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凡是跟這件事有關的人,都被帶去刑部審訊了。
一時間鬧得后宮人心惶惶。
12
楚川給我捎信說,找到那幾名刺客的親人時,發現他們被綁架了,應該是背后主謀干的。
楚川救了他們,并派了人將他們看守起來,聽候我的差遣。
緊接著我便去了刑部,見那幾名刺客。
他們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滲血的傷痕隨處可見。
獄卒將冷水潑在他們臉上,「醒醒,皇后娘娘來了。」
我退后了一步,看著他們艱難睜開眼。
「都被折磨成這樣了,還不肯說實話,諸位倒是忠心。」
為首的人苦笑一聲,「娘娘,我們都是聽了您的安排,您不能不管我們,得救我們出去啊。」
他說得并不走心。
我知道他故意這樣說的,他們從頭到尾都一口咬定主謀就是我,要不是祁墨堅信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還要繼續審訊,我早就被定罪了。
「你就是阿四?」
「都是老熟人了,娘娘何必裝不認識我呢?」
阿四挺會演的,我不禁勾了一下唇。
「阿四,你說你這麼維護那個人做什麼呢?你娘死了,就在你落網的第二天。」
聽到自己的娘死了,阿四臉色突然就變了,「不可能!你說謊!」
「聽說那一刀沒有當場斃命,老人家吊著口氣,臨死都在擔心你是不是在外惹了禍事,死前都想見你最后一面,可惜……」
我欲言又止。
阿四嘴上依舊說著不可能,可眼眶里卻蓄滿了淚。
「老大,我們就招了吧!」
其余幾人忿忿不平。
阿四怒道:「招了你們的家人也逃不掉!」
我拿出一只玉鐲,遞到阿四面前,「認得這個吧。
」
「這是我送給我娘的,怎麼會在你那兒?」
我將玉鐲收起來,「實話跟你說吧,你娘還活著,但,要不是本宮讓人救了她,她怕是就沒了。你們的家人都是本宮救的。」
「阿四,你娘身體不好你知道吧,老人家活不長了,想見你一面,特地給了這個玉鐲,希望你看到能回去見她。」
「你們不愿意招供,無非就是怕家人受到傷害,本宮是皇后,現在他們都受本宮保護,早些交代了,還能從輕發落,你們的家人也會相安無事。」
他們都動搖了,而阿四,看起來還在糾結。
我留下一句「好好想想。」便離開了,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招的。
13
祁墨聽說我去了刑部,很快就來問我情況了。
我只說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去探探刺客的口風。
祁墨看我的眼神很詫異,像是不認識我一樣。
也是,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我對他毫無保留,事無巨細都一一告訴他,與他商量,并且依賴他,相信他。
不管是這件事還是一年前那件事,我都沒有完全交給他,甚至在沒和他商量的情況下自己單獨派人去查,說到底還是不信任他。
祁墨顯得有些挫敗。
不出所料,第二日就傳來消息,那幾個刺客招了。
可我萬萬沒想到背后主謀會是樂瑤。
她安排了上元節的那場刺殺行動,只是試圖通過替祁墨擋箭,喚起祁墨的記憶,或者讓他覺得欠了她也好。
可樂瑤沒想到阿四會射偏,祁墨會為她擋箭。
陷害給我,說是我想殺她是臨時起意。
她沒想到曾經那麼愛她的祁墨如今卻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一時對我有了恨意。
祁墨忘了她,當然不會憐惜她。
祁墨問我,想怎麼處置。
我沒有立刻做決定,樂瑤還因為先前沖撞太后在被禁足,我想去看看她。
現在見了我,樂瑤連安都不請了,她挺著個大肚子躺在椅子上看我。
她化了精致的妝,絲毫看不出落魄,「怎麼,來看我笑話?」
「談不上,我來只想問一件事。」
樂瑤不接話,我開門見山道:「當年你不相信自己產下死嬰,說會查出真相,我不信你沒查到。」
「我知道你最近在查這件事,想要我幫你嗎?」樂瑤沖我笑笑。
看得出來,她應該是知道真相的,只是不會成全我說出來。
我看了眼她身旁的嬰兒鞋子,緩緩道:「祁墨將你交由我處置。」
盡管樂瑤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她還是沒忍住紅了眼。
「怎麼,威脅我?」
「算是吧。」
我在她旁邊坐下,「褫奪封號,降為庶人,打入冷宮,生下孩子肯定不能認你做母親,我滿足你一個愿望吧,你想交由誰撫養?」
「我答應幫你有什麼好處?」
「你希望怎樣?」
樂瑤看向我,「我要我和祁墨的孩子。」
「可以。」
我爽快答應了她。
樂瑤說出了當年的真相,她生的確實不是死嬰,是惠妃,買通了萬姥姥做手腳,又將小人放進我宮里,陷害我用厭勝之術詛咒她。
我問樂瑤當時為什麼不說出真相,她笑了笑,「不想讓你出冷宮算理由嗎?」
我冷了臉。
惠妃本不是爭寵的人,她與我不怎麼熟,曾經與她交好的淑妃因為寵物狗嚇了樂瑤,而被降位分禁足,那時懷孕的她又因為我缺少了祁墨的關心和陪伴。
后宮里只有她膝下有一公主,沒了我和樂瑤的話,就算是看在長樂的份上,她也會更得寵,更有話語權。
當年殺了樂瑤的孩子,陷害給我的真兇是她,倒也想得通,我沒有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