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宣布完畢后,所有玩家都仔細消化了一番。
短發女生喃喃道:「這道題無解。玩家被紙牌隔開看不到其他人的顏色,只能通過已經公布的結果猜測自己的。如果運氣好,前三個人是一種顏色,那麼剩下的人就可以確定自己是另一種顏色。越后回答的越占優勢,而最后一個人,可以用排除法百分百確定自己的顏色。」
隊伍現在剩下六人,分別是小胖、老奶奶、洛麗塔、小男孩、短發女生和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小男孩。
他的個子是最矮的,按身高會被安排到隊伍最前,也就是最后可以躺贏的那個角色。
站在一旁的白兔手里端著一個西餐盤,可上面沒有食物,只有一副叉子和餐刀。
紅皇后表面上網開一面,讓我們用游戲爭取活命的機會。
可這恰恰是暗示和鼓勵我們自相殘殺,在游戲正式開始前抹殺隊伍前排的人,從而保證自己成為最后一個回答的安全玩家。
不止我一個人注意到了潛在的武器,眼看著小男孩的手正伸向餐刀準備自保,我眼疾手快地攔在他面前,把餐盤一整個端走。
此舉立刻讓我成為了眾矢之的。
在五道警惕的目光下,我不緊不慢地掏出口袋里的一塊圓形曲奇。
那是在小木屋里被所有人遺忘的、沒有用處的無毒餅干。
我用餐刀將它等分成了六塊。
「你們聽過那句話嗎?如果在第一幕里出現一把槍,那麼在第三幕必然會發生槍響。」
12
從茶話會結束去往紅心王國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游戲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必要出現犧牲者。
第一關,懷表時間是最簡單的問題,只要所有人坦誠合作,便可以從各種矛盾的規則中推算出真實信息。
第二關,小木屋密室,如果首先找到柴郡貓才是突破口,那麼刀疤男的犧牲就可以避免。
第三關,死亡童謠,可以在最開始就利用瘋帽的帽子終止游戲,或者像洛麗塔推我一樣,所有人合作圍獵,把瘋帽子和三月兔推出去。
這次的紅白玫瑰也一樣。
游戲看似設置了各種限制,暗示我們用自相殘殺的極端方式來保全自己,但實際上都有全員無傷的最優解。
小胖站在隊伍末尾,吃下餅干。原本被紙牌軍包圍的他立刻變高變大,正好能看到前面五人頭頂的玫瑰顏色。
已知玫瑰三紅三白,他能夠百分百確定自己的顏色。
「一號球員,擊中白色球洞,得 1 分。」
接下來是我。
我咽下餅干,看到前面四人分別是兩紅兩白,雖然無法回頭,但從之前的播報得出小胖是白色,那麼我必然是紅玫瑰。
就這樣如法炮制,所有人都成功通關了考驗。
顯然,有人對這樣完美的結果不太滿意。
「雖然你們通過了這場游戲,但想要離開夢境世界,還需最后一步。」
紅皇后舉著華麗的扇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愛麗絲混入了在場玩家之中,你們每人只有一次機會,將沾有愛麗絲鮮血的紙牌交給我。答錯的玩家——將被永遠困在她的噩夢中。」
紙牌衛兵們拿出六張空白的紙牌,分別發給我們每一個人。
我這才明白了方片 K 的意義。
【愛麗絲已經成年,她是女孩。】
「如果方片 K 是半真半假,那麼愛麗絲要麼是已經成年的男孩,要麼是未成年的女孩。滿足條件的只有你了。」
我指著小胖說。
可沒有一人附和我的說法,大家全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13
「我們倆的卡牌好像不一樣……」短發女孩對著念出了她的信息。
結果這一念,其他人更懵了。
我們混亂地討論了半天,才理清了所有內容,原來每個人拿到的方片 K 都是不一樣的。
小男孩:愛麗絲是女孩,天生自來卷。
小胖:愛麗絲是黑發,還未成年。
老奶奶:愛麗絲穿裙子,頭發不是黑色。
洛麗塔:愛麗絲戴眼鏡,不穿裙子。
短發女:愛麗絲是男孩,黑頭發。
我:愛麗絲已經成年,她是女孩。
方片 K 半真半假,按這樣的思路,答案是無解的。
老奶奶扶了扶眼鏡:「我猜是愛麗絲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攪渾水說謊了。」
「不可能,愛麗絲不能說謊。」小男孩亮出黑桃 5,「我的規則說了,愛麗絲可以主動針對卡牌相關的問題說謊。黑桃反過來,就是禁止。」
小胖也拿出了紅心 5 ,兩人互相證明了這條規則的真實性。
至此,所有目前存在的卡牌內容已經全部公開,除了還有疑似隱藏信息的紅心 J。
「說吧,紅心 J 的內容到底還有什麼。如果你不肯說,那你就是愛麗絲,因為你無法說謊,只能隱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洛麗塔身上。
「哎呀,別這麼兇嘛,你們不也是最后才爆出規則 5 的內容,留一手王牌是人之常情。」
事到如今,洛麗塔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仿佛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無關性命的游戲。
「至于紅心 J,是當初那個眼鏡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