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親公主。大婚之夜,我的夫君卻去教坊司會他的白月光,我能怎麼辦?
當然是去包一個比他更俊俏的頭牌小倌。
他氣得臉都綠了,還不忘夸我:“恬不知恥!身為女子居然來這樣的煙花柳巷!”
我也很禮貌:“管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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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南詔國公主段凰安,南詔國與天啟朝接壤,百年來沖突不斷,但近年南詔內亂不斷,天啟朝天災頻發,兩邊都沒有余力來挑起戰事了。
為讓兩國心安,南詔主動提出將我嫁到天啟,以保邊境和平安穩,百姓休養生息。
天啟自然沒有不同意的,為表誠意,甚至讓太子謝策娶我為正妃。
聯姻之前,父王執著我的手千叮嚀萬囑咐,我眼淚汪汪地看著父王。
“知道了父王,女兒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不會吃虧的。”
父王長嘆一口氣,“看來為父的話你還是沒有聽進去,我是擔心你吃虧嗎?我是擔心天啟朝那太子吃虧,你此去給我收斂點!別把人太子玩壞了!”
我覺得父王這純粹就是人老糊涂了,瞎操心,我明明就和天啟太子相處甚好嘛!
你看,這新婚第一夜,我們都能手牽手逛窯子了,這哪里是一般人能有的交情?
他還夸我呢;“恬不知恥!身為女子居然來這樣的煙花柳巷!”
我也很禮貌;“管好你自己!”
其實謝策算得上潔身自好,之所以新婚之夜出現在這等煙花柳巷中,是因為他青梅竹馬的心上人趙繡繡,被罰沒為妓了。
要我說,謝策看女人的眼光,就一般,太一般了。
進京待嫁的這十幾日,來往絕色,個個笑語連珠,溫婉大方,哪個不比他那個心上人趙繡繡模樣好,性情好?
更何況趙繡繡還蠢,還是那麼的蠢。
明知我與謝策乃國婚,我太子正妃之位是決計動搖不得的,她還敢拿著謝策少時寫于她的手書,闖入金鑾殿,聲淚俱下地求一個公道。
當時朝臣們紛紛對趙繡繡報以感激的目光:你怎麼知道我們都等著把你老爹拽下來升官發財啊?
龍椅上的帝王眼皮都沒抬一下,首領太監已然發話。
“大膽!空口白牙污蔑太子殿下清譽,御林軍還不將人拖下去!”
趙繡繡被痛打二十大板,奄奄一息地拖出宮去了,趙家也很快被人捏住把柄,官職一擼到底,成年男丁一律斬首,女眷沒入教坊司為妓。
“是我害了她。”謝策悶悶地說。
“那當然,不是你害了她是誰。”
謝策被我一嗆,竟不知說什麼好。
我無視他的目光,理直氣壯道:“明知自己婚事不得自主,何苦去招惹人家姑娘,白累的人一片癡心錯付,連整個家族都搭進去。”
謝策不想再與我多說,翻下墻頭,直奔里間院子,站在窗下輕喚,“繡繡。”
屋內奔出一個素衣女子,梳著厚厚的劉海,面容黯淡無光,見著謝策,未語淚先流,“殿下,你,你還來此做什麼……”
謝策滿目憐惜,“我就是來看看,你好不好。”
對不起,我沒忍住,扶著墻根直接吐了。
趙繡繡這才發現自己心上人后面,還跟了一個大紅喜服的女子,哀慟的情緒險些收不住,露出幾秒怔忪來,“這是?”
“啊,我啊,他太子妃。”
我見趙繡繡和謝策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連忙解釋,“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
好像更奇怪了。
我連忙敲了敲教坊司的后門,“青山,你凰姐姐來了,快給我開門。”
青山倚門捧心,“姐姐今兒來的好生遲,青山只當姐姐把青山忘了。”
我好聲好氣地安慰他,“今兒成了個親,來得遲了,勿怪。放心,今兒太子殿下結賬,定叫你賺筆大的。”
青山笑了,“姐姐往里請。”
“太子妃!”
謝策咬牙切齒地叫我,臉還有點綠,我立馬表示我很懂他們天啟皇室的規矩。
“天亮之前我肯定出來,回宮之后三緘其口,你我人前就是最恩愛的夫妻,明白!完全明白!”
怎麼臉還更綠了。
無所謂了,攬著青山,誰有功夫管他啊。
謝策氣得追上來,我肯定不能叫他追上,搶先一步把院門推開,余光瞥見里面的人后倒吸一口冷氣。
我立馬側身,謝策沒防備,直愣愣地闖了進去。
他瞧見里面的人后,腳步不由得頓了一頓,“母后……”
教坊司的院中央,正坐著鳳儀萬千的皇后娘娘。
我立刻跪下,痛哭流涕,“太子殿下,妾身早對您說了,新婚之夜來此地不妥,妾身是勸不了您了,您快向皇后娘娘認錯罷!”
皇后娘娘的目光流轉到青山那一張俊俏的小臉上,面上露出一絲疑惑。
“我兒還好這口?”
我轉過頭,對著謝策義正言辭道:“哪怕您給妾身點個小倌也是無用的,妾身是不會背叛殿下的,妾身對殿下,心若磐石,絕無轉移!”
除非兩個。
謝策被我的反應驚得目瞪口呆,但眼下的場景他又不能沉默不語,只好先上前垂手認錯。
“母后,是兒臣糊涂了。”
我倆一對還穿著拜堂喜服的新婚夫妻,就這樣被皇后拎進了宮,被罰跪在紫宸殿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