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門就在不遠處。
如果,我趁亂逃走,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我的心一陣怦怦狂跳。
提起衣裙就往城門口跑。
城門越來越近,可我的心卻逐漸平靜下來。
今日事發突然,我什麼行李都沒準備。
況且,從小到大我從沒離開過京城,就算逃出去又能去哪里?
慢慢地,我停下腳步,轉身往后走。
「李遲,你在哪?」
我一路喊著,卻猛地發現他站在個僻靜的角落。
身上映著斑駁樹影,看不清臉上神情。
我急忙跑過去:「原來你在這兒,我找了好久。」
他好看的眉眼彎了彎,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公主怎麼回來了?」
好像知道我剛剛想逃走一樣。
我拼命掩飾住慌張。
「我……我不回來又能去哪呢?」
「是啊。」
他隨意拉起我的手,將我冰涼的手指裹在掌心。
帶著我一步步走向城門。
那里站著許多宋國士兵,個個手持長刀。
我一下愣住。
「這……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他緩緩笑了,猶如夜曇綻放。
「剛剛公主若逃,他們會直接將你綁去宋國。
「還好公主懂事,知道走回頭路。」
我徹底說不出話來,心墜入谷底。
虧我還覺得他人好又心軟。
宋國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3
我和李遲又相約出宮了幾次。
可我再不敢自我聰明,老老實實帶著他聽戲,游湖,下館子。
他的話不多,對我百般照顧,極盡溫柔。
可這溫柔再激不起我的半點漣漪。
因為我知道,他是為了他的皇帝照顧我,要將我好好送回去被虐待折磨。
轉眼就快到出發的日子。
我心急如焚,卻沒有半點辦法。
臨行前,父王舉行了場盛大宮宴,為宋國使團送行。
我在坐席上,煩悶地一連喝了幾杯酒。
李遲就坐在不遠處,一舉一動,雅致到可以入畫。
有不少名門閨秀圍著他,搶著與他說話。
面對鶯鶯燕燕,他還是那般端雅,朗如明月。
自始至終,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倒了杯酒,吩咐宮女:「給那位使臣送去。」
宮女過去敬酒,李遲微微一愣,但還是一飲而盡。
然后又轉頭看我,眸光幽幽,深不見底。
我時不時留意著。
果然沒多久,他就起身離席。
我趁著眾人不注意,輕手輕腳地跟了過去。
三轉兩轉,李遲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
我正著急,忽地身后有人捂住我的嘴,將我抱進個僻靜宮殿。
抱著我的人體溫灼熱。
粗重的呼吸噴灑在我脖頸間。
「給我下藥?」
李遲的聲音帶著壓抑和沙啞。
我勾唇一笑,反手環住他細挺的腰。
「對,這是最烈的情藥,你逃不掉的。
「李遲,你玷污未來的皇后,這可是滅族的大罪。」
「所以你覺得我會帶你私逃?」
不知為何,他并不怕,反而笑了起來。
往日疏冷的眉目染著春色,好看得驚心動魄。
「虞若梔,你不了解我們皇帝。他不從在乎女子的貞操。
「越是放蕩的女人,他就折磨得越盡興。」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探進我里衣。
手指似燃著火,讓我忍不住戰栗。
他將我抵在墻角,一件一件解著我的衣衫。
我終于緩過神來,不顧一切開始掙扎。
「放開我。」
可我的反抗被他輕易制服,雙手腕被擒住壓過頭頂。
溫熱的唇在我赤裸的肌膚上反復流連。
「是你自己送上門的,這便是作繭自縛。」
我徹底崩潰,放聲大哭。
「我只不過是想活命而已。
「我才十六歲,還不想死,求求你,放了我吧。」
「噓。」
禁錮著我的人突然捂住了我的嘴。
「有人來了。」
果然,外面傳來說話聲。
「奴婢看清楚了,三公主和那宋國使臣都到這來了。」
「哼,」虞青菡的聲音響起,「你去稟告父王,把宮里的人都叫來。只要撞破他們的私情,父王定會收回大批的陪嫁,讓她這殘花敗柳灰頭土臉地去宋國。」
「奴婢遵旨。」
外面的人走遠了,李遲輕輕一笑。
「怎麼辦,我們的事要被人圍觀了。」
我劇烈一抖:「你,你不怕?」
「我怕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眸中涌著情欲,眼尾泛紅,似染了胭脂。
我這才明白,自己招惹了根本惹不起的人。
李遲他就是個瘋子。
不出片刻,肯定就會有人來。
我悲憤欲絕,拼命一掙,將手掙脫開。
拔下發間金釵,直接向喉嚨插去。
反正已經死過一次,與其被折磨死,倒不如這樣痛快。
電光石火間,李遲用力拉住我手腕。
手指滾燙,盯著我的目光更燙。
「既然公主怕,那我們換個地方。」
說完,他用外袍將我從頭到尾裹住,推門而出。
外面立馬有個黑影閃來,低低叫了一聲:「殿下。」
李遲遙遙指了指還在宮道另一邊把風的虞青菡,并不說話。
那黑衣人卻說:「屬下明白。」
李遲點點頭,便抱著我離開。
一路走著,我覺得他身上越來越燙,呼吸越來越急促。
「怎麼辦,梔梔,我忍不住了。」
我不明所以:「什麼忍不住?」
他瀲滟一笑,極艷極媚。
抓住我的手,向下探了探。
所觸的地方滾燙如火,激得我一陣戰栗,連忙將手抽出。
「你不是說給我下的是最烈的情藥嗎?
「我快要難受死了,你不能不管。
「不如,我們就在這僻靜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