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你若是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兒媳婦,便讓皇舅舅換一個。」
我把平日里欺辱我的五個嬤嬤全都打了一頓,踹翻了皇后的茶水架子,帶著壽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中宮。
壽王笑話我:「怎麼,為了汗血寶馬忍辱負重,現在因為兩句皇后刺我的話就放棄了?」
「汗血寶馬有什麼要緊,我可不能讓旁人欺負你。蕭清玄,你可記好了,放眼整個皇朝只有我能捉弄你、欺負你。往后你要是被別人欺負了,就是丟我于英姿的臉!」
我這話講得氣勢十足,可惜我實在比壽王矮了太多,需要仰著脖子看他。
他笑了一聲,特別配合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郡主最是威武。」
從那天起,我跟皇后的梁子就結下了。這次我廢了她的侄子,她肯定會不依不饒,揪著我的小辮子往死里扯。我要是真當了她的兒媳婦,真怕她做夢都會吐血。
皇后跟承恩侯,還有其他一些官員,都聚集在御書房想逼皇上嚴懲我。
芍藥憂心忡忡地說道:「小姐,這事兒可鬧大了,您說咱們可怎麼辦呀?明明那王安文跟六公主對您意圖不軌,讓壽王殿下逮個正著,他們卻不肯承認了。」
王安文鬼鬼祟祟地在房間點了迷情香,還好壽王身邊的人機警,提前發現了端倪。
抓了王安文一問這才知道,原來六公主伙同王安文要毀了我的清白,逼我跟太子退親。
是啊,鬧得挺大了,可是皇上就是要鬧大這件事情。
承恩侯三朝元老,當年皇上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皇子,承恩侯便敢把獨女嫁給皇上。
可以說,皇上能坐到這個位置上,承恩侯功不可沒。
太子那樣平庸,到如今還沒有被廢掉。
全因為他是皇后嫡子,他是承恩侯的外孫。
如果說我們于家是皇朝的暴發戶,那這承恩侯府卻是名副其實的百年世家。
嘖嘖嘖,皇朝世家林立,根系復雜,牽一發動全身。
就算是皇上,有時候在朝堂上都對他們退讓三分呢。
人人都說皇上仁善,可我從不敢忘記他是個帝王。
結發妻子,有恩情的岳家,嫡長子。
如果這些威脅了一個帝王的權勢,那麼皆可拋棄。
「皇上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我含著一顆酸梅,輕嘲一聲,「于家,就是皇上的一把刀啊。」
皇上讓我去挑唆三皇子,五皇子跟七皇子,將他們背后的勢力拉入奪嫡之爭。
等攪動朝堂風云以后,好將那些參與奪嫡之爭的勢力清算。
可是我還沒有動手,先一把火燒到了承恩侯府頭上。
皇上啊,巴不得這把火燒得越來越旺。
最好,燒得這些世家坐臥不安。
08
果然,皇上大怒,要求皇城司徹查此事!
所有涉及此案的人,都被關進了皇城司,以待真相水落石出。
「她為什麼能住那麼好的地方!」對面的六公主,氣得眼斜嘴歪。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厚厚的棉毯子上,翹著腿啃糖葫蘆串兒。
也是奇怪了,這皇城司的人竟然知道我愛吃張記的糖葫蘆。
還有這桂花糕、綠豆餅、糖酥,都是我愛吃的,
甚至連我睡覺要抱著的小枕頭,都給我送來了。
「郡主還有什麼需求,盡管提。」皇城司的人賠著笑說道,「這牢房有些味道,小的為您熏著香。
」
六公主扯著嗓子吼:「不公平!這不公平!」
我這牢房住得舒服啊,干凈寬敞,想要什麼有什麼。
也難怪六公主氣成這樣,看看她住的破地方。爛席子、破草墊,蟑螂還在竄。
她光鮮亮麗地住進來,這才兩日就灰頭土臉得像是逃荒的小乞丐。
王安文被關在隔壁,傷還沒好利索,疼得直哼哼。
他一邊哼哼,一邊破口大罵道:「于英姿,你敢廢了我!我姑姑,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等你被太子退親,老子就把你蹂躪至死!」
我捏了一顆酸梅朝著他的傷處狠狠一彈,王安文當場疼得暈了過去。
六公主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于英姿,你簡直欺人太甚!我母后一定會為我做主的,等你被廢那日,本公主要將你五馬分尸丟進護城河喂魚!」
她越說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會兒喊著母后,一會兒喊著皇兄。
我聽得刺耳,抓了一團棉花塞住了耳朵。
要說皇后也是有勇有謀的女人,怎麼生了一雙兒女,一個比一個蠢笨。
哭哭哭,還哭個屁。還想把我五馬分尸,等出去的時候只怕皇上都要廢太子了!
皇上提出把我們關進皇城司的時候,聽說皇后臉都白了。
承恩侯居然要退一步,說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他們想算了,皇上可不肯!
牽一發而動全身,進了皇城司,想查出多少事情就是皇上說了算。
唉,廢了太子,那我嫁給誰好呢?
老三跟老五,倒是不分伯仲。
老七那個尿床鬼,小紈绔,就算了。
老三倒是跟我關系不錯,從小到大的功課都是他幫我抄的。
老五呢,為人靦腆了些,一見我就臉紅,人人都說他戀慕我。
不好選,不好選呀。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面的紅痣,此時此刻的心情有些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