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玩笑!
宋寶意的腦子不清醒,但我爹娘的腦子可是清醒的。
見到自己親生女兒被人如此對待,他們不逼著宋寶意和離就怪了。
可她要是真和離了,那我前世不就白死了?
聽我這樣說,宋寶意甚至有些得意:「那當然了,我是爹娘的親生女兒,他們自然疼我。」
說完她又嘆氣:「姐姐,你說要不我就聽爹娘的,和夫君和離。」
「你不知道,他昨晚打我是真的很疼。」
我趕緊拉著她的手在床邊坐下。
「傻妹妹,打是親,罵是愛,他那是真心地疼愛你呀。」
「你也不想想,他怎麼不打我?不打府里的丫鬟?就單單地只打你呢?」
我看著宋寶意的眼神從猶豫逐漸地變得堅定。
「唉。」我適時地嘆氣。
「再說了,你要是和離了你就是二婚,你以為京都城的世家公子還能像之前一樣任由你挑嗎?」
「萬一你再嫁不出去,這可如何是好?」
「這女人沒個男人相守一生,那她這輩子可就毀了啊。」
宋寶意雖然不相信我,但我說的話她卻深以為然。
沒辦法,她們嬌妻都這樣,離不開男人。
7
我讓丫鬟去打探余肅平日里都與那些人交好,又喜歡去那些地方。
丫鬟打探好消息回來稟告我。
聽罷,我立即換了身行頭,直奔京都最繁華的江月樓而去。
活了兩世,我最好奇的事情莫過于——憑余肅那德性,為什麼他能當上狀元郎?
我在余肅隔壁廂房定了位置,果然沒出幾日就聽了些細枝末節的線索。
但這還遠遠地不夠。
在聽說余肅對江月樓賣藝不賣身的頭牌垂涎已久后,我當即有了新計劃。
就很巧,這江月樓的頭牌江月白跟我真的很熟。
有多熟呢?
就這麼說吧,我們小時候還一起尿過床。
我找到江月白,將計劃說與她后,她打著包票說沒問題。
于是當天晚上,可望而不可即的明月仙子江月白突然走進了余肅的包廂。
在她一聲聲「余公子真厲害!余公子真棒!」的夸獎中,余肅終于醉得七葷八素。
江月白問一句,他便答一句。
「余公子可是當今狀元郎,讓月白好生景仰,公子定是寒窗苦讀才能奪得魁首?」
余肅打著呼嚕擺擺手:「非也非也,寒窗苦讀是書呆子才干的事兒,大爺我有銀子就成了。」
江月白臉色微變:「余公子說笑了,若說銀子,小女子也多得是,那為何我不是狀元郎呢?」
「嘿嘿嘿,因為我朝中有人,但你沒有。」
余肅說這話時,我首先想到的便是我爹。
我爹官至右相,若說余肅在朝中有人,那只怕也只有我爹了。
畢竟他娶了宋寶意,我爹是他老丈人。
可我爹一向清廉,怎麼可能為了區區白銀葬送了自己一生的清白?
「余公子是指你夫人娘家?宋丞相?」
我突然心里一沉,知道不能再讓余肅說下去了。
于是當即起身準備去隔壁阻止江月白再繼續問。
「不是,那老頑固是根硬木頭,不是他不是他。」
聞言我收回了準備推門的手,站在原地聽他繼續。
「我告訴你,你可不能說出去。」
隔壁的余肅的聲音突然壓低,神秘兮兮地道出一個人名。
我原本只是想調查出余肅舞弊的證據,沒想到卻因此得知了一個更大的秘密。
慌慌張張地離開江月樓的時候,我不小心撞到一個人。
抬頭看去時只覺得有些眼熟。
我不敢耽誤,立即回家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爹。
余肅背后那人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就是針對我爹,針對宋家的。
我爹恨得咬牙切齒,聽罷就要進宮去面圣。
我急忙地拉住他。
「爹,咱們沒有證據,您憑借一己之言鬧到圣上面前去,只怕那人還要告你誣陷倒打一耙。」
于是我和我爹冷靜下來一合計,很快地就有了主意。
離開書房時,我躊躇片刻,回頭對爹說道:「此事只怕會牽連妹妹。」
我爹嘆了口氣,滿臉無奈。
「她實在愚蠢,我與你娘三番五次地勸她和離她都不肯。」
「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余肅身邊挨打受苦,我們強逼她和離只怕還要遭她怨恨。既然如此,就先別管你妹妹,等此事過了我們再接她回府。」
我爹倒是看得透徹,現在不用我提醒他也能明白宋寶意是個怎麼樣的人了。
8
當晚我爹在江月樓設宴招待朝中幾位身居要職的官員。
選定的包廂就在余肅隔壁。
江月白在灌醉余肅后故技重施。
在聽見隔壁有人提及左相的名字后,我爹和幾位大臣都心照不宣地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仔細地聽著隔壁的對話。
「我高中狀元后本來是想娶左相家千金,可惜左相大人說他家女兒早就定了婚事,還建議我去宋家提親。」
「我這一想,反正左右都是丞相當丈人,也就聽左相的話。」
「你不知道,起初與我訂婚的是宋寶珠,誰知她竟是個冒牌貨。
」
「當時我都想退婚了,結果宋家真千金又來勾引我,所以我這才娶了她。」
包廂里我爹的臉色已經黑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