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爺青梅竹馬,他是出了名的懼內。
突然,他帶回來個懷孕的女子,一反常態地強硬,要與我和離。
大家都以為我倆會鬧得翻天覆地。
我卻大度得讓所有人都詫異,甚至讓那女子住在主院。
因為我知道,這個王爺是假的。
1
王爺自蜀地帶回一個懷孕的女子,名喚穆清清。
他親自扶著她下馬車,眉眼含笑,向所有人昭示著他對穆清清的重視。
而我這個王妃,站在他們幾米之外,顯得很是多余。
「姐姐安好,恕妹妹身子重,不能給姐姐行禮了。」
穆清清手摸著肚子,和我說話,卻沖著王爺嬌羞一笑。
我抓緊腰間的鞭子,忍住心口的澀意,平靜道:「本宮沒有姐妹,只有三個哥哥。」
話音剛落,穆清清眼里的淚水開始打轉,揪著手帕,委屈巴巴地望著王爺。
王爺眼里滿是心疼,看向我時又全是責備和不滿。
他是在怪我,怪我為難他的女人。
可是,他何曾用過這種眼神看我!
我才是他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我和王爺陳嘯添從小一起長大,自然而然生了情愫。
我第一次見他,他白白軟軟,像一只大狗狗,我便心里歡喜。
他一個王爺,我私底下喊他狗蛋。
他不但不生氣,還挺樂意,說這是他專屬的小名。
十六歲那年,他紅著臉把一個鐲子套在我手上,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待我年滿十八,與他完了婚。
新婚三月不到,他便外出了,一去就是大半年。
我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人盼回來了,他卻帶回個大肚子。Ϋʐ
「王妃,清清才是我此生摯愛。
「她懷的是本王的第一個孩子。如果你容不下他,我就休了你!」
王爺聲色俱厲地威脅我。
轉過身,他又溫柔地扶著穆清清往清荷院走去。
我站在原地挪不動腳,像是被王爺的話凍住了。
我不明白,王爺為何變得這麼快。
他以前對我說的話都忘了嗎?對我的愛都是假的嗎?
我不信!
我死死盯著王爺扶著穆清清腰間的右手,他的無名指伸得直直的。
深深呼出一口氣,我朝七娘使了個眼色。
七娘很快隱匿在人群中,朝著王府外而去。
2
再次見到穆清清,是在荷花池邊。
她一路分花拂柳,一掃剛見面時的嬌弱,多了些志在必得的鋒芒。
看周圍沒人,她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王妃的位置是我的。」
她穿著上好的蜀錦,戴著難得一見的東珠,眉眼微挑,帶著些許得意。
「我懷的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待我一舉得子,這王府哪里還會有你的位置呢?你不如自請離去,也好過以后被王爺休棄。」
我看著她的招搖,只覺得可笑。
我和王爺是圣上賜婚,我爹還掌著五十萬的兵權,哪能說休棄就休棄的。
穆清清見我不贊同,便笑著更靠近了幾分。
她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不信嗎?他現在眼里只有我。」
她笑得妖冶,眼睛里有藍色的光閃過,像是能蠱惑人的惡魔。
我直覺不對,剛想離開,突覺腦袋混沌,失掉了清明。
穆清清往后一仰,拉著我往荷花池倒去。
撲通一聲,水從四面八方灌來。
我明明會游泳的,卻渾身沒有半點力氣。
「快救清清!」王爺大喊道,「清清和孩子要有什麼事,本王讓你們統統陪葬。
」
他的語氣嚴厲,和以前的吊兒郎當半點不像。
也半點不在乎我的死活。
我的狗蛋從不會這樣對我。
也許,愛我的那個狗蛋真的已經死了。
我難過得眼睛生疼,胸口發悶,四肢無力,慢慢往池底落去。
頭頂的蓮蓬漸漸看不清,就像曾經給我摘蓮蓬的狗蛋,都離我越來越遠……
他明明那麼怕水,就因為我喜歡吃生蓮子,他就親自劃著烏篷船帶我去采。
他為了摘那個最大的蓮蓬,白著臉,探出身子,伸出無名指微微彎曲……
無名指!
想到剛剛那雙伸直的右手,我腦中頓覺清明,雙腿使勁一蹬,浮出了水面。
有人朝我游了過來,攬住了我,把我往岸上帶。
3
嗆了不少水,我咳了好一陣,才舒服些。
不遠處,王爺半蹲在地上,拿了披風把穆清清裹好,再摟進懷里。
穆清清偷偷沖我挑眉一笑。
我無視她的挑釁。
看著王爺濕透的衣裳,我打算試探下這個不怕水的王爺。
我走過去,抬起手,出其不意,給了王爺一巴掌。
剛失了力氣,這個巴掌不怎麼響亮。
正想再補一巴掌,王爺憤怒地抓住了我的手。
「你這毒婦,害人不成,居然還動手打本王!你仗著父兄軍功,真以為本王不敢休了你?」
聽著他沒兩句就給我定了罪,還揚言要休了我,我反倒高興起來。
他絕不是我的狗蛋,如果是,那他現在這樣,也肯定有苦衷。
我爹是鎮守西北的將軍,和他爹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
他和圣上自幼拜我爹為師,學習兵法和武藝。
我和他能被先皇賜婚,不僅僅是因為青梅竹馬,還因為圣上也需要我爹鞏固皇權。
如今,蜀地危機未除,他怎麼可能先同我鬧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