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身為丞相府的貓,就要有丞相府的尊嚴。
「你如果再控制不住你的下半身,我就讓秋風替你剁了它,省得你一年發情幾個月,喊得老子夜夜不能睡。」
在陸逍的恐嚇下,我不敢再扯著嗓子喊。
只能默默地去蹭樹……
原本這樣的日子,也是能再過幾年的。
畢竟經過近十年的相處,我已經從野貓被馴養成家貓,有人喂飯自然比自己覓食來得省事,還不用吃死老鼠。
我心里想著,至少在陸逍和秋風死之前,我是不打算回山上的。
可哪想,就在前幾日晚上,大概禁欲太久,憋出了問題。
我躺在窩里打滾的時候,竟一不小心滾出了人形。
6
那晚夜黑風高,院子里風呼呼的。
我翻了幾個墻頭,不知誰家架子上掛一身女子衣裳,我瞧著稀罕便胡亂裹到了身上。
大街上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聲音很亂很急促,我便好奇翻上墻頭去瞧了瞧。
這一瞧不要緊,是陸逍。
被支配十年的習慣釋然,我自然而然地跟著他翻回了府。
一進院子,就見這丫玩命往房里沖,急得跟要投胎似的。
我一時忘了自己眼下是女身,便同往常一般撲了過去,這丫一雙眼當場就綠了。
二話不說拽著我就往屋里跑,按門上就是一頓濕啃,啃著啃著就滾了。
這廝好像特別喜歡我的耳朵,捏揉掐咬,最后在我耳邊含糊道。
「真想咬掉你的耳朵。」
……
再然后,他就睡了,而我因為十多年的欲望突然被滿足,一時身體太空虛又變回了貓身……
7
溧陽在京中鬧的動靜很大。
大到什麼程度呢?
大到但凡有藕色衣裳的女子都得脫了衣裳在她身前走一遭自證清白。
為什麼是藕色衣裳呢,大概是因為我偷的那件衣裳是藕色的。
如此查了三日下來,她從兩千六百多名姑娘里篩出了十個可疑人選。
溧陽的想法素來是粗暴的。
她想著也別那麼麻煩了,不就是十個人嗎,找個地牢一關,挨個扒皮。
但是這個想法適時被陸逍這廝阻止了。
這丫生怕溧陽做事不夠仔細找錯了人,導致他在不久之后要走上喜當爹的境地,非要親自去瞧瞧這十個姑娘。
說話的時候那叫一個凄凄切切。
「那日一別,本官掛念至今,心心念念,一直不曾安眠,還請公主一定讓本官去親自看一眼,一日夫妻百日恩,娘子啊……為夫找你找得好苦啊~」
我掏掏耳朵,將腦袋塞進樹杈里,十分迷惑地看著樹下一襲大紅袍風騷搖擺的陸逍。
溧陽的嘴抽了抽,大概怕影響自己在陸逍心目中的形象,又狠狠壓了下去,咬著牙笑道。
「丞相情重,本宮沒有不成全的道理,來人,去請那幾位姑娘。」
8
姑娘們站了一排,身姿各異,體態各異,容貌奇形怪狀。
唯一相同的,大概是她們身上都穿著藕色的裙裾。
溧陽狠狠瞪了一眼女人們,轉頭看陸逍時那叫一個情意綿綿。
「丞相,是哪一個?還認得出嗎?」
陸逍托著腮,眼神一遍遍在幾個女人身上游走,時不時還點評一番。
「這三個太壯了,本官記得那夜抱著的姑娘腰身極細,不是她們。」
溧陽擺擺手,三人被帶走。
陸逍又道,「這倆太矮了,還不到本官的腰,不是不是。」
溧陽擺擺手,又走倆。
陸逍往前走了走,不敢置信地指了指中間女人的肚子。
「這位大嬸……快生了吧?」
溧陽嫌惡地擺擺手,又走一個。
最后還剩下四個了,長得像男人的那一個,直接就被陸逍 pass。
還有一個看著挺正常,齜牙一笑沒有門牙,陸逍說他那晚親的姑娘絕對有門牙,長得還挺齊整。
溧陽眼睛跟尖刀似的盯著最后余下的兩個姑娘,咬牙切齒道。
「這兩個……你選一個吧。」
對面的兩個姑娘頓時打了個哆嗦。
陸逍又猶豫了,他沖我招招手,將我抱懷里,指了指兩個女人用只有我倆聽到的聲音道。
「那晚那女人,你也看見了,你瞧著誰像,你上去撓她一爪子。」
我:……
撓我自己,我做不到。
可無緣無故撓別人,我也做不到。
畢竟現在也不在發情期。
于是,我兩眼一閉,四爪一耷拉,打起了鼾。
陸逍哼哼笑了笑,照著我肚子下的肉掐了一把,疼得我嗷嗚一聲抓了他,一個起跳踩著溧陽的臉躍上了墻。
溧陽瘋了。
她平日最看中美貌,雖然有一說一,她長得確實丑,陸逍私底下總是喊她絕戶女。
但也架不住她不想讓自己更丑,當場哆嗦尖聲道。
「來人啊,把這該死的貓給本宮抓下來,本宮要撕了它的皮!」
我:……
怎麼最后還是要撕我的皮。
9
相府雞飛狗跳了一個時辰。
我圍著墻頭瘋跑,像是脫韁的野馬。
那些小太監急赤白臉地搬梯子追,可畢竟靈活度不如我,忙乎了一個時辰,還是離我那麼遠。
陸逍這廝愜意地找了個躺椅,優哉游哉地躺了上去,時不時還給太監們指點兩下。
「滾滾要跳了,你們跟著跳啊,怎麼那麼笨呢。」
我:我真是謝謝你,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