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是不三不四的人?」
我氣笑了,絲毫不給他留面子。
「大婚當日讓我獨守空房,第二日就帶回青梅竹馬打我的臉,險些害我喪命。祁元,你這算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祁元的氣勢瞬間弱了大半,握著我的手漸漸松了力氣。
「瑤瑤,是我對不住你。」
他又試著握我的手,被我甩開了。
「瑤瑤,從前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后絕不再讓你受委屈。」
我嗤笑,「早干嗎去了?」
他動作一頓,仍舊干巴巴地說「對不起」,然后倉皇離開。
「大理寺案情緊張,我得過去。今夜……我今夜就不回來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聽,但我還是得提醒你,江眠不是普通人,你少見他為好。」
我二話沒說,抓起他剛用過的茶杯摔過去。
四分五裂,不歡而散。
11
從那日起,祁元住在大理寺。
我心煩得很,也從未派人去尋他。
我倆從前只是陌路夫妻,自從在將軍府過了小半月,有些事似乎朝著不可控的方向去了。
不知為何,相處久了,我發現他與原書的祁元判若兩人,完全沒有把梁卿卿捧在心尖上。
看似傻氣,實則清醒克制,當機立斷,毫不拖沓。
但時至今日,他仍絕口不提梁卿卿。
說到底,年少愛慕之情,哪能說散就散呢。
12
我懷疑府里有皇后的眼線。
祁元才幾日沒回府,皇后姑母便喚我進宮問話了。
不過是「為何吵架、有沒有受欺負、消消氣、替你罵他、床頭吵床尾和……」之類。
可見自古以來,勸人的套路都差不多。
但貴為皇后,總要有些與眾不同的。
「瑤瑤,小六與你,還行嗎?」
我被劈得外焦里嫩,不知該說什麼,「姑母……」
她微微嘆氣,安慰道,「瑤瑤放心,徐太醫說了,小六身子好得很,只是太年輕經驗少,只要按時吃藥,過些時日定能脫胎換骨,不讓你受委屈。」
我聽得面紅耳赤,欲言又止。
13
許是被人念叨久了,沒過幾日,祁元就出事兒了。
他在勘察案發現場時突然流鼻血,還沒來得及止血人就暈了。
被抬回府時,他剛悠悠轉醒。
想必大理寺不如王府,他吃不好睡不好,眼下一團烏青,臉上黯淡無光,鼻下還有未擦拭干凈的血跡。
要多慘有多慘。
宮里早得了消息,他剛進府,徐太醫就風風火火地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和祁元說句話,就被徐太醫清退散場。
半盞茶后,徐太醫樂呵呵地從房里出來,見了我就作揖。
「恭喜王妃,王爺的病已經大好了。」
眼皮怦怦跳,直覺告訴我沒好事兒。
果然一推門,就看見祁元斜靠在床頭,咬牙切齒地看向我。
「沈瑤,你試都沒試過,怎麼知道我不行?」
我兩眼一黑,當真是關心則亂。
什麼流鼻血,明明是吃了太多補藥,火氣太旺了。
我裝傻充愣,抬腳就跑。
「你給我滾回來!」
祁元張牙舞爪地撲過來,一把將我扛起,然后經驗豐富地反鎖房門。
「沈瑤,得實踐過才知道行不行。」
14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好些日子。
我尚未來得及好好看他,就被他抵在床上。
我累得癱在床上不想動。
他喂我吃了小半碗粥,內疚道,「都怪我,瑤瑤疼不疼?」
我拍掉他試圖伸進被子里的手。
「無恥。」
他很受用,笑瞇瞇地附和,「王妃說得對,我最無——恥——」
我翻了個白眼,以前怎麼沒發現他賤兮兮的。
祁元突然暈倒,我早就料想到宮里會賞賜藥材補品。
只是沒想到領頭人是皇后身邊的嬤嬤。
她如逢喜事,笑容滿面,就差開口向我道賀了。
我就說吧,府里肯定有皇后的眼線!
祁元瞥了眼賞賜,陰陽怪氣地哼哼。
我縮了縮腦袋,盡量降低存在感。
造謠被抓現行,丟人丟到家了!
15
而且自從祁元身體力行證明自己「很行」之后,我就沒再想起和離這個念頭。
我食髓知味,一得空就纏著他。
祁元裝大尾巴狼,嘴上不說,身體卻很誠實:
從不拒絕,甚至過度索取。
只要他在府中,我倆幾乎都膩在一塊。
他分析案情,我看賬本數銀子。
他出門遛狗,我享受山珍海味。
身心愉悅后,胃口大開。
這日我多吃了半個肘子,祁元盯著我的肚子若有所思。
「瑤瑤這幾日食量見長了。」
我打個飽嗝,訕笑道,「府里新來的廚子手藝不錯,就多吃了點。」
他故作神秘地靠近,「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辛苦耕耘有了收獲!」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紅著臉捶了他一下,「傻了吧,我只不過多吃了兩口,你說什麼胡話。」
都說懷孕初期食欲不振,我恰恰相反,怎麼看都不像孕癥。
「你說的不算!」
他不甘心,立刻差人去請徐太醫。
「王妃脈象平和,身體康健。」
祁元不信,「你再看看!」
徐太醫神色緊張,再次撫脈,半晌后疑惑開口,「確實無礙呀……」
「或許,或許是老臣醫術不精,再請其他太醫來看看?」
徐太醫是皇后親信,說他醫術不精,還不如說皇后識人不清呢。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祁元蔫了,「那為何她近日食欲大增?」
徐太醫心下了然,答道,「王妃體瘦,臨近冬日多吃一些,乃是身體御寒的本能,王爺無需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