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族崇尚武力,認為「狼」「狗」都是貶低他們的詞。
我撫摸他的耳朵,心里越發平靜。
平靜地回想他與那個女生相處的種種細節。
他夸我的臉蛋軟。
卻也在與那個女生歡好時,夸她腰軟腿軟,哪兒哪兒都軟。
我演技不好,便提出去朋友那兒玩三日。
今日才回來。
我撫摸他的尾巴時,發現有一處傷痕,毛都禿了。
他向來在乎身上的毛發。
我揉捏那處,故意問:「容旭,尾巴這一塊怎麼好像少了點毛毛?」
容旭低頭瞥了一眼,面不改色道:「或許是這幾日帶那些獸兵,不小心傷到了。」
我露出心疼的神情。
他突然笑了聲,摟我入懷。
「杳杳,你怎麼這麼傻,已經不疼了。」
他低頭親吻我。
他平日里對我的情緒非常敏銳。
若是以往,他或許能看出我不是心疼。
而是難過。
可現在,他許是心中有愧或是心虛,沒發覺我的異樣。
我當然知道這是怎麼來的。
這是容旭與那個同樣穿越而來的陳念恩愛時。
陳念摳下來的,如今傷口已結痂。
而尾巴這塊地方的毛發,至今還在她給我送來的信封里。
04
陳念與這個世界的女子不同。
她纖弱、白皙,沒有任何獸人特征。
她與我一樣,來自現代社會。
信里字字句句,將他們恩愛的細節暴露無遺。
她說,她懷了容旭的孩子。
她說,容旭喜歡我,不過是因為我與這個世界的女性不同。
而現在她來了,容旭才知道他真正喜歡的是誰。
她還說,容旭每次都會跟她親熱許久。
只因容旭知道人類與獸人尺寸不匹配,怕傷到她。
容旭還知道冬日里她的手腳會冰涼,便主動幫她暖手暖腳。
這些,容旭還都是從我這兒知道的。
信中,陳念三番兩次感謝我,將容旭調教得這般好。
我看著信笑了。
笑著笑著,卻嘔出一攤血。
自從我懷孕后,容旭便日日幫我給全身涂抹精油。
他說,族里醫師說過。
涂這個以后生了娃,肚子還是白白嫩嫩的,不會留下丑陋的痕跡。
他知曉我愛美,也知曉我很懶。
他自然而然扛起這個活。
我看向在我肚子涂抹精油的容旭,輕推了他一下。
「容旭,這次我去可兒家,她說她丈夫都換了三任了。」
他倏然抬眸,一雙棕色瞳仁肅穆。
「我不會換。
「杳杳,此生我只要你。」
我彎唇:「我不過提了一嘴,你這麼嚴肅干嗎?」
他的神情柔和了許多。
「杳杳少與她來往,你不能學她換了我。」
我點點頭,躺在他腿上,他溫熱寬厚的大掌溫柔仔細地給我按摩。
一切好似從前。
「容旭,你當初承諾,會違背天性只我一人,可是真的?
「若是以后有個跟我一樣漂亮的女子出現,你會不會也同她這麼說啊?」
他神色一僵,驀然看向我。
見我神色無異他才松了口氣。
寵溺笑道:「醫師所說,女子懷孕會變得多疑果然不假,她們再好看也與我無關。
「此生我只愛杳杳一人。」
他尚且不懂。
女人從來都是帶著答案問問題的。
05
容旭有個書房。
那個書房里堆滿了書。
他向來不喜看書,卻在得知我懷孕后,時常挑燈夜讀。
幾月份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比我都上心。
次日一早,我醒來時,容旭便已經去了書房。
我走出屋子時,丫鬟小桃抿唇笑。
「首領一大早起來便去書房看書了,首領可真愛惜夫人。」
她的原形是只三花貓。
容旭挑人照料我時,一眼便看中了她。
他說三花向來溫順,他不在我身邊時,她可以照料我。
我攥緊手中的紙條。
朝她笑得溫和。
紙條揉捏得看不出原樣。
可上面字跡眼熟。
寫的是「來書房,有你想看的」。
我屏退他人,獨自來到書房外。
我聽到容旭的聲音有些冷漠:「不是讓你別來府上?」
另一人便是陳念。
她撒嬌道:「人家想你嘛。你明明也很想我,為何不愿意見我?我們在這兒,她又不會知道。」
容旭沉默不語,便是默認了。
我掐緊掌心,面色卻越發平靜。
透過窗紙,我看見陳念倚在容旭懷里,指尖在他胸膛上劃動撩撥。
「容旭,我們還沒試過在書房呢,試試嗎?」
容旭眼眸沉沉,任由她的手指向下探去。
然后倏然攥緊她的手腕。
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氣息微微不穩。
沉默對視片刻,他妥協道:「只此一次。」
我眼神發顫,倏然聽見身后突然傳來管家渾厚的聲音。
他熱情問我:「首領便在屋內,夫人怎麼不進去?」
屋內,驟然發出一聲巨響。
06
容旭匆匆趕出來,眼里有顯而易見的慌張。
他低聲問:「杳杳,你方才可有聽到什麼?」
我不解:「聽到什麼?方才孩子在踢我,有些恍惚。」
我沒說謊。
在我看到那一幕時,孩子仿佛也感受到我的情緒,在安撫我。
見我神色無異。
容旭面色舒緩。
雙手放在我的孕肚上:「乖一點,莫要鬧你娘親。」
我望向他依舊溫和的眉眼,胃里一陣翻涌。
我想抽回手。
卻看見書房里又匆匆走出來個小姑娘。
小姑娘膚白貌美,一雙眼睛明亮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