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他一次又一次, 我以為他迷戀的只是我的軀體。
心口像突然破了一個洞。
不過,
「都不重要了。」
24
確實都不重要了。
他已回了京, 短暫地迷亂之后, 都各自歸位。
他當他的正三品刑部侍郎, 我做我的繡娘寡婦。
短暫的迷茫之后, 我更堅定了守好漱陽的決心。
他的臉越長越像陸淮之,我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人突然將他們聯系在一起。
我不敢賭這個萬一。
如五年前一樣, 我選了個沒人知曉的日子,帶上了家中所有銀錢, 牽著漱陽, 準備悄悄跑路。
剛走到碼頭,船只周圍亮起了不知多少盞燈。
密密麻麻,映得我心慌慌。
最前面的男人咬牙切齒:「祝明月, 這次你又要帶著我的兒子躲到哪里去?」
25
「陸淮之, 他不是你的兒子。」
「別想騙我,我前后調查了三次,有不下百人見到了你大著肚子的模樣。」
「不——唔——」
我的話全被吞進了唇舌里。
窗外雨疾風驟,一株海棠花被雨打地顫巍巍地晃。
一夜過去,他再次欺身而上時, 我趕緊求饒:「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奴家的腰都要斷了。」
他神色滿足地繞著我的發尾, 格外開恩:「今天就放過你, 我們來日方長。」
我心下酸澀。
是了,他是不會讓他的孩子流落在外, 定然要接回京。
至于我,應該也是要被一頂小轎接進府。
畢竟我不可能拋下漱陽。
見我如喪考妣的模樣, 他輕輕捏我的臉:「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我說不出話, 只能借著低頭來隱藏情緒。
他輕柔地吻上我的臉頰,卻親到咸濕的淚水。
「明月。」
他捧起我的臉,珍而重之地同我說:「本來想晚點告訴你。
」
「我用這身官服, 換了陛下一道賜婚圣旨。」
「我告訴他,我在金陵, 欠了一個人救命之恩,我要以身相許。」
我詫異地看著他:「可是我沒有……」
「你有。」
他堅定地打斷我:「十五年前,在百花樓,你就已經救了我一次。」
「是你?」
他拭去我臉上的淚:「是我。整個百花樓只有你肩上有道印記,我更加確定了那是你。」
我突然犯了軸:「你是因為救命之恩,才愿意娶我的嗎?」
他聽見這句話,笑得胸膛都跟著顫動。
「明月, 你當初假意將帕子落在我腳邊時, 演技并不怎麼好。」
「當時我就在想,這麼傻的姑娘,真有意思。」
26
我闊別了住了五年的金陵城。
又回了京城。
陸淮之大張旗鼓地娶了我。
怕我受流言紛擾,自請外放。
「陸淮之, 你這麼多年的努力功虧一簣,不后悔嗎?」
他緊緊牽住我的手:「我只后悔,當初沒有抓緊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