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客氣,能與公主相識,是李遲之幸。」
又過了兩天,我見他腰間添了個荷包,看繡工就是出自虞青菡之手。
當晚,他就掛著這荷包鉆進了我的行帳。
「梔梔,有沒有想我?」
我瞥了他一眼,沖著荷包努努嘴。
「真是精致,哪里來的?也給我一個吧。」
他眸光微閃,摸了摸我的頭。
「怎麼,吃味了?」
鬼才吃你的味!
我心里腹誹,面上卻笑著:「你覺得我姐姐怎樣?」
他有些吃驚,看我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
「青菡不愧是嫡出的公主,見識不凡,儀態萬方。」
我見他喜歡虞青菡,很是高興,湊過去壓低了嗓子。
「不如這樣,你只帶她回去,途中找個城鎮將我放下就好。
「無論樣貌還是才學,我姐姐樣樣都比我好,肯定更得你父皇喜歡。」
不知為何,隨著我的話,他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目光幽幽冷冷,只看得我忍不住打戰。
「騙子。」
「什麼?」
他突然抬手,一把將我按在榻上。
整個人傾身過來,居高臨下看著我。
「不是說白天做我母后,夜里做我情人,都是騙人的?」
這怎麼能是騙人呢。
天地良心,我當時說這話也是一片赤誠。
全都是為了到宋國能活命嘛。
可現在有了更好的退路,我自然要選更好的。
只是沒想到,他說翻臉就翻臉。
平時的斯文有禮都是裝出來的,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沒……沒騙你,只是跟姐姐一比,我實在自慚形穢,覺得配不上你。
「與其惹你厭煩,還不如自己遠遠躲開。」
他靜靜聽我說完,臉上冰雪消融,緩緩一笑,艷色無邊。
「原來梔梔還是吃味了啊。」
他一下一下梳理我額間散開的碎發,像是給只貓梳毛。
「我只要梔梔一個人。」
6
又走了段時日,終于來到了宋國都城。
進入巍峨的皇宮,遠遠看到那個身著明黃的高大身影時,我便不由全身發抖。
宋國皇帝李行嚴,雖然長得人模人樣,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我對他有著刻骨的恐懼。
在我和虞青菡一起行禮時,他明顯注意到了我在顫抖。
眼中閃過一抹興奮,一把掐住我的腰。
我下意識想躲,卻又死死忍住。
前一世相處讓我知道,他把女人當獵物。
獵物越逃他就越有興致,折磨得越厲害。
「父皇。」這時一旁的李遲輕輕叫了一聲。
「何事?」
李遲垂著眸,對著他耳語了幾句。
李行嚴立馬松開了抓著我的手,轉頭去看虞青菡。
「和侍衛私通?真是有意思,今晚就送到朕的寢宮吧。」
說完,哈哈笑著頒布了圣旨。
冊立虞青菡為后,我為妃。
領旨謝恩時,虞青菡聲音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之后,李行嚴將李遲留下,我和虞青菡回了后宮。
誰知剛走到個僻靜處,虞青菡冷不丁突然打了我一記耳光。
「賤人,看不出你還有些手段,能勾引太子殿下為你說話?」
我毫不留情地回了她一巴掌。
「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本事,這一路上投懷送抱,連荷包都送了,只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虞青菡仗著嫡出的身份,對我向來跋扈慣了。
根本沒想到我會還手,捂著臉發愣。
我拿出帕子,擦了擦剛剛打她的那只手。
「姐姐,你曾說宋國皇帝有些怪癖,究竟是何怪癖,今晚就能見識到了。」
說完,我暢快一笑,不再理她,轉身離開。
當晚,春恩車將虞青菡帶去了皇帝的寢宮。
我看著窗外經過的車子,長舒了口氣。
這時有人將我從身后抱住,頭埋在我脖頸間,輕輕廝磨著。
「母妃……」
這一聲母妃,直叫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連忙掙脫開。
「你是怎麼進來的?」
李遲不以為意地笑笑,將我攔腰抱起,往床邊走。
「這里是我母親生前的寢宮,我自小在這兒玩,知道有條隱蔽的密道。」
他神色郁郁的,染著層憂傷。
估計他母親和前世的我一樣,也是被李行嚴折磨而死。
我頓時心有戚戚焉,將他默默抱住。
可他卻很快笑了起來,眸光迷醉。
「今日我為母妃解了圍,母妃要如何謝我?」
我又是一陣惡寒。
「別,別這麼叫我。」
在他的溫柔攻勢下,我很快潰不成軍。
正在情迷意亂時,感覺從他的唇間渡到嘴里一粒藥丸。
然后又被牢牢吻住,直到藥完全吞下。
「你……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毒藥。」
「什麼?」
頓時,所有的溫存旖旎一掃而光。
我猛地坐起,用力將身上的人推開。
「你為什麼給我下毒?」
他衣衫散開,雪白的胸膛上還帶著我剛剛抓出的紅色印記。
詭異又魅惑。
「為了讓你永遠聽我的話,不離開我。」
這是什麼混賬理由?
我幾近崩潰,強忍著喉間的哽咽。
他卻抬手撫上我的臉頰,又將我拉進懷里。
「騙你的,嚇著了?」
「騙……騙我?」
「是啊。」他緩緩將我放倒,溫柔地纏磨著,聲音又輕又啞。
「梔梔不是也給我下過藥,現在扯平了。」
我顫了顫,心中暗自叫苦。
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覺得他人美心善。
早知道他是李行嚴的種,我是打死也不敢招惹。
7
被李遲糾纏了大半夜,我實在累極,睡死過去。
第二日,被侍女急著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