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這麼看我,他本來就應該喝下藥水,還想害別人,我只是幫他完成了應盡的義務!」
趁眼鏡男忙著為自己的行為辯白,我奪過他手中還剩一半藥水的瓶子,撲向角落的柴郡貓,毒藥從它咧開的大嘴里滲了進去。
「喵!喵嗚!!叮啷——」
柴郡貓瞬間化為烏有,腹中的鑰匙混著血液,掉落到了地上。
洛麗塔捂住眼睛:「柴郡貓是我最喜歡的角色了。」
嘖。
剛才活生生的人消失在面前,也沒見她這副樣子。
我撿起鑰匙,插入鎖芯,順利打開了小木屋的門。
門外是握著懷表的白兔先生。
「你們的動作可真慢,快點跟上去下一個地方吧。」
「嗯……讓我數數,少了一個人嗎?看來瘋帽子得少備一份茶具了。」
07
白兔走在前方帶路,詭秘的樹林里我們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地上時不時會出現未知生物的白骨。
走了許久,它停下了腳步。
面前是一片幾近荒蕪的草地,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看似精致的甜點,但湊近了便會發現,蛋糕上的紅色果醬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表面布滿了蠅蟲。
「第二關中,一位玩家取得關鍵性道具,獲得游戲獎勵紅心 Q ——天吶,他們要醒了,我得先走了,最討厭和瘋子打交道。」
白兔說完,像一陣煙似的消失在森林中。
而我的手里憑空多出一張紅心 Q 卡牌。
看清上面的文字后,我不禁皺緊了眉頭。
瘋帽子從堆成山的血色甜點中抬起頭,搖醒一旁睡眼惺忪的睡鼠和三月兔。
「快起來伙計們,要迎接新來的客人了!」
比起穿著禮服一絲不茍的白兔先生,三月兔顯得格外凌亂可怖,它的毛發和衣衫上沾著密密麻麻的血點,猩紅的眼睛掃視著每一個人。
它爬到桌子上大聲宣布:
「各位新朋友,歡迎來到瘋狂茶話會,只要活到最后,就能品嘗到最美味新鮮的下午茶!」
三月兔的話里已經暗示了危機,這一關多半會經歷流血與死亡。
餐桌周圍的草地,有兩個用紅顏料畫的標準同心圓。
小圓和大圓的直徑大約是 10 米和 20 米。
所有人按照三月兔的指示,站到直徑較小的紅圈外,圍成一個圓。
瘋帽子一邊唱著詭異的童謠,一邊用手掌打著節拍,帶著其他人繞著餐桌兜圈。
「誰殺了知更鳥?是我,麻雀說,
用我的弓和箭,我殺了知更鳥。
誰看見它死去?是我,蒼蠅說,
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見它死去。
誰取走它的血?是我,魚說——」
沙啞的歌聲戛然而止。
瘋帽子和三月兔立刻越過紅圈回到位置,優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眾人見狀,紛紛效仿他們找到椅子坐下。
我聞了聞茶杯里的紅色半透明液體,像稀釋過的血液。
「一共十位茶客,只有九個座位,是誰沒落座?哦,原來是我們的好朋友。」
睡鼠仍在草坪上熟睡。
瘋帽子露出陰森猙獰的笑容,他從頭骨蛋糕上拔下一把銀叉子,往地上用力一飛。
叉子戳穿了睡鼠的腦袋,登時鮮血淋漓,染紅了周圍枯黃的草地。
瘋帽子拎起它的尾巴,將它整只塞入禮帽。
頭頂的帽子開始大快朵頤,發出貪婪的咂嘴聲:「才這麼點食物,不夠吃啊……」
「別著急,這只是餐前甜點呢,接下來才是正式的下午茶時間。」
三月兔將身后的椅子塞入桌子下方,餐桌搖晃起來,伴隨著咀嚼木頭的聲音。
「在瘋帽子吟唱童謠期間,茶客需在小圈范圍外活動,等童謠暫停時方可入圈落座。」
「若有茶客在吟唱期間提前進入小圈,則必須接受懲罰,此輪童謠暫停前需站至大圈外活動。」
「一個座位只能坐一位茶客,沒有座位的茶客不可暴力爭搶。當有茶客主動離開座位時,其他茶客可繼續落座。」
「童謠結束后一分鐘內,沒有落座的茶客,將會成為其他茶客的下午茶。」
「現在,第二輪瘋狂童謠,開始。」
08
瘋帽子再次唱起了童謠。
剛才那場只能算是新手指引,用于演示規則。
現在只剩下八把椅子,九位茶客,這次一定會篩選掉一名玩家。
瘋帽子和三月兔大概率不會成為落單者,走在他們身邊搶到椅子的幾率是最低的。
我加快步伐,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但我的動作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隊伍的前后順序一下子混亂起來,繞圈速度也開始不斷變化。
「誰為它做壽衣?是我,甲蟲說,
用我的針和線,我會來做壽衣。
誰來為它掘墓?是我,貓頭鷹說——」
瘋帽子話音剛落,眼鏡男反應最快,朝著餐桌沖了出去。
可他沒有料到,瘋帽子只是故意暫停了一秒,歌聲繼續響了起來。
眼鏡男搶跑了。
他只能遵守規則,悻悻地走向離我們足足有 10 米的大圈。
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成為這一輪的落敗者。
「用我的鑿和鏟,我將會來掘墓。
誰會來做牧師?是我,烏鴉說,
用我的小本子——」
等瘋帽子真正暫停了吟唱,我第一個起跑,撲向離我最近的那把椅子。
身后的老奶奶差點摔倒,我坐穩后扶了她一把,她也成功占到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