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睡,有錢花。
不用伺候公婆。
夫君還是個短命鬼。
這是什麼神仙日子?!
但前提是,我得先殺了刺殺目標,從宮主手里取來蠱蟲解藥。
只要徹底解毒,我就可以與采花宮撇清干系。
屆時,身為侯府俏寡婦,真不敢想象,該有多麼肆意暢快。
4
今日認親宴,羅家的族親也登門了。
我人生地不熟,被一年輕男子擋住路,他一臉淫笑:「表嫂美貌如花,身段窈窕,可惜了……嫁給了一個病秧子。表嫂要是覺得寂寞,可以去找我呢。我最近暫住侯府。」
我眨眨眼:「你哪位?」
男子笑答:「我是羅家表公子。」
我恍然大悟:「難怪……婊里婊氣。」
我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一抹湛藍色身影,是羅慎之。
他在偷窺麼?
這個病秧子到底是我名義上的夫君。
我不能讓他頭頂長出離離原上草。
我與羅慎之的夫妻關系存續期間,我會做一個正派的女子。
可他死后,那就不好說了。
所以,我二話沒說,一腳踹向男子,直接將他踹進荷花塘。
羅慎之還沒死呢。
兄弟妻不可欺!
我是個講道義的女子。
「啊——救命呀!」男子發出慘叫聲。
我雙手捂唇,也大喊:「天吶,救命吶,表公子落水了。」
羅慎之走了過來,我不管他孱弱的身子,直撲他懷里:「夫君,你快看,表公子他像只旱鴨子。」
羅慎之與我一起觀賞著水里撲騰的男子。
我二人表情一致,異口同聲:「的確是旱鴨子。」
表公子被撈了上來,他怒指我,但又不敢直言,是我踢他下水。
男人嘛,要面子。
他渾身浸濕,我掃了他一眼,尤其看了一眼他的下胯,嘖了一聲:「嘖,表公子沒發育好?」
表公子跺跺腳,羞憤離開。
我茫然極了。
就這麼不禁逗?
我們采花宮的人,從不會如此臉皮薄。
羅慎之握住了我的后腰,將我扶正,他俊美的面龐掛上一絲歉意:「夫人,讓你受到驚嚇了。」
我搖頭:「沒事,有夫君在側,我什麼都不怕。」
我與羅慎之恩愛逾常、琴瑟和鳴。
侯府的下人感動到落淚。
當晚,老太太命人送來十全大補湯。
送湯的婆子笑著道:「世子、少夫人,老奴得親眼看著二位飲下參湯,才能回去交代。」
我今晚需要外出做任務,不能耽擱時間,于是,一飲而盡。
羅慎之看著我的眼神,透著一絲欲言又止。
我催促:「夫君,你快些喝呀。」
喝完好睡覺,他睡下了,我才能離開。
婆子也笑著催促:「世子,快喝了吧。」
羅慎之輕蹙眉,終是飲下了那一碗參湯。
婆子這才放心離開。
屋內燃著龍鳳火燭。
氣氛一下曖昧起來。
我突然覺得熱,遂扯了扯領口。
羅慎之看了我一眼,但很快轉移視線,他上榻平躺著,突然閉眼。
躺得十分安詳。
我急著外出,沒有廢話,只抱著被褥去了外間。
我越來越熱,燥得慌。
5
夜深人靜。
我探頭往內室看了一眼。
見羅慎之整個人裹在被褥里,我猜他已經熟睡,這便悄無聲息離開了侯府。
外面夜涼如水,但身上燥熱并沒有消散多少。
我潛入軍營,那戴著銀色半臉面具的常勝將軍,正在營帳內與心腹交談。
常勝將軍,就是我的刺殺對象。
捫心自問,若非殺手身份,又若非我需要解藥,我根本不會對常勝將軍下手。
常勝將軍戰功赫赫,據說少時受過傷,毀了半邊臉,這才整日戴著面具。
我側耳窺聽情報。
心腹:「將軍,屬下已經查明,要殺您之人是太子。但太子不會親自動手,而是買通了江湖上的野生殺手。」
我:「……」
何為野生殺手?
我也是有組織的殺手!
不過……
我們采花宮,原先是做「采花」的行當。
可經歷數年演變,采花行業逐漸落寞,只好改了謀生手段。
又剛好,我是崔家庶女,宮主就將任務交給了我。
為防止我消極怠工,宮主給我下了蠱毒。
常勝將軍似有些不耐煩,他不停飲茶:「嗯,知道了。」
心腹又說:「將軍,您可得萬般小心!屬下還打聽到,那野生殺手從前是采花賊!」
常勝將軍一愣,這才揮手讓心腹退下。
四周恢復安靜,我持劍靠近目標。
剛一劍刺過去,常勝將軍突然轉過身。
有那麼一瞬,我似乎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又是你?非殺我不可麼?他們給了你多少銀子?我雙倍給你。」常勝將軍扯了扯衣領,仿佛很熱。
這嗓音有些耳熟……
我最需要的不是銀子,而是解藥。
所以,我沒有猶豫,直接襲擊男子。
我倆大打出手,但不知為何,我的身手遠不如之前,總覺得四肢無力。
而且,即便男子戴了面具,我也覺得他眉清目秀、秀色可餐。
打斗之中,我情不自禁摸向了他的腰,稍稍一用力,掐了一把。
嗯……
我沒忍住,夸道:「將軍生了一副好腰,柔韌精瘦,弧度驚人,觸感極好。」
語畢,我自己愣了一下,采花賊的本性仿佛在這一刻暴露了出來。
對方也明顯一怔。
下一瞬,他一個側身避讓開我的碰觸,卻又從背后一把抱住了我。
我渾身一僵。
對方也似乎僵住。
我倆本該互相廝殺,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促使我二人只想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