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眠擔憂地看向我,見我微微點頭才告辭離去。
江眠一走,她就不再端著。
「如何,想不到我會回來吧。」
「確實沒想到,更沒想到你會出現在東宮。」
她面目猙獰,「裝什麼!你是祁元心尖上的人,你會不知道。」
我不做聲,只冷冷地直視她。
她微微色變,不可置信,「他,他竟然沒告訴你?」
我輕哼一聲,「從未提及。」
從前我只是猜測,祁元是因為太子的緣故才送走梁卿卿。
今日終于證實了。
「梁卿卿,且不論祁元對你情誼如何,你的的確確辜負了他的人品。」
起初我以為梁卿卿是祁元的真愛,但是了解祁元越深,越發現祁元喜歡人的方式,并非單純的給銀子。
他在外獨當一面,與我一起時就會變得黏人且話癆。
我喜歡吃,他常常帶時下流行的佳肴小吃回來。
我還喜歡金銀珠寶,他遇見樣式不錯的釵環畫扇也會買回來討我歡喜。
雖不及王府庫房里的昂貴,但好在積少成多。
不過,我這兩個月都沒想起給他銀錢了,他哪兒來的銀子?
想遠了,思緒拉回來。
「梁卿卿,我竟然看不懂你,明明有了祁元,還勾搭太子做什麼?」
「你懂什麼!」
她憤憤開口,「梁氏輔佐三代帝王,我生來就是要做皇后的!」
我不禁嗤笑,當初的梁氏家大業大,還有先皇后做依靠,本該有無盡的榮華富貴,可惜梁老太爺老眼昏花,結黨營私禍亂朝綱,葬送了家族前程。
「既想做皇后,當初為何還選祁元呢?」
她緊盯著我,答非所問,「沈瑤,你早就該死了!」
「若不是你,我早就是祁元的六王妃,更不會被他冷落,送回岐州。
」
「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話!我得親自在冷風里端水洗衣,饑腸轆轆的時候連肉都吃不上……」
我心下了然,大小姐當久了,做普通百姓落差太大,心理防線崩潰了。
「行了,我聽懂了。」
我不耐煩地打斷她,「什麼皇后命,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你只是貪戀榮華富貴,太子已有了正妻,你做不了未來皇后就想做祁元王妃。太子和祁元一樣,于你只不過依靠的對象罷了,別講得多深情似的!」
「是又如何?」
被我拆穿,她不怒反笑。
「沈瑤,你搶了我的位置,過得太舒坦了。」
「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過得太舒坦,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雙手突然用力推了我一下,我翻落到湖里。
「救,救命!」
要死了!
我不會水!
冬日的湖水冰冷刺骨,我掙扎了幾下就沒了力氣。
梁卿卿得意的面孔漸漸模糊。
我無助地沉入湖底。
看來穿書也改變不了炮灰的結局,女主終究是女主。
失去意識前,水里突然跳進一個人,向我游來。
我拼命地伸出手,卻觸碰不到他。
19
我是被吵醒的。
昏睡時,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爭吵聲。
「吵死了……」
我幽幽轉醒,祁元緊張的神情映入眼簾。
「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太醫呢?快來看看。」
太醫連忙上前查看,「王妃已無大礙,只是湖水冰冷,王妃難免會受些風寒,需靜養一些時日。」
開完藥方后,又對祁元道,「王爺救王妃也落了水,也需同王妃一樣按時用藥,不可逞強。」
太醫走后,祁元為我塞好被子,轉頭看向屋內,「此事生于東宮,皇兄準備如何處置?」
我略一偏頭,才看到太子和太子妃也在屋內,遠處還站著梁卿卿。
「下人辦事不力,亭下雪都掃不干凈,我這就處置了去。」
太子試圖掩蓋真相,沒想到被太子妃拆臺。
她深情淡淡,「太子不必著急,先聽弟妹講她為何落水。」
「還能為何,自然是……」
「她推我。」
我咳了兩聲,指認遠處的梁卿卿,「陳姑娘,推我落水。」
梁卿卿死死盯著祁元握我的手,開口爭辯,「王妃不要仗勢欺人,凡事要講究真憑實據,敢問有誰看見我推你了?」
一時間,神色各異。
梁卿卿猖狂,太子平靜,太子妃嫌惡。
不過片刻,就有人打破平靜。
「臣弟看見了。」
「臣弟就是證人,皇兄準備如何處置?」
大家都沒想到祁元會開口,梁卿卿倏地看過來,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太子表情不悅,「六弟怕不是關心則亂,看錯了吧。」
祁元不卑不亢,「臣弟射箭的功夫連父皇都夸,皇兄不信臣弟?」
言下之意,太子若處理不好,就鬧到宮里去。
太子慍怒,「老六!」
「皇兄一味偏袒此女,不知是為何意?」
祁元明知故問,并不戳穿二人與梁卿卿見不得人的關系。
我適時補刀,「丫鬟說,陳姑娘是太子良娣呢。」
太子妃不屑地哼了一聲。
太子回頭瞪了梁卿卿一眼,厲聲道,「直接說,你想如何?」
祁元垂眸,氣勢弱了幾分,「既是皇兄家事,我就不多插手了。」
太子恨不得拍手叫好,「那好,你先和弟妹回府歇息,此人我定嚴懲不貸。」
等我們回了府,怎麼處置是不是他說了算。
祁元又笑了,「皇兄言重了,既然是皇兄鐘意之人,臣弟也不好過分責備。
只是這位姑娘有錯在先,內子不能平白遭罪,就讓這位姑娘加倍還回來吧。」
以退為進,祁元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