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準備和宋狄求和。
可就在我和宋狄求和的那一瞬間。
我的嗓子像是忽然被誰給扼住了一般,緊接著是我的身體,渾身僵硬,眼看就要掉下馬來!γz
……
「嬌彤?」耳邊是誰的聲音?
「嬌彤?」
又有人叫我。
等我睜開眼的時候,就見到我的兄長正坐在我的身邊。
見我醒來,他喜極而泣。
再一看去,入目的是我在邊疆的房間。
「你可算醒來了!」我兄長松口氣,「你是嬌彤吧?」
我是嬌彤。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玉佩,不知道祝云清怎麼樣了。
可無論我怎麼鼓搗,玉佩再也沒有亮起。
31
不行!我得救人!
祝云清的身體打不過宋狄,我的身體總打得過的。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下來,就準備往外面去。
我的房間外面,一群人正在忙著。
行李一箱箱擺在地上,下人們正往外搬著,準備搬上馬車。
「這是——」我問在旁監督的我爹娘。
「三皇子要回京了,爹娘和殿下一起收拾行李。」
「哦。」
我應了一聲,扯過快馬就準備往外趕。
三天兩夜,足夠我一個來回!
卻沒有想到,我剛剛上馬,就被我爹給扯了下來。
「去干什麼?」
「去京城!」
于是,我爹看我的眼神瞬間怪異起來。
我再往三皇子臉上看去,果然——
他一副「她心里有我」的表情。
煩死了!
我不想跟他們解釋我要去找其他人。
可三皇子已經開口:「彤彤,我知道你之前拒絕我是有苦衷的。你等著我,等我向父皇請旨!」
我爹的臉已經拉了下來。
是不是有毛病?
你回去之后能不能活命還兩說!
好好應付你的大皇兄去吧!
但面上,還是給三皇子應該有的尊重。
「小女子看不上您,再見了您嘞!」
三皇子怏怏地走了。
32
最后,我還是沒有去找祝云清。
因為,玉佩再一次亮了。
祝云清的聲音響起:「嬌彤妹妹勿要擔心,我三日后便到邊疆。」
我說:「好嘞!」
三日啊!三日度日如年。
我連去校場的心情都沒有了,整日待在屋子里,郁郁寡歡。
直到我兄長給我帶過來一個美少年。
「妹,聽說他仰慕你已久,我給你帶來了人,你們好好交流交流!」
我斜眼問我兄長是不是別有所圖。
「就那個前兩天占據你身體的姑娘……」我哥不好意思,「你能不能……」
呸!
就算是我家的癩蛤蟆,也別妄想天鵝肉!
……
祝云清如約而至。
三日后,我在城樓上張望來路。
只聽馬蹄聲響起,一輛三匹駿馬拉著的香車從遠方而來——
是祝云清。
她連馬都不會騎,所以不得已駕了馬車前來。
不過沒關系。
我會教她。
這里,是更自由的天地。
-正文完-
番外:1
不過一瞬,我眼前便換了一番天地。
我下意識地抱住了馬脖子,這才堪堪止住自己下跌的趨勢。
可駿馬驟然被我驚擾,不安地動了動馬蹄。
我抱得更緊了。
「清清!」不遠處有個聲音喊我。
我不敢伸直上半身,只半伏在馬上看去——
宋狄他,瘦了很多。
2
算起來,我和宋狄差不多一年沒見了。
將近一年前,南疆有小小騷亂,宋狄奉命前去平亂。
離京前,我替他收拾包裹。
我們忘了之前產生的不愉快,收拾完包裹后,我問他:「你會快點回來嗎?」
「好好照顧母親。」他對我說:「我會早早回來的。」
哪知道,這平亂一平就是將近一年。
好不容易宋狄回京了,我卻在他到家前一刻和許嬌彤換了身體。
不過也好,沒有直面他將柳青青帶回府,我終究沒有那麼難過。
3
宋狄的箭尖仍舊瞄準著我。
猶豫了片刻之后,他才收弓下馬。
像是確認似的,再次喊我的名字:「清清?」
我垂頭看他,肯定道:「宋狄,是我。」
宋狄過來,把我扶下馬。
我剛剛見到宋狄的時候,他的臉一直是沉著的。
帶著一股子破釜沉舟的狠意。
讓我差點以為,若是我沒有和許嬌彤換過來的話,他真的會把許嬌彤怎麼樣。
而此時,宋狄的臉卻一下子松垮了下來。
又皺了。
他想要抱我,還沒伸手就哭了:「清清……我以為,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回來了。」
4
「你為什麼哭呢?」我問他:「你真的會因為我回不來而難過麼?」
然后,我就看見他僵站在了原地。
半晌。他才絕望地問出口:「清清,你一直知道的?」
我笑出聲來。
第一次想要回到過去。
把那時候剛剛及笄的自己拉過來,讓她好好看看現在宋狄的模樣。
他憑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呢?
對了,我最好是不知道的。
如此,他便能當做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從來沒有帶柳青青回來過。
我仍舊是那個為他操持府中中饋的將軍夫人。
畢竟,許嬌彤的一系列舉動,讓他怕了。
即使知道我和許嬌彤的性格不同,但他也意識到了:
當他從外面帶回來一個人的時候,我是真的可能離開他的。
他現在想要聽到什麼呢?
「我不過是和夫君逗笑罷了,哪里知道什麼?」
或者是干脆的一句:
「有姐妹和妾身共為夫君綿延子嗣,是妾身的福氣。
」呢?
這般,他便能繼續閉眼捂耳,坐享齊人之福。
可我偏偏不想讓他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