我方才呆呆望著的手上,輕笑著落座,「那看來是真的很笨。」
「…………」
我擦了擦手道:「公主,我能和你單獨談談麼。」
宋鸞成微揚下巴,阿圖心領神會帶關關出去。
屋內陷入陰暗,依稀滲出幾縷陽光來,打在步步靠近我的宋鸞成臉上,等落座,他撐著下巴百無聊賴望著我:「說罷,娘子。」
我穩住身形,盡量平穩保持呼吸。
「公主,我想當初在普譚山的路上我算是救了你一命,自古恩將仇報非君子所為,你不能害我。
」
宋鸞成話音慵懶:「繼續。」
「所以……」我沒骨氣垂下目光,任由睫毛遮擋住情緒,用了祈求的語氣,「所以別靠近我行嗎,我不能,也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我——」
然而宋鸞成捏起我下巴,「但你需要我,徐綰。」
我顫了身子:「我不需要。」
「需要,」他音質散漫,強勢迫使我看向他眼中深幽,「王府沒你想得那麼平和,丞相府更是臭水譚,你當我今日去了,之后他們就能放過你嗎。」
「丞相的夫人乃是侯爺的二女兒,我今日臭罵她一頓,不管她錯沒錯,之后她們都會將禍事怪罪到你頭上,沒了我的靠山,你覺得呢。」
他說的話音緩且輕柔,然而我被他一字一句說的身子顫抖,腦子發了昏,將無端蔓延的火氣過渡到眼前人雌雄莫辨的顏上:「那你為什麼要來干涉我,明明我今日只要——」
宋鸞成笑了,「忍過去就好了?」
被戳穿了,我心驟然一縮,顫著唇:「對,忍過去就好了,我從前都是這樣過來的。」
屋內靜得發慌,我拂開他的手,喉嚨干澀,「公主,放過我吧,你知道你多可怕嗎。」
他默默等我說出下言。
「若是你對我不明不白的好蔓延下去,會讓我哪一日分不清東南西北,會讓我以為有退路,可這退路不屬于我,我這種平民不敢求。」
父親濫情,重男輕女,所以我同娘親是被拋棄在后院的,寒冬臘月洗衣服的手春日還在隱隱作痛,娘親臨死前唯一念的幾句便是,綰綰,好好嫁人找好后路,也好讓關關沒有顧慮長大。
思緒混沌,見宋鸞成眼眸瞇了瞇,帶著火氣。
「有本公主在你忍什麼。
」
我心口一顫抖,怔愣看向他。
「怎麼,」他漫不經心看我,話音緩緩卻危險,「你不怕我,還怕那些雜碎?徐綰,人若忍氣吞聲過一輩子,處處畏首畏尾,活的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