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老爺的目光一下子直了。

他長的好看，容顏如玉，平時正經的猶如高嶺之花似的，眼里和臉上流露出欲望時，沖擊感特別強。

“阿衍，你越發的好看了，當初真是沒買錯你。”老爺笑著對我說。

六太太跟著笑了笑，伏在老爺耳邊，紅著小臉小聲說，“老爺，今晚我和阿衍服侍你，咱們玩點不一樣的。”

老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臉上的欲望也更濃了。

六太太沖我使了個眼色，眼睛也亮晶晶的。

我知道，六太太要動手了。

10.

我很賣力的伺候著老爺。

幾乎用盡了牙婆子教我的所有媚術。

六太太也很賣力。

她灌了老爺很多酒。

也變著法兒討好著老爺。

很快，老爺醉了。

酒醉。

人也令人醉。

“老爺？老爺？”六太太試探著叫了幾聲。

老爺哼哼了幾聲，像是睡著了。

六太太掏出那根長長的銀針，毫不猶豫扎進了老爺的太陽穴里。

原本睡著的老爺，竟猛然睜開了眼。

我嚇的心一突，差點摔下床去。

六太太一把拉住我，緊緊盯著老爺的反應。

我瑟瑟發抖，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等了片刻，六太太顫抖著聲音問，“陳書亭，十五年前，你隱藏的那個秘密是什麼？東西在哪里？”

什麼東西？

我疑惑看向六太太。

六太太并未看我，而是緊盯著老爺，眼睛充滿著期待，還有一絲……貪婪？

我搖搖頭。

一定是我看錯了。

不等我多想，老爺說話了，嘴角留著涎水，眼神呆滯，一點都沒了往日清新俊朗的模樣，“在，在假山下，下面……秘密，秘密……”

老爺急促喘息著，眼珠子也快速轉動著，像是在努力回想。

“愛蓮死了，被我失手殺死了。”

“半床妻……媚骨香。”

“愛蓮活了。”

……

老爺斷斷續續說著。

顛三倒四。

不成語句。

什麼愛蓮死了，又活了？

半床妻，媚骨香又是什麼意思？

我努力咀嚼著，卻理解不了老爺話里的意思。

“太太。”我咽了口口水，疑惑問六太太，“這就是老爺那個隱秘的秘密？我，我怎麼聽不懂？”

六太太瞥了我一眼，急切說，“阿衍，這些事由我來做。這銀針只能維持一刻鐘的效果，你先服侍老爺，我去去就來。”

“太太。”我急急叫她，“是不是今晚我們就可以逃出去了？”

六太太扯了扯唇角，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阿衍，我會帶你逃出去的。畢竟，這一次多虧了你幫忙。”

說完，她將我推到老爺跟前，讓老爺的臉埋進了我胸前。

六太太則下了床，匆匆出去了。

很快，外面隱約傳來了六太太和她娘家哥哥的對話：

“問到了嗎？”

“去假山……”

“她呢？”

……

兩人匆匆離開了，后面的話我并未聽到。

我抱著老爺，保持著一個姿勢不敢亂動，緊張的一顆心砰砰狂跳，暗暗祈禱六太太一定要成功。

六太太說過，她成功了，就一定會帶我逃出去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夜漸漸深了。

老爺始終沒有清醒。

我焦灼的不行。

六太太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砰！

就在我焦灼到極點時，前院忽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

緊接著是一陣嘈雜失措的叫喊聲：

“假山炸了。”

“有人被炸死了。”

11.

六太太死了。

不是被老爺吃掉的。

是被埋在假山下的火藥炸死的。

門外有人來報六太太被炸死的那一刻，一直眼神呆滯、流著涎水的老爺忽然醒了。

他從我懷里坐了起來，俊秀的臉上帶著冷冰冰的微笑，“他們還真是好騙呢，隨便一句話就信了。”

我瑟瑟發抖。

不明白老爺什麼意思。

老爺打發下人去收六太太他們的尸體后，用修長手指勾住了我的下巴，笑瞇瞇問，“阿衍，你真是我的好幫手呢！”

聽老爺說，六太太她娘家哥哥死的很慘。

他們在假山里找東西，事先藏在假山里的炸藥炸了整座假山，六太太和她娘家哥哥一下就被砸在里面了。

臨死前，六太太的哥哥用身子護住了她。

他的身子被砸的稀爛。

六太太下半身被砸爛了。

被拖進屋內時，六太太意識還是清醒的。

“阿衍，你個賤貨，你竟然和老爺聯手騙我！”六太太見了我，目光怨毒，狠狠啐了我一口。

我泫然欲泣，“太太，阿衍沒有騙你，你冤枉阿衍了。”

六太太惡狠狠看著我，“你要是沒通風報信，老爺為什麼會提前在假山里埋下炸藥？你要是沒騙我，為什麼我和阿滿哥會被他耍的團團轉，還害死了我的阿滿哥？”

我不停的搖著頭，哭的眼睛都紅腫了。

老爺令幾個下人當場勒死六太太。

理由是，六太太的娘家哥是她的情人，兩人密謀老爺的家產，罪重當死。

六太太死了。

眼睛瞪的老大。

眼里滿是不甘。

舌頭長長伸了出來。

死狀凄慘。

我垂下頭，抖的更厲害了。

老爺以為是我嚇的，溫柔將我抱進了懷里，“阿衍，太太又死了，你當老爺的第七房太太，好不好？”

“好。”我乖巧點頭。

只是，我的頭垂的更低了，身子也抖的更厲害了。

“別怕。”老爺撫摸著我，溫柔的安慰著我。

其實他不知道，我實在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