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寄生魂缺人德也損陰德,一不小心就會被懂行人拿捏,張尚怎麼可能告訴別人。
除非導演本就是知情人。
本來我以為導演只是想借著這個噱頭炒熱度,順帶利用我們幫他殺死原主。
可張尚死亡、七具青尸出現,導演居然還沒什麼大反應。
這只能說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和掌控之中。
而那一聲從天而降的慘叫,只有導演第一時間聽出是張尚。
這一切都只能證明,導演就是張尚的至親之人。
看著越來越遠的撤退大隊,導演防線逐漸崩潰:
「是,當初是我鬼迷心竅想復活我的孩子做了寄生魂。可誰能想到這比讓他死還痛苦!他被封在那具身體里日日夜夜受那惡鬼的侵蝕,我也是沒有辦法呀~當初幫我的老道士早死了,根本沒人能救他,我只能出此下策召集你們這些能人異士……」
說話間導演涕淚橫流。
可我卻失去了耐心,一腳踩著他胸膛:「還不說實話?!信不信我留你在這變青尸?」
我的力道越來越大,幾近將他胸骨踩碎:「收起你那點心思,你兒子早死了,連魂魄都被祭陣眼了,不然你以為他那聲慘叫和這些鬼是哪來的?」
看我不像開玩笑,導演終于和盤托出:
「說!我說!是它讓我這樣做的!它說這樣就能讓我兒再次復活。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先破了這身體的封印,再以七魂獻祭陣法,便能重新換一具身體復活……」
「它?它是誰?」
「是神諭!」
一瞬間,青延幾乎是閃現過來的。
他一把捏著導演脖子,如捏螞蟻般提在空中:「什麼神諭說清楚!我可不像這小丫頭這麼有耐心!」
「我……我不知道,就是突然在我暈倒的時候看到亂七八糟的畫面,然后……然后有個憑空出現的聲音告訴我的。像做夢……又像真的……」
一時間,眾多信息在腦海中高速運轉。
我回顧著這一場場變故,思索著這一切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一開始只是導演想用邪術復活張尚。
張尚之死是他故意為之。
七具青尸是他妄圖用七魂陣復活張尚。
若是如此,倒還有法可解。
可那七魂陣根本不存在,反而是這怪異的八卦伏煞陣一步步在成型。
這一切只能說明那神諭一開始就騙了導演。
那七具青尸,分明就是為八卦伏煞陣而獻祭!
可這神諭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有何目的?
這八卦伏煞陣雖強,但用于取這區區二十幾人的性命也太大材小用了。
無論我們如何拷問,都已逼問不出分毫。
青延剛松手,導演就如瘋狗似的超越人群逃命而去。
「不好!要出大事!快攔住他!」
我一邊驚呼著,一邊追上前去。
導演這種殺人續命之徒,身上背著八條人命。
他早已是惡貫滿盈、死不足惜。
但如今風口浪尖,容不得再出任何差錯。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幾乎是同時,張尚的尸皮正從出口處朝內襲來。
只一瞬,兩人對沖撞上,尸皮很快將導演完全包裹。
一陣惡心的黏液聲響起,像是怪物消化食物一般。
無論我們如何攻擊,那尸皮都完好無損。
不出半刻,尸皮消失不見,而導演已然化身青尸。
很不幸的是,我們所在之處正好是八卦伏煞陣最后一方。
7
青尸入海,八卦即成。
頃刻間,鋪天蓋地的黑氣從地面躥出。
一張張腐爛猙獰的鬼臉浮在空中。
逃到出口的群眾正好目睹這詭異血腥的一幕。
嗚咽哭泣聲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幾近崩潰:
「我們真的要死在這嗎?」
「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啊!快跑!!!」
可當他們跑到邊緣才察覺,出口早已被陣法籠罩。
整個荒島嚴密不可破,活脫脫就是一個巨型墳冢。
漫天的惡鬼侵襲而來。
現場如捅了馬蜂窩一般,根本殺不過來。
無奈我只好聯合蒼哲布下結界暫護群眾安全。
可這都是權宜之計。
八卦伏煞陣一日不解,這惡鬼群便一日不散。
結界消耗修為,必然會日漸薄弱。
僅憑我們的修為,根本撐不到將這漫天惡鬼殺盡。
事情變得棘手了起來。
這八卦伏煞陣我解不了。
因為它根本不是術法,而是來自地府的冥術。
此刻我無比慶幸當時一時興起拉青延來打麻將。
要想破這陣法,當真是非他不可。
感受到我求助的目光,青延只冷冷說出一句:「三百萬,再加兩百萬罰你罵我戀愛腦。」
真服了,關鍵時刻搞敲詐,還帶罰款的!
奈何這一堆人命擺在這,我只好當花錢向閻王爺買命了。
冥術陣法與道家陣法類似,都需要從陣眼下手。
對于別人來說這或許是最難的一步。
可我手握江堯這個陣眼小雷達。
靠著他的逆天運氣,我們很快便找到八卦伏煞陣的陣眼。
這八卦伏煞陣的布陣者修為深不可測,青延耗了半身修為才堪堪破解。
可我們沒想到的是,陣法下面壓著的,是鬼眼泉!
鬼眼泉沒了鎮壓,萬千厲鬼傾巢而出。
剛解封的海島再次被厲鬼層層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