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這話,頓時說中了我的心思。
姐姐見我哭得更厲害,也只能轉而責怪自己:「唉,怪只怪我家,沒有那潑天富貴,又無權無勢,若不然……」
「若不然什麼?」
「若不然我定重金為聘,將他也聘為上門女婿。」
我:「?」
說罷,我姐長嘆一陣,出了門,又使喚姐夫去了。
40
沒過幾天,姐姐便發動身邊的人脈,為我相看了起來。
她給我準備的添妝也越來越多,很快從三十二抬增加到了五十抬,眼看她非要將老棉褲也塞到箱子里,我終于忍不住了:「姐,充面子也不能這麼充吧?」
我姐撿起褲子:「這是我玉家傳家之寶……」
話還沒說完,那褲子哐當掉在地上,砸出了金石之音。
我姐有些訕訕,將褲子丟去角落,轉眼又往箱子里塞起了書。
我剛想告訴她我不識字,卻見她翻出一條畫軸,指著那上面的人問我:「你嫁的人,是不是他啊?」
「誰?」
「當時京都三神童,你姐姐我忝列其中,」我姐自豪地指著畫像上的少女道:「這是宮廷畫師畫的小像,在我旁邊,就是那個曾經的侯府世子。」
我的目光,頓時被那畫像上的少年吸引了。
只聽她又感慨道:「我初見他時,他還是年方十四的少年,那騎馬拉弓,驅馭如神的模樣,真可謂豐神俊朗……嘖嘖。」
我父親曾為東宮西席,也曾有過風光無兩時。
從前,他總會從宮中帶回一些賞賜,或奇珍,或玩物,但自從家中敗落,能賣的都賣了,剩下的只有這些稀奇古怪又賣不上錢的玩意兒。
可若不是如此,我也看不到他十四歲時的模樣。
當時的王瓏伴于圣駕,身子筆挺如竹,是多麼意氣風發。
我姐看了一會我的神情,忽然把畫一丟:「算了,燒了吧。」
見她作勢要把畫像丟進火盆,我忙伸手討要。
「姐姐,給我吧。」
「怎麼了?」
「他還活著呢。」
總覺得燒掉活人的畫像,有些不祥。
見我目光依舊在畫像上流連,姐姐嘆了口氣:「你姐夫在朝中混得不錯,你且別急。」
「你若還放不下,我便托他幫你打聽一二。」
對上她慈愛的目光,我忍不住濕了眼眶。
「好。」
41
我姐夫閻羅惜,身為北鎮撫司指揮使,乃是皇帝身邊炙手可熱的紅人。
這個月底,他帶回了一個消息。
據說,王瓏人是被接回侯府了,但當晚便發了瘋。
府里的人都在傳,是慘死的銀錦的鬼魂纏上了他,非要他賠命不可。
大夫人心急如焚,見日日吃齋念佛不管用,又請了大師傅來祈福,最后看二爺眼看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便連夜將人送去了鴻恩寺。
得知此事,我急得一夜沒睡著。
我姐見人命關天,也不敢馬虎,叫了姐夫的車隊,浩浩蕩蕩往鴻恩寺去了。
42
我第一次來鴻恩寺,深感這寺建得很好。
不是俗套的匠味,是一種古樸大氣之美,山石流水,庭院深宏,木廊前有繁茂的香樟,即便在這初春時節,也遮得一路光影斑斕。
跟著僧人的指引,我們一路來到后山的精舍。
卻見一人搬了把圈椅,伸著兩條長腿,正孤零零地坐在門前,只瞧他一張玄色披風從下頜遮到靴子,落滿了細碎的葉子,風帽下露出一張冰雕玉砌的臉,正冷冷地垂著眼睫。
我姐拄著下巴,遠遠地打量了一會。
「這不挺好的麼……」
打頭的僧人連連搖頭:「你們是不知道,他發起瘋可來嚇人!」
不知是如何嚇人,總之我姐聞言,立即丟下了我,帶著姐夫去其他地兒游玩了。
無法可想,我也只能磨磨蹭蹭走到那人面前。
誰知王瓏一言不發,竟轉身進了房。
我跟進去,只見對方倚在床頭,精神頭看起來不錯。
「坐。」
我下意識看了看四周。
這里是僧舍,除了床就是墻,只有地上零散丟著幾個蒲團,這讓人怎麼坐?
見我面露為難,王瓏冷冰冰地笑了:「你是我的通房,你說坐哪里?」
我訥訥道:「之前說好的,我不是通房,是小廝……」
熟料對方聽了,更興奮了。
「小廝?小廝怎麼了?」
他忽地一伸猿臂,將我緊緊拽在自己大腿上:「老爺興致來了,叫小廝服侍也是常有的事!」
「你姐姐寫了那麼多話本,這等香艷事體,你難道從未聽說過?」
「……」
說罷,他手伸進我懷里,便從上至下地揉搓了一遍。
感受著那滾燙的大手,我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壞了,二爺真瘋了。」
43
二爺不知從哪里學來的手法。
輕攏慢捻,磨來挑去。
一遍不夠,再來一遍。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一身中衣都濕了個透,只覺自己被搓成了一根針,三魂七魄都從那針尖兒上流瀉飄散了。
二爺卻還不松手。
我打著寒顫:「爺,你這都是從哪學來的……」
對方陰陽怪氣:「怎了,害怕了?」
見他雙眼通紅,隱隱浮動血絲,我有些怵了。
「可,可您不是不能近女色麼?」
對方氣哼哼一笑:「沒錯,我幼時曾遇鴻夙大師,得他批命,若能在及冠之前不近女色,這命坎兒便算過了。
」
他說著,一邊滑溜溜解我衣帶,一邊陰惻惻咬我耳朵:「可現在想想,說不定是那禿驢一時興起,拿我打趣!今日我非得要了你,哪怕死在你肚皮上,那也是牡丹花下死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