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嫡次女,因長得丑被父親嫌棄。
他認定我是母親紅杏出墻的產物,冷落母親。
繼而母親厭棄我,兄長欺負我,長姐凌辱我。
就連府中的下人也敢呵斥我。
長姐出嫁,母親紅了眼眶說江府永遠是她家。
到我出嫁那日,母親冷漠地說只當沒生過我。
我跪拜父母,斷了恩情,助力夫君平步青云,官拜首輔。
后來,長姐夫家出事,連累父親也進了昭獄,母親哭著求我救他們。
我推開她的手:「母親,你忘了嗎?我早已不是你女兒了。」
憑什麼要救與我不相干之人。
1
我是江府人人可欺的二小姐。
因為長得既不像爹也不像娘,跟長姐的花容月貌差之千里,而被父親憎惡。
他認定是母親紅杏出墻生下了我,從此冷落母親。
即便母親怎麼辯解,他都沒有再踏入母親房門半步,終日只宿在姨娘的院子。
母親因此怨恨上了我,說是我破壞了她與父親的感情。
我在本該依偎于母親懷里的年紀,屢次被她關進耳房不準出來。
縱使我哭破了嗓子,母親也只會罵我:「丑丫頭哭什麼哭!吵著你阿姐練字了。」
那會我只有兩歲,因為不會說話,拉褲兜后只會哭。
等到褲子都硬了也沒人理會我。
哭了一天,又累又餓,我索性坐在地上,身下一片狼藉。
直到晚上,母親才會想起我,讓丫鬟幫我洗了帶回房。
幫我洗澡的丫鬟秀荷見我這個樣子,拼了命地狠狠掐我:「你個丑丫頭,以后再敢拉褲兜,看我不教訓你!」
這些事給兩歲的我造成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我告訴母親,她只會抱著長姐說:「一邊去,吵著我們看戲。」
秀荷知道母親不會管我,更加肆無忌憚。
從兩歲到六歲,我身上就沒有一塊好的皮膚。
我的乳名就叫阿丑,直到六歲我才知道阿丑的真正含義。
因為我長得賊眉鼠眼,活像一只猴。
又因為常年食不果腹,身體瘦弱,更像是一只猴了。
我朝以胖為美,長姐長得白白胖胖,就連不喜歡母親的父親,也時不時要接長姐出去玩。
每每看到長姐拿著飴糖回來炫耀之時,我心里總是羨慕的。
我深知父親不會帶我戲園子里看戲,更不會給我買糖吃。
父親不準我叫他爹,他說我不配。
母親也不準我叫她娘,只能隨著庶妹一起喚她母親。
七歲生辰那天,我眼饞長姐帶回來的糖葫蘆,偷偷吃了一顆,被兄長發現。
他死命揪著我的耳朵拽到了母親面前。
那一刻,我看到了母親的眼睛里仿佛淬了毒。
2
我被母親狠狠踹了一腳后,匍匐在地。
只能用微弱的聲音喊著:「娘,今日是我生辰。」
可這句話像是點燃了炸藥。
母親拿著執家法的棍杖,狠狠打在我身上。
「你個丑丫頭,如果不是七年前你出生,我何必受這氣!」
「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兄長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瞧瞧你那個丑樣子,哪里比得過妍妍半分。看著就礙眼。」
說話間,又是幾杖落下。
我瘦弱的身軀無力承受這麼重的力量。
在母親快打死我的時候,門口傳來了羅姨娘的聲音:
「喲,姐姐這是要把二小姐往死里打啊?這可使不得,要進大獄的。
」
她向來與母親不對付,仗著爹爹寵愛,每日行禮充滿了敷衍。
今日剛好撞破我被打,羅姨娘似乎來了興致。
說起來,我應該感謝她。
如果不是她,我也許真的熬不下去。
母親收起了脾氣,冷笑道:「妹妹今日何以來得如此準時?」
「這不趕巧了麼,剛好遇到姐姐行家法,可憐這二小姐咯,瘦成皮包骨還要挨打,犯了多大錯哦。」
估計母親不好意思答我因為吃了一顆糖葫蘆被打成這樣。
她招呼著羅姨娘喝茶,全然沒有理會在地上躺著的我。
等到我奄奄一息之時,羅姨娘才吩咐丫鬟道:「去叫府醫來給二小姐瞧瞧。」
在床上躺了七天七夜后,我想明白了,這輩子阿丑只能靠自己。
我的面容無法取悅他人,那就要在其他方面補足。
我必須要強大起來,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3
自那以后,我主動搬離了母親的院子,去了府中最偏遠的一處小院。
秀荷各種不滿,整日發著牢騷,說什麼我這丑丫頭比不上大小姐一個腳指頭。
我平靜地讓她離開,說可以去長姐那里。
她如臨大赦,臨走前還不忘教育我:「大小姐已經跟國公府定了親,再過幾年就會嫁過去,你最好自生自滅,別給大小姐丟人。」
她先管好自己再說吧。
長姐不會要她的。
我太熟悉長姐的脾性了。
她看似單純無害,實則領地意識極強,眼里容不得一點沙子。
秀荷伺候了我七年,怎麼還能被長姐收入房中呢。
果不其然,轉天就聽說了秀荷因為偷了主子首飾被逐出府。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正在練字。
新來的小丫鬟怯生生地望著我:「二小姐,我是新來的丫鬟,名叫小翠,管家讓我來伺候你。」
我笑了笑:「放心吧,我沒有值錢的東西,也不會污蔑你偷東西,只是苦了你要跟我一起這麼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