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破了顧禹身上的祭壇術法,那危機便能解一大半。
眼看著江堯那邊快撐不住了,我趕緊安排顧禹配合了起來。
所幸先前摸魚看的古籍里面記載了這邪術的解法,我按著記憶開始著手破解了起來。
可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我根本找不到百鬼生財祭壇的術法,反而在顧禹體內探到了一種更加高深莫測的邪術!
好不容易弄清的線索,再次退回到了原點。
我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
看顧清山的樣子,他應該是不敢再隱瞞的。
那麼問題肯定就出在了顧老太爺這里。
或許,顧老爺子連顧清山都騙了!
按著這個思路想,這一切便也合理了起來。
顧老太爺是近兩百年修的邪道。
他一個連顧禹的性命都不顧的人,又怎麼可能舍得犧牲自己去為子孫后代謀富貴?
想來,這百鬼生財局分明就是忽悠顧清山為他跑腿賣命,甚至犧牲自己兒子的幌子!
那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引煞入局、神骨、陰陽天、活人祭壇、鬼煞增修為……
他想修邪仙!!!
顧老太爺本就是邪道,他們邪修界的最高追求正是修成邪仙!
而修邪仙的條件便是以神息逆轉煞氣。
這神息便可取自神骨,煞氣自然是來自被囚禁的萬千鬼煞。
而顧禹因著特殊的體質能容納神骨,正好可以做中間轉化的祭壇!
如此便也說得通他為什麼指定要死在陰陽天了。
一來,陰陽天里人間會有最多的地獄厲鬼出現,厲鬼煞氣越重越能助長他修為。
二來,他也能趁機逆轉神骨,將這些厲鬼囚禁,任他所用。
三來,陰陽天最適合逆轉陰陽,他要想以煞修仙,必得是這一天!
想通這一點,那先前的亂子和疑點便有跡可循了。
原本顧老太爺運籌帷幄,就差陰陽天到來便可得逞。
可是神骨殘留在了顧禹體內,引發了人皮雨的亂子,于是便找到我們幫忙鎮壓拖延時間。
后來我隱藏顧禹體內的神骨殘片,讓他以為神骨殘片被弄丟了。
他這才在地墓退而求其次直接將顧禹煉成祭壇。
沒想到我們為了救顧禹竟然又陰差陽錯幫他把神骨湊全了。
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那尸皮覬覦神骨已久,神骨一全,尸皮竟直接動手殺了他,奪了神骨。
而顧老太爺早就布好了局,即便他身死,顧禹這個祭壇一逢陰陽天便開始生效。
所以這些鬼煞才像迷了心智一樣源源不斷地朝著顧禹靠近。
這些鬼煞本就是祭品,它們一旦觸碰祭壇便會被獻祭。
而那神骨厲鬼奪了顧老太爺的身軀,顧老太爺先前所有的算計便都成了給這神骨厲鬼做的嫁衣了。
如今這些祭品的功效自然全都落到了神骨厲鬼身上。
所以這便說得通為什麼死在顧禹身上的鬼煞越多,那神骨厲鬼越強了。
那麼我們破局的關鍵便出在顧禹身上了。
可按這局勢,這祭壇禁術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
不解的話,這些厲鬼隨時會沖破我的結界。
屆時它們全都會沖向顧禹獻祭,那這神骨厲鬼我們便再也不能敵了。
如果解了,我們也只能阻止神骨厲鬼變得更強。
但是沒了祭壇的制衡,那些游離的厲鬼便再無禁制。
此舉無異于給我們又增加成百上千的敵人。
可事實上,這祭壇禁術我一時半會也解不了。
邪仙祭壇太過詭異,需要邪道的頂級術法才能解。
我雖對邪術有所涉獵,但也并未修過,更不可能會那頂級的術法了。
所幸今天是陰陽天,是危局亦是生機。
顧老太爺能借著陰陽天化煞為息,我亦可想辦法逆轉祭壇。
此計雖險,但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顧禹一聽自己能救大家當即坐定任我擺布:
「顧家無道,百姓無辜,今日我最后一次以顧家人身份還了這罪孽,若我大難不死,此后便與之再無瓜葛!」
「小禹、小禹不要!你會死的!爸爸錯了……爸爸真的錯了……爸爸只剩你了……」
在顧清山痛徹心扉的悔恨中,我們著手布起了金闕咒。
金闕咒有逆轉筋脈之能,在陰陽天的加持下便能趁機逆轉周身所有術法。
可逆轉筋脈無異于凌遲,每多加持一分便多一分摧骨剖心之痛。
顧禹本就遭邪仙祭壇侵蝕多年,如今再受金闕咒的折磨可謂是痛不欲生。
不出半刻,顧禹便開始七竅流血,這祭壇禁術也隨之開始動搖。
我們雖斂眸凝神,卻也明顯感受到周遭厲鬼的興奮和挑釁。
咒術成功在即,可顧禹卻撐不住了。
眼看著顧禹逐漸失去意識即將倒下。
我只能鋌而走險趁著間隙輸送修為護住顧禹性命。
可我殘余的修為本就不多,再遭這麼一消耗,結界便更加脆弱了。
周遭鬼煞之息越來越強,強到將我逼迫得口吐鮮血。
我的身體一遭重創,這結界破綻便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