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楓一身銀色戰甲,腰佩青虹劍,站在最前頭閱兵。
「朕百思不得其解,他為何光是站著都如此好看?體態是真的好。」
齊玩:……
「他這個上馬你以為如何?我帳下將軍是不是相當英武啊?」
齊玩:……
「喔,他這個甩披風朕可以看一百遍!一百遍!」
齊玩忍無可忍:「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古往今來哪個天子在點將臺上對將軍的身段評頭論足?」
「誒,丞相,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們是姐妹,私底下說說有什麼要緊?我就不信你不愛看,反正又沒人知道。」我順勢拐住了她的胳膊。
「我愛看你很高興嗎?」
「衛將軍是我季漢的瑰寶,我賜他名劍戰甲,不就是為了讓他威風凜凜。」
齊玩瞇起了眼睛:「……劉寧歡,我不懂你。」
「有什麼不懂?」
「看得人多了,你就不怕他被人搶了去?」
「搶,隨便搶。」我大手一揮,「譚三闕又不是沒搶過,他什麼下場?他都快死了!我就不信這天下有誰能把衛楓從我身邊搶走。」
齊玩無語凝噎,然后抓住了我的臂膀:「我跟你說的不是君臣之誼。我的意思是……你難道不想跟衛楓發展一下男女之情?」
我大驚失色,伸手去推她:「丞相,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古往今來哪有天子淫辱將軍的!你看了什麼奇怪的話本子。」
齊玩臂力驚人:「此時此刻,我只是你的姐妹。我一直想問你,你們難道至今沒有呃……翻云覆雨嗎?」
「伯約待我赤忱一片,我怎麼可能貪圖他的身子?」
「他染病在床的半年里,你天天夜里為他侍疾,難道真的只是侍疾?」
「那不然嗎?他為我受了酷刑動彈不得,然后我天天晚上溜進他的房間對他上下其手?我是畜生嗎?呸!不要玷污我與伯約真摯的魚水情。
」
齊玩沉默良久:「姐妹勸你一句,倒也不必那麼真摯。」
臣子們在底下呵呵笑著:「看,陛下和丞相把臂同游,喜形于色,必定是成竹在胸。」
「是啊是啊……」γż
「有如此英明賢能的陛下與丞相,真乃我輩之幸。」
「是啊是啊。」
高臺上——
我一把將齊玩推開:「走開!你讓我看不清伯約的背影。」
衛楓回頭,與我隔著人潮遙遙相望,縱馬離去。
21
譚三闕御駕親征。
此前他從未與衛楓正面交手。
現在他該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怎樣的天才。
「衛將軍戰況如何?」
「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22
一年后,衛楓兵臨汴京。
譚三闕將清江里的百姓押上城墻:「衛楓,你若敢攻城,這些人全都得死。」
衛楓拱了拱手:「這就走。」
當即引兵后撤三十里。
譚三闕:「嗯?」
嚇退衛楓,譚三闕得意地宴飲群臣:「呵,眾人都說,衛楓用兵如神。可是區區幾條賤民的性命,就能讓他放棄東征。殊不知慈不掌兵,他的見識,也不過就是個看大門的了。」
他喝酒的時候,汴京城里不滿譚三闕暴虐的人與我軍里應外合,打開城門。
衛楓帶五千兵馬,口銜枚,馬裹蹄,無聲無息入了城。
第二天,汴京十丈高的城墻上,換了旗纛。
譚三闕在皇城中堅守了幾天,也很快在衛楓的攻勢下淪陷。
「據說,衛將軍擒獲譚三闕時,他正打算跳下后花園的枯井逃走。」
「見走投無路,譚三闕指著衛將軍的鼻子大罵:你搶人老婆,還要殺人夫婿,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我氣得拍案而起:「譚三闕他放的什麼狗屁?衛楓這不給他三刀六洞?」
「譚賊畢竟是降王,還要等待陛下發落,衛將軍豈敢殺他?不過陛下請放心,衛將軍也沒有任由他胡說八道,當即卸了衣甲解了佩劍,跟他堂堂正正打了一架。」
我喜上眉梢,又有些憂慮:「打過了沒有?沒吃虧吧?」
「那是自然!衛將軍畢竟年輕。」
「到最后,衛將軍摁著譚三闕,一邊打一邊說——
「這一下,打的是你有眼無珠。」
「這一下,打的是你背信棄義。」
「這一下,打的是你冷血無情。」
「這一下,打的是你身為人夫卻毀妻子聲譽。」
我喜不自禁地搓了搓手:「誒呀呀,伯約這多少帶點私人情緒在里頭了……來人,快送點活血化瘀的傷藥,這沙包大的拳頭,打壞了可怎麼辦呢啊哈哈!」
「他在汴京,什麼好的沒有。」齊玩幽幽冒出來一句。
「你懂什麼,這叫心意!禮輕情意重——對了,你們送去勞軍的時候,告訴伯約,譚三闕就交給他處置,不用顧忌我。」
譚三闕只是傷了我的心。
但他可是真的敲過衛楓十八根骨釘。
我早就做好了衛楓給他個三刀六洞的準備。
到時候這個性情暴虐、謀殺殺夫的鍋我來背。
他只管年輕氣盛!
23
衛楓攻下汴京后,我與文武百官隨即前往。
快要走到時,朝中卻多了異樣的聲音。
「怎麼汴京的城門關著啊……」
「衛大將軍也不出城相迎,不會是意圖自立吧?」
「兵馬俱在他手里,陛下不可不防啊。」Ϋż
「為了保險起見,陛下應當隱瞞行蹤深夜入城,趁其不備,解了他的兵權……」
「朕倒還有更簡單直接的辦法。朕把傳國玉璽直接送給他。」
「誒陛下,這玩笑可開不得!」
「朕可不是說笑。」我收斂了笑意,淡然看著汴京的城墻,「要是衛將軍自立,你們就帶著傳國玉璽前去投奔他,盡心輔佐,這是朕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