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養了個嬌媚的狐貍獸人。
我們的訂婚宴上,他牽緊她的手睨著我:「袁可在床上比你有趣多了。」
后來,為了陪狐貍看流星雨,他掛斷我的求救電話。
傷好以后,我主動退婚。
再次見面。
陸棋眼眶通紅,惡狠狠盯著我脖子上的吻痕。
身后的狼人攏了攏我的衣領,蓋住我的眼睛,嗓音懶怠:「寶寶別看,他得了紅眼病,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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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上,陸棋帶著他的狐貍獸人姍姍來遲。
袁可在他身后,漂亮華麗的禮服勾勒出完美的身體線條。
一雙狐貍眼波光瀲滟,比我這個訂婚的女主人還主人。
路過我的身旁時,陸棋淡聲道:「不好意思,來晚了」。
我搖搖頭,剛要開口。
袁可一聲輕呼。
陸棋趕忙回頭扶住她,緊張道:「我都聽你的話了,你非要親自來看著我,自己身體不好不知道嗎?」
袁可不著痕跡地看了我一眼,有些害羞:「我哪有那麼嬌貴,你別緊張。」
肩膀被人撞開,陸棋牽著她大步走向休息室。
我穩了穩身形,站在原地。
陸棋是忘了嗎?
今天是他和我的訂婚宴啊。
袁可嬌弱地靠在陸棋懷中。
回頭看我,唇角微微揚起。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惡心。
這次聯姻很重要,我不能失態。
身后響起壓低的攀談聲。
「這陸大少爺還真慣著那個狐貍,連訂婚宴都帶她過來,哪個獸人有這待遇?」
「何止啊,剛才我哥給我發消息說陸棋差點逃婚,是那個狐貍苦苦哀求他才來的。」
我抿起唇,握緊手中的酒杯。
「袁可那麼好心?說不上心里打的什麼算盤,但不管怎麼說,方歲是真能忍,這要是我早把陸棋踹了。
」
「方家現在不如從前了,他們就指望這次的聯姻呢,能不能忍都得忍。」
手上突然卸了力氣。
我低頭看了眼同樣奢華的禮服,苦笑。
是啊。
忍不下去也要忍。
陸棋一直沒有從休息室出來。
我走到門口,敲了三下。
里面靜了一瞬,隨后是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
過了半晌,陸棋打開門。
他倚著門框,漫不經心。
唇角還沾著口紅。
「怎麼了?」
我扯了扯嘴角:「今天畢竟是訂婚宴,我希望你收斂點。」
陸棋眉頭一挑,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下一秒,他語氣玩味。
「這婚不是我想訂的,而且——
「袁可在床上比你有趣多了。」
我頓時怔在原地。
是啊。
他現在不想和我結婚。
他嫌棄我無趣,嫌我不愿意在婚前和他做那樣的事。
可是,之前說一定要把我娶回家的人也是他啊。
我和陸棋同一天出生,從小在一起長大。
大人們開玩笑說定下娃娃親。
一向嚴肅的陸棋笑得合不攏嘴。
爸媽經常不在家,我不喜歡我家的保姆。
她總是給我吃酸苦的飯菜。
陸棋會偷偷地翻墻過來找我。
不進我的房間,只是靠著門坐下。
我蜷縮在屋內,后背緊緊貼著門。
好像這樣就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我的腦袋埋在臂彎下,發出的聲音都顯得悶悶的。
「陸棋,你以后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啊?」
一秒,兩秒,三秒……
堅定的嗓音響起:「無所謂,只要能保護你就行。」
一瞬間,有什麼冰涼的液體順著我的臉頰滑到臂彎處消失不見。
他確實做到了,一直護著我。
所有人都知道方歲是陸棋心尖上的人。
后來,袁可出現了。
我從獸人場救出奄奄一息的她。
她怯懦地跟在我身后,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
陸棋淡淡地掃了一眼袁可。
但我清晰地看見了陸棋眼底的一抹驚艷。
那一刻,我的心里突然慌了一下。
漸漸地,袁可不再需要我的幫助了。
因為她和人類締結了契約。
那天她站在我面前,笑容燦爛。
她說:「方歲,我有家了。」
之后方家落沒,聯姻迫在眉睫。
……
我緩過神,看著眼前的陸棋。
這麼多年他沒什麼變化,更加沉穩英俊。
可我再找不到他從前的半分影子。
遇到袁可之前,陸棋拒絕過很多獸人。
他說他不需要。
我也不需要。
我倆從來沒有和任何獸人締結過契約。
后來,他給了袁可一個家。
我突然覺得很累。
我緩緩開口:「陸棋,我……」
屋內傳來噼里啪啦珠子掉落的聲音。
陸棋望過去,又火速回頭看了我一眼。
眉眼第一次有了慌亂。
我心底隱隱有著預感。
我推開陸琪走進去。
滿地的佛珠。
是我當初走了很遠給陸琪求來的。
求他平安喜樂。
我從來沒求過關于我倆的。
因為我覺得真心瞬息萬變。
與其求佛。
不如做我自己。
我搖頭笑了笑,沒求是對的。
求了才是孽緣。
我彎下身子一顆一顆撿起佛珠。
陸棋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夠了!別撿了。」
袁可咬著下唇:「對不起姐姐,是我非要讓陸棋拿下來給我看的,你別怪他。」
我直起身子,疑惑地看著袁可:「你拿什麼身份在這兒和我說話?」
獸人的地位向來低下,就算和人類締結契約也改變不了多少。
所以不論陸棋多麼喜歡她,她最大的身份也只能是陸棋的獸人。
袁可頓時淚盈滿眶,她委屈地望向陸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