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威脅我,「不要惹怒我,后果你承擔不起!」
榮升沖上前,將我擋在身后。
「我不走!這是我家,你們都走!」
那人見說不通,使了個眼色。
他手下幾個人立馬圍上來,抓住榮升就要將他強行帶走。
我自然不讓,沖著那幾個人拳打腳踢,又咬又撓。
榮升也有樣學樣。
因為怕傷到榮升,那幾個手下也不敢還手,只能受著。
錦衣男子看到一團亂的幾人,咬牙切齒地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我趁機將榮升奪回來,擋在身后。
「拿出來你是榮升舅舅的證據,還有說清楚要帶他去哪兒!」
錦衣男子說他叫徐良,是徐大娘的二弟,受榮升外祖所托接他回家。
他拿出了一塊雙魚玉佩,上面刻著一個良字。
我在徐大娘身上見過相同的玉佩,上面刻著斐字。
而徐大娘就叫徐斐。
徐大娘說過,這是她娘給她的。
看來,錦衣男子確實是榮升的舅舅。
而他既然能找到這里,想必也知道徐大娘的下落。
跟著他走,或許就能找到徐大娘。
但人心隔肚皮,即使是榮升舅舅,我也不可能放他獨自帶走榮升。
「徐大娘將榮升托付給我,他到哪兒我必須跟著去。」
徐良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我和榮升簡單地收拾了下,就跟著徐良上路了。
一路上還算太平,吃住都是徐良打點。
在馬車上顛簸了半個多月,我們進了金陵。
我還記得,徐大娘說過榮升的姨母就住在金陵。
看來我們離找到徐大娘又近了一步。
誰知道,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11
我不知道榮升外祖是做什麼的,但是他們家看著就不是普通人家。
府邸大得幾乎趕上了我們整個村子。
我們剛到,就有個胖胖的管家引著去主屋,說是去見榮升外祖。
剛到門口,我就被擋在了外面。
榮升看到不讓我進去,他抓住我的手,扭頭就往外走。
管家急急地攔住他:「我的小祖宗啊!丞相大人在等你呢,你不能任性!」
「你們不讓果兒進,我也不進!」
管家還要對他說教,就聽到屋內咳嗽了一聲:「讓他們進來吧。」
管家恭敬地送我們進去。
榮升外祖是一個瘦瘦的老頭,留著一把山羊胡子,看起來特別精明,不好相與。
他問了榮升幾個問題以后,皺了皺眉,然后擺手讓我們離開。
剛出門口,我就聽到他說了句:「怎麼是個傻子?」
我握了下拳頭,轉身就要沖進去罵他。
但是榮升握住了我的手,輕輕撓了撓手心。
他安撫地沖我一笑,仿佛告訴我他不在意。
我心疼死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我懂。
我只是看不得他委屈。
管家把我跟榮升分別安排在兩個不同的院落,相隔很遠。
榮升不滿,一直鬧,但是管家說這是丞相的吩咐,他沒有辦法。
我看沒有轉圜余地,安撫了榮升,悄悄跟他說,我有時間就來找他。
他依依不舍地目送我離開。
這是我們倆相識以來,第一次分開。
我原本想著,即使分開住,白天也可以在一起。
然而我想得太天真了。
我被軟禁了。
看守我的丫鬟不讓我出門。
我開始擔心榮升看不見我,會不會害怕,會不會不好好吃飯。
過了三四天,我實在忍不住了,打算夜里偷偷爬墻出去找榮升。
結果他竟然先來了。
他是爬墻進來的。
一跳進來,他就不顧一眾丫鬟驚異的眼神,一把抱住了我,委屈地道:「果兒,我終于找到你了。」
看到他活蹦亂跳的,我的心安穩下來,趕緊問他這些天過得好不好。
他哭唧唧地扯著身上的衣服給我看:「果兒,他們把你做的衣服扯壞了!
「還有個女的,總要脫我衣服,還扒我褲子!她們說是外祖父安排的。
「這里的人很壞,不讓我見你!
「果兒,我好想我們的家。」
看著他瘦了一圈的小臉,我很是心疼。
但眼下的形勢又由不得我們。
我拍著他的肩膀安撫。
他故意委屈巴巴地將頭放在我的肩膀上,趁著丫鬟們沒注意,悄悄地對我說:「我偷聽到外祖說,我娘明天會回來。」
我突然激動起來,終于找到徐大娘的下落了。
我輕輕地握了下他的手。
我知道,他懂。
我們明天就能回家了。
12
徐大娘是身披鎧甲,腳踏戰靴出現的。
她一槍就挑了徐府的大門,帶著幾個衛兵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那氣勢,無人敢擋。
她站在門口要人。
徐丞相陰著臉,呵斥她目無尊長。
她并沒有理會:「父親,今日你若不交出我兒和閨女,休怪我砸了丞相府!」
「放肆!」
徐大娘也不多廢話,一揮手,身后的幾個衛兵開始動手。
「住手!」
衛兵們只聽徐大娘的,身手利落,摔東西都特別干脆。
徐丞相氣得差點沒死過去。
看著前院砸得差不多了,我牽著榮升跑出來了。
「大娘!」
「娘!」
一聽到前院有動靜,我倆就爬墻跑了。
之前不是跑不了,而是知道沒有徐大娘,我們即使跑了,也會被抓回來。
剛看到威風凜凜的徐大娘,我特別驚喜,拉著榮升就要上前。
誰知榮升扯住了我,說:「他們欺負果兒,讓娘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