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有三個太監走上前。
「這些奴才都是被我悉心調教過的,將那變態的手段盡數學會。今日就讓你好好享受一番。」
說完,她理了理衣襟,確認全身上下都遮掩后,轉身而去。
「去吧,給本宮痛快地折磨,留著口氣就行。」
10
虞青菡走后,那三個太監全都陰沉著臉,步步逼近。
我強忍害怕,大聲問:「我這病過人,你們不怕跟我一樣嗎?」
其中一人陰陰一笑。
「可奴才等若不遵從皇后娘娘的吩咐,就連明日的太陽都見不到了。」
另外兩人也點頭,上前抓住我手臂。
我也不掙扎,掃了他們一眼。
「你們三個一起嗎?我本就是將死之人,若被聯手折磨,恐怕片刻就會沒命。」
那三個太監都愣了愣,互相看看。
有一人開口:「那就一個一個地,奴才先來。」
我被拖進屋子。
那太監直接將我按在地上,餓狗一樣撲身而來。
然而他突然僵住,瞪大雙眼,嘴唇抖了抖,發不出一點聲音。
肚子上插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正是李遲給我的。
我將他推翻在地,然后高喊起來,聲音無比凄厲。
和前世被李行嚴折磨時的哭喊一模一樣。
喊了一會兒,聲音漸漸微弱下來。
「怎麼沒聲了?死了?」
「你進去看看。」
「你怎麼不進去?」
外面的兩個太監忌憚著我的怪病,推脫了一陣。
終于有一人硬著頭皮進來。
「喂,死了?」
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我。
見我不動,俯下身來看。
趁此機會,我極快地用匕首劃破他的脖頸。
那人一聲不吭地倒地,很快氣絕。
我又如法炮制,將最后一人騙進屋殺死。
看著三具尸體和滿屋的血,心中竟然平靜無波。
虞青菡大概明天還會來,我終歸難逃一死。
不過死前拉了三個墊背,就勝過前世那般凄慘。
11
一夜之后,殿門再次打開。
進來的人看我一眼,嚇得魂不附體,邊跑邊喊:「惡鬼,有惡鬼!」
此時,我長發散了一地,滿身是血,又一臉紅腫。
確實跟個鬼沒什麼兩樣。
事情鬧得太大,連皇帝都驚動了。
李行嚴帶著虞青菡前來,也一時嚇住。
虞青菡更是慘無人色,抖若篩糠。
「陛下,她真的是鬼,凡是接近她的人都會死。」
我扯起嘴角,森然一笑。
「是啊,我就是從地獄來的鬼,你們誰還想靠近試試?」
李行嚴也面色發白,大聲喊:「來人,將整個宮殿封起來,放火!」
我被關在屋中,門窗皆被木條牢牢封死。
外面的人來來回回,堆放起許多柴火。
晌午時分,火燃了起來。
我平靜坐在床邊,望著滾滾濃煙。
不知道這次死了,還會不會重生?
如果重生回去,我是該繼續招惹李遲,還是自己想辦法逃走?
自己雖貴為一國公主,又有前世記憶,終究難逃命運枷鎖。
這世間給女子的機會還是太少。
若我能重生做個皇子就好了。
一定投身軍營,厲兵秣馬,讓我虞國不再懼怕宋國鐵騎。
這樣也不用明知是死,還要屈辱送公主和親。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呼吸越來越困難,腦子越來越昏沉。
「梔梔,醒醒,梔梔!」
是誰在叫我?
可我已沒有力氣睜眼去看。
「梔梔,我來了,求你別睡,我帶你出去。」
我被人抱了起來。
好熟悉的氣息。
是李遲。
我用盡全力張了張嘴。
「你……怎麼……才回來?」
12
四周一片漆黑。
想喊喊不出,想動動不了。
耳邊有人在說話。
「整個太醫院都是吃干飯的嗎?跟朕說今天會醒,怎麼還沒醒?」
這是皇帝在說話嗎?
怎麼聲音不像李行嚴,倒像是……李遲。
我不明所以。
聽了會兒周遭的說話聲,又沉沉睡去。
再次有意識時,光明也終于襲來。
我感覺雙手被人緊緊握著,不由動了動。
「梔梔!」
李遲的臉出現在眼前。
只是有些憔悴,眼睛熬得通紅。
我看看他身上的龍袍,又看看床頂的明黃帷帳。
「你,你做皇帝了?」
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嗓子沙啞得可怕。
他一邊宣太醫,一邊將我抱住。
「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我靠在他懷中,微微搖了搖頭。
「謝,謝謝你,救了我。」
之后,我每日養病,也慢慢知道了自己昏迷這段日子發生了什麼。
李遲離京確實做了件極重要的事。
他假借視察洪災,和地方上幾個一直暗中來往的手握重兵的親信將軍聯系。
然后率領大軍直撲京城。
出乎意料的是,李行嚴絲毫不做抵抗。
反而笑著說:「這麼多年,你終于要為你母親報仇了。」
李遲將他囚禁在一個冷僻的宮殿。
與他囚在一起的,還有虞青菡。
只要虞青菡不被折磨死,他們便能日日相伴。
我住的宮殿被徹底燒毀。
原來的虞國公主虞若梔亦葬身火海。
我現在的身份是宋國某位將軍的獨女,被李遲迎進宮,即將立為皇后。
這天,夜深了,李遲還沒有回來。
太監說,他又去了那宮殿的廢墟堆。
過了這麼久,也沒見他下旨重建。
大概因為他母親曾住在那里,他舍不得吧。
我起身,悄然來到廢墟旁。
冷月如霜,盡數灑在李遲身上。
有種說不出的凄涼。
「陛下。」我走過去,輕輕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