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音剛落,前后兩邊便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我反應很快,一把抓住秦棉的胳膊:「快走!」
她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跑什麼?」
我一愣,對啊,跑什麼?
我又沒做啥虧心事。
說話間,前后的路已經被人堵住了。
一個穿著喜慶的嬤嬤火急火燎地跑到秦棉面前:「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不見……」
她的目光在我臉上一掃而過。
話音戛然而止。
「……太子妃找到了。」
11
喜房內。
我與秦眠相對而坐。
對,沒錯,秦眠,太子秦眠。
我抖著腿,撐著頭看他:「解釋一下唄,太子殿下。」
最后四個字我是咬著牙說的。
秦眠沉默良久才出聲:「這事,我該同你道個歉。
「年前我去了衡州養病,如今京城急召,我不得不回京。
「但朝堂詭譎,總有人想要我的命,為了掩人耳目,我選擇喬裝打扮,并且雇傭了你們。」
我點頭:「原來如此。」
秦眠抬眸看了我一眼:「至于娶你一事,是我特意向圣上求的。」
我伸手打斷了他的話。
「太子殿下。」我極其認真地看著他,「既然咱倆已經拜了堂,便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有些事,還是說開了好。
「我的身份,你應該早就知道吧。」
畢竟天下那麼多厲害的鏢局,他偏偏挑中了亨通鏢局,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秦眠點頭:「已故夏老太傅的孫女,夏英。」
夏家原先也是京城有名的望族,可后來,因為一場叛亂,夏老太傅自戕于紅門朱墻之前。
后叛亂平息,夏家卻就此沒落。
夏老太傅為人耿直,身在朝堂幾十載,得罪了太多人了。
為了遠離紛爭,明哲保身,我爹帶著我離開了京城。
去了一無名小鎮,干起了鏢局。
壯年男子帶著一年幼姑娘畢竟惹人注意,沒過半年,仇人便尋了上來。
那一次,我爹差點丟了命。
后來,我就從一個姑娘變成了一個小子……
思緒被重新拉了回來,我重新看向秦眠:「所以,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秦眠沉聲道:「如今朝堂皆是清流一派的一言堂,而他們大多都是夏老太傅的門生,夏老太傅于他們,有知遇之恩。」
我恍然:「所以你想利用我的身份來拉攏清流一派。」
秦眠沒說話,算是默認,他站起身,對著我恭恭敬敬作了一揖。
「秦眠為一己之私利用夏姑娘,還望姑娘見諒。」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看著他垂在身側的如墨長發,我心里的那股氣莫名消散了些。
這人倒是坦蕩。
……
借著那對喜燭的光亮,我跟秦眠交談了許久。
最后,我與他簽了一份協議。
待到秦眠太子之位坐穩,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我便與他和離,自請離京。
啊。
嫁進來第一天我就把和離的事情考慮好了。
不愧是我!
12
夜深人靜,屋子里的氣氛逐漸變了味。
燭光灑在秦眠臉側,我看得出了神。
秦眠:「要不……」
我腦子一抽接上了:「我們睡覺?」
秦眠:「……」
「不早了,確實該歇息了。」
他頓了頓,又說了一句:「我去隔壁偏房睡。」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起身往門口走去。
嘖,怎麼有種煮熟的鴨子飛了的感覺。
嘖嘖嘖,美色誤我啊!
秦眠的手碰上了門,我嘴欠地喊了一句:「等一下。」
他轉頭看我:「還有何事?」
我偏著頭看他:「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看著我沒說話。
我坦蕩開口:「那日在山上溫泉前,你摸了我。」
秦眠臉色瞬間漲紅,扶著門的手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我恍若未見,接著說:「你還把我看光了……」
「夏姑娘!」秦眠打斷了我的話,聲音聽著有些羞惱。
「當時的事是意外,我……會補償你。」
我覺得他很有意思,明明是我被看光了,但他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占了他便宜。
眼看著他轉頭又要走,我直接站起身攔在了他前面。
秦眠一愣:「你這是……」
我眨了眨眼睛:「補償的話,現在就行。」
秦眠皺眉:「現在?」
我笑了:「你讓我摸回來不就行了。」
秦眠:「……」
我與他簽的那份協議上被他又加上了一條——
夏英在和離之前禁止耍流氓。
就是說。
這人真小氣!
13
聽府里的嬤嬤說,自從我與秦眠成親后,他在朝堂上的日子好過多了。
他也能借著清流一派慢慢施展自己的抱負。
在朝中呼風喚雨的二皇子也收斂了許多。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真不錯啊。
而我每天就窩在這院子里,吃吃喝喝,養養花,逗逗狗。
日子比鏢局隔壁老大爺過得還安逸。
我也不著急,實在無聊了就耍耍槍,這日子也還能過下去。
可是,有人看不慣我,非得來搞事情了。
「太子妃,二皇妃邀您一道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我將手中的長槍放下,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帖子。
「不去行不行?」
嬤嬤猶豫了一會,開口道:「于情于理,不合適。」
我點頭:「知道了。」
那就去唄。
丫鬟給我梳妝打扮了一番。
我提著裙子就往府外走。
嬤嬤喊住了我,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太子妃,您……慢些走。
」
我應道:「好嘞。」
然后嗖的一下鉆進了馬車。
……
14
我剛走到皇后娘娘的殿外就碰見了二皇妃梁昭。
她看見我,陰陽怪氣地來了句:「喲,這不是太子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