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遇到了什麼誤會,說出來我幫你分析分析,何必大動干戈——你干嗎!」
我話沒說完,就被祁元攔腰抱起,輕輕松松轉了個方向,進了房間。
重心失控,我胡亂撲騰著手臂,最后抓著他前襟不放。
他自幼練過功夫,平時身形不顯,現在明顯能感受到胸前結實的肌理。
「嘶。」
「別亂摸。」
他先是在屋內簡單巡視了一圈,沒找到符印,就朝床的方向走去。
他把我扔在床上,緊接著就欺身過來,語氣不爽,「說吧,怎樣才肯給我。」
我繼續微笑,意思不言而喻。
「既如此,本王不舍王妃孤獨,陪王妃住幾日吧。」
簡言之,拿不到符印善不罷休。
赤裸裸的威脅。
「無恥!」
我起身掙扎,想把他趕下床。
「別亂動。」
祁元見招拆招,不多時,悶哼一聲。
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啞了。
「沈瑤……」
熾熱的鼻息撲面而來,感受到他體溫漸漸升高,我下意識吞咽口水。
他這副身子,我饞太久了。
帷幔下旖旎繾綣。
我像小狗似的,哼哼唧唧。
小狗……狗!
我猛地反應過來,推開身上人。
「祁元!你沒關門!」
祁元顯然還沒從沉浸的情緒中出來,迷茫地偏頭,與不知何時鉆進帷幔,頭搭在床邊的大狗,大眼瞪小眼。
猶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他深呼了一口氣,憤憤道,「沈瑤,你養的好狗!」
我按捺不住翻了個白眼。
祁元不滿賜婚,新婚之夜他自己溜了,往房間里塞了只狗嚇我。
天道好輪回,那日沒鬧成洞房,今天給補上了。
實在氣不過,我踹了祁元一腳。
「你做的好事兒!」
5
祁元沒誆我,真陪我在將軍府住了小半個月。
不存在想象中的不悅,我挺自在的,但他似乎不這樣想。
大理寺公務繁忙,他白天幾乎不見人影,到了晚飯時分才回來。
我爹舞刀弄槍習慣了,每每吃完飯,都會拉著他在院子里操練一番。
他顧忌皇后的面子,每次都答應。
祁元功夫不弱,前幾日還招架得住。
但畢竟平日里懈怠,疏于訓練,后來就變成被我爹單方面壓制。
負傷累累,還得受我爹嘲諷。
「你也不行呀!」
他沒帶侍衛,也不讓丫鬟近身,只能我給他涂藥。
我本想借機調戲一番,當看到他背上大片青紫時,就只剩下心疼了。
我試探問他因何事與梁卿卿爭吵,想知道他是否已經發現太子與梁卿卿茍且之事,他都是冷哼一聲,罵我「小沒良心」。
然后就轉過頭去趴著,任我如何戳他傷處也不吭聲。
多年情分,一朝背叛。
僅是讓梁卿卿禁足,從未動手,更不與旁人說她半字不好。
寧愿自己負傷,也不愿意回王府這個傷心地。
祁元真是愛慘了梁卿卿。
我得再快一些,爭取全身而退。
6
幾日后中秋節,帝后舉辦宮宴。
我剛進宮,就被皇后單獨召去。
她顯然是聽到了風聲,但是沒聽全,以為我和祁元吵架才離家,勸我們早些回府。
祁元自幼養在皇后宮中,皇后不僅是我的婆母,更是疼愛我的姑母。
我與祁元的姻緣,也是她極力撮合的。
卻沒想到是場孽緣。
與皇子和離不是容易的事,我賭皇后姑母疼我,舍不得我受委屈。
「姑母,瑤瑤有一事求您。」
四下無人,我驀地跪地,規規矩矩磕了個頭。
「姑母,我想和離。」
我語出驚人,她消化了好一會兒后,上下打量我一番,擔憂開口,「小六打你了?」
「姑母放心,他沒有打我,實在是因為——」
我糾結片刻,講了一個最難以啟齒的原因,「他,他有隱疾。」
「啊?」
皇后就是皇后,只茫然片刻,轉瞬就定了心神。
「瑤瑤莫怕,姑母明日就派太醫給他診治。太醫院圣手徐昌明是我心腹,你且可放心,此事絕不會外傳。」
「姑母不可。」
我手帕拭淚,做楚楚可憐狀,給祁元又添了一把火。
「姑母有所不知,他是只對我不行,嗚嗚嗚,可能是瑤瑤不夠好吧。」
母儀天下的皇后睜大了眼,盡顯迷茫。
「竟,竟有此事?」
7
說謊的技能還沒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我一看祁元就心虛,整場宮宴本本分分地陪在他身邊,乖得出奇。
給他布菜,他說我無事獻殷勤。
為他斟酒,他說我不安好心。
若不是皇后姑母滿眼惋惜疼愛地看過來,我真想掀桌子走人。
當夜,我和祁元聽話地回了王府,結果第二日一早,徐太醫就來了王府。
「昨日宮宴上,皇后娘娘見王爺氣色不佳,心中掛念,特吩咐老臣來診治。」
祁元最近被我爹折騰得挺狼狽,聞言絲毫沒懷疑。
徐太醫號脈許久,看看祁元,又看看我,滿臉褶子快糾結成團兒了,最后勉強寫下個方子,叮囑祁元每日一副。
我怕他向皇后復命時說錯話,趕在出府前叫住他。
「徐太醫留步,您有所不知,我……」
「王妃無需多言,我懂,我懂。」
他上前半步,壓低聲音,「王爺身體無礙,應是太過緊張,導致不便。老臣行醫多年,此事見怪不怪,王妃莫要擔心,按照老臣開的方子,不出一月必定藥到病除,行動自便!」
說到最后,他神情激動,滿面通紅,留給我一個放心的眼神,告辭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