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救我!」
「皇后娘娘,臣女不是故意的,求皇后娘娘恕罪……」
我眨巴了下眼睛看著程氏,像是有些不解。
「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您似乎出身隴西程氏。」
「世家大族不是最重規矩的嗎?怎地教導得鎮國公府的嫡長女,這般冒冒失失不懂規矩呢?」
程氏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瞪著眼恨恨地看著我。
「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就著林美人的手站起來,想了想道:「容大小姐傷了本宮,國公夫人有教導不善之責,那就都杖斃吧!!!」
我的話音一落,兩人都被嚇得撲通一下癱倒在地上。
「你你你!容桃夭!你瘋了不成?」
「我們是你大伯母和堂姐!」
我歪了歪腦袋,忽然覺得小時候總是出現在我噩夢里的人,其實也并不怎麼可怕嘛!
或許是當時的我太弱小,太絕望,太無助了。
才會陷在那種深刻的痛苦之中,這麼多年都走不出來。
但如今的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曾經那個任人欺凌的孤女了。
我勾了勾唇角,佯裝迷茫地朝阿離道:「阿離,直呼本宮名諱,該當何罪?」
阿離冷聲道:「直呼皇后名諱,乃是大不敬之罪!絞!」
我為難地皺了皺眉。
「哎呀,絞刑啊?可本宮想看她們被杖斃誒!」
「要不就一個絞刑,一個杖斃如何?」
「國公夫人,容大小姐,要不你們倆自己選一個死法?」
19.
我的話,徹底把這兩人給嚇蒙了。
程氏和容繡哭爹喊娘地求饒。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是臣女口無遮攔,得罪了娘娘,臣女知錯了,臣女知錯了!」
「是啊,娘娘三思啊!我等出身公卿勛貴之家,娘娘若是隨意打殺了我們,陛下那怎麼交代,滿朝文武那怎麼交代?」
「你不想讓人說你這個皇后,沒有容人之量,連自己的親堂姐和大伯母都下此狠手吧?」
我奇怪地看著她倆:「真是稀奇,大伯母和大堂姐竟然也知道為本宮著想了?太陽可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可即便是陛下和朝臣那怪罪下來,也是在你們死了之后呀!你們都看不見了,還操那份心呢?」
我的話像是徹底擊垮了兩人,程氏死死地抱住容繡,狠毒地咒罵我:
「瘋子!你和長公主一樣是瘋子!!!」
我看著兩人狼狽的模樣,嗤笑一聲:「原來你們名門程家的風骨,也不過如此嘛?」
「貪生怕死之輩!」
林美人看了半晌,忍不住來拽我的手:「娘娘,不知這兩人怎麼得罪了娘娘,不過她說得不錯,她們好歹是鎮國公府的人,是你母家……」
我這個人,名聲雖然不好,但真正的壞事其實沒做過幾件。
今日能看到這兩人被嚇得狼狽痛哭的樣子,心中已然出氣了。
聽到林美人的話,溫聲道:「林美人說得是呢,到底是沾親帶故的,就這麼殺了確實是草率了些。」
「但若是就這麼放過,人家會說本宮這個皇后做得沒有威嚴,姑姑會嫌棄本宮給她丟人的。」
此時,一直在一旁站著沒說話的舒美人開口了。
「臣妾方才倒是聽明白了,娘娘有什麼錯?不過是想幫陛下廣納后宮,給咱們姐妹找個麻將搭子罷了!」
「這容家大小姐也忒拿勁兒了些,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又是動手又是罵人的,搞得好像誰要害她似的!」
「照臣妾說啊,這樣的麻將搭子,不要也罷!」
「沒得生了晦氣!」
20.
林美人和舒美人,一個父親是封疆大吏,一個父親是朝廷重臣。
位分雖低,但周身的大小姐氣派可是不小。
三兩句話,把程氏和容繡懟得無地自容。
我心中暗暗地想,我到底是直白了些,要打要殺的失了體面。
擠兌人嘛,還得是軟刀子好玩。
于是一臉謙虛地朝舒美人求教。
「那依舒美人看來,本宮該如何處置此事呢?」
舒美人踱步到我身邊,一舉一動皆讓人如沐春風。
她拉住我的手,替我瞧了瞧指甲,才道:「既然容大小姐不愿意,那就讓她妹妹替她吧?」
「這容二小姐瞧著,倒有幾分姿色,比那莞御女只多不差!」
「想來會是個好麻將搭子!」
心機最重的容茵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生怕這禍事沾到她身上。
我心說,舒美人可真真是生了顆七竅玲瓏心。
她怎麼知道,五歲的時候,是容茵讓容繡把我推下水的呢!
當即拍手叫好。
「舒美人說得是呢!」
「我瞧著容二小姐的樣貌,也是陛下喜歡的,既然你姐姐不愿意,那你由你進宮吧!」
容茵聽到我們的話,下意識地想拒絕。
然而她還沒開口,容繡立馬就替她答應了。
「皇后娘娘說得是!二妹,還不快跪下謝恩!」
見容茵咬著牙不肯就范。
容繡惡狠狠地道:「今日之事,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你若不答應,難道要看著我和母親死在她手上嗎?」
程氏也是一臉嚴厲地看著她,表情看起來陰森森的。
可憐的容茵,就這樣被親生母親和姐姐給賣了,當晚就留在了宮里。
我玩夠了,便不想搭理她。
涼涼地掃了她一眼,讓人把她帶了下去。
「名號和品階就先不封了,先在宮里住一陣子,找個嬤嬤讓她學學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