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手一揚。
蓬勃靈力四散,幾乎將在場的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你不承認?好,那我便一個一個殺!」
延昭拔劍,悍然對上魔君!
他長眸微抬,聲色如玉石相擊。
「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二人劍拔弩張,針鋒相對。
正在此時。
我身后傳來一身輕微的啜泣。
「是我。」
蘇傾傾拭了拭淚,滿臉寫著小白花的倔強,聲音中帶了靈力,遠遠傳開。
「是我拿了玄鐵!」
她望向空中,聲音堅定。
我:?
不是??
這兩人都是大乘期,你還沒筑基,在他倆面前和只螞蟻無異,這是在自尋死路嗎?
我毫不猶豫地給了蘇傾傾一耳光。
想讓她閉嘴。
但已經遲了。
聲音傳開,魔君長袖一甩,墨色光輝閃過,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襲來,將我與蘇傾傾挾至空中!
靈力越束越緊,讓人幾乎不能呼吸!
我掙扎了兩下,發現掙扎沒有用,干脆擺爛。
蘇傾傾臉都憋紅了,仍然大義凜然: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魔君長眸微瞇:「好一個悉聽尊便,果然骨氣錚錚!你呢?」
他看向我。
我一個頭兩個大:「……你抓我干嘛,和我有什麼關系?」
這不是無妄之災嗎?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魔君哼笑一聲,沒有說話。
延昭劍意凜然:「放了她!」
「她?延昭,這里有兩個人,你讓本座放了哪個她啊?」魔君扼住我與蘇傾傾的喉嚨,對延昭道,「你想出劍?呵,大名鼎鼎的也清劍尊,你猜猜是你的劍快,還是本座殺了她們的速度快?」
他一手一個,恐怕延昭的劍還未至,我和蘇傾傾就碎成渣渣了。
這種情形下,延昭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腦瓜子嗡嗡地疼。
如果蘇傾傾沒說那句話引起魔君關注,以我元嬰修為,還能在他們打起來時護住幾個碧渠宮弟子。
但現在,別說護住別人了,我在魔君手下都走不過一合。
「延昭!」魔君大笑道,「這兩個人你只能救一個,你要救誰?」
「師尊。」
蘇傾傾眼圈紅了,聲音纖細。
延昭看看她,又看看我,聲音沉沉:「我兩個都救。」
「魚和熊掌兼得?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你若不選,我便兩個都殺!」
「延昭,你可想好了!」
春風拂過。
「師尊,雖然我們已經不是師徒了,但我還是想叫你一聲師尊……師尊,我不會叫你為難,救師母!」
蘇傾傾回身,一頭撞上魔君磅礴的靈力!
她如同蹁躚的蝶,緩緩從上空墜落。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魔君狠狠拍了我一掌,我喉頭腥甜,吐出一口血,落到地面,勉強穩住身形,五臟六腑如同火燒。
延昭目眥俱裂。
「傾傾——!」
他劍也不會使了,踉踉蹌蹌接住墜下的蘇傾傾。
他不停呼喊他的名字,靈力源源不斷輸往她身體,聲嘶力竭。
沒有回應。
我捂住心口,又吐了一口血。
09
延昭瘋了。
蘇傾傾沒死,僥幸吊住了命,在碧渠宮修養。
天南地北的天材地寶被延昭搜羅而來,卻都無濟于事。
他衣不解帶,日日在碧渠宮照顧蘇傾傾,哪兒也不去。
偶有出來的時候,也是在藏經閣翻閱古書。
尋求能救她的辦法。
我受傷未愈,每日療養,靈力卻如同一口干涸的井。
「月漪。」
我回身。
延昭眼下烏青一片,形容憔悴。
他低聲道:「傾傾她傷得很重。」
我應了一聲。
「傾傾之前跟我說,你體內的系統是天道至寶,擁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所以我想……」
他聲音嘶啞,「借系統一用。」
什麼東西?!
我瞳孔地震,不可置信道:「什麼天道至寶,我百年前就告訴過你,系統是異世界的東西!和我一體,怎能剝離出去?」
「竹月漪!」
延昭面上染上一層薄怒。
「我能讀心,傾傾心思一片赤誠,她怎麼會騙我?」
我如墜冰窖,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是覺得,我在騙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延昭閉了閉眼,「但……我能聽到傾傾的心思,甚至能聽到你心中那個系統的話,卻獨獨聽不到你的。」
他就是在懷疑我。
我深呼吸一口氣,「你別想了,不可能。」
「況且,」我越想心越冷,「蘇傾傾是怎麼知道我有系統的,我只告訴了你一人。
「是你告知她的?
「你沒說自己能讀心,卻將我有系統這件事坦然告之?」
我不可置信,手指顫抖,定定指著他。
「你的秘密是秘密,我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延昭垂下眼,沒看我的眼睛。
半晌,他聲音沉悶,「傾傾變成這樣,也是為了救你。」
「救我?」我眉眼染上慍怒,「如果不是她說那句話引得魔君注意,我和她根本不會被抓起來!延昭,你不覺得奇怪嗎?蘇傾傾一個尚未筑基的修士,是怎麼拿到煥髓玄鐵的?」
「夠了!」
延昭一拂袖。
「你是說,傾傾用命來騙我?竹月漪,你的心思怎會如此歹毒。」
佩劍寒芒熠熠,延昭冷若冰霜,「你是要見死不救了。」
我拿什麼救?
我揉了揉太陽穴,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我沒辦法救。我說了,系統不是天道至寶,沒了它,我也會死的。」
「不會。」
延昭道,「傾傾說,你作為系統的……宿主,還有第二次重生的機會。你把系統拿去救傾傾,待你重生后,我自去尋你,我們再續前緣。
」
這人在說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