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機會把公子的大袖衫扒了下來,這玩意平時看著好看,趕路是真礙事。
公子敢怒不敢言,還是跟著我悶頭跑。
我尋著高度合適的樹枝,將公子的衣衫掛了上去:「公子你先走,我清了后路就去找你。」
他一時眼里涌起了生離死別的愁緒……被我一把推遠了。
少跟我磨嘰。
我稍稍清理了痕跡,爬到樹上埋伏起來。
來者有五人,直直朝公子的衣衫而去,在他們看清那只是一件衣服時,我一躍而下。
下落的速度及重量直接帶走一人,而后藏在尸體后面躲過一波暗器。
抬手袖箭射中一人腳踝,趁他倒地翻滾過去收割。
再險而又險地側身躲過三人追砍,鞭子蕩開,劃出距離,趁機勾住樹枝飛遠。
袖箭追過來,被我用劍擋了,他們輕功不及我,沒幾下被我甩開。
脫離戰圈,再悄悄繞后,飛刀偷襲!
還剩兩人,可以正面解決了,我挽了個劍花將血甩凈,下一刻仗劍拼了過去。
了結了他們,我尋著痕跡找到了公子。
他一身狼狽,衣服劃傷不說,還沾了不少草葉。
發髻散亂,嘴唇干裂出血,最重要的是腳還扭了。
給他脫鞋看傷他還別扭。
「別亂動。」
細細摸了一遍,確定只是扭傷,這才嘎嘣給他安好。
「唔!」公子疼得冷汗直冒,眼里又涌出了淚意,看著怪可憐的,但我給他綁好支撐便不管了。
哼,狗男人。
我拾柴挖坑,搭了個暗灶,又捉了兩條魚仔細烤上。
期間公子一直默默盯著我,眼神熾熱隱晦,有什麼在暗地里發酵。
「十七,你過來。」
我有些不耐煩,但不可抗命,還是走了過去。
公子抬起我的臉,將面罩摘了去,大概是我表情真的很臭,他眼神閃爍:「你生氣了?」
「十七,我不能為你做那些,我們并不合適。」
對,所以還不快把你的狗爪子放下。
他垂眸看著我,目光幽深,嘴里喃喃著不行,還是低頭吻了下來。
唇齒間一股血腥氣,干燥起皮的唇吻著癢癢的,他還不停廝磨。
甚至張開口啃咬我的唇瓣,微涼濕潤的舌尖試探過來。
我忍無可忍偏過頭:「公子自重。」
他表情像是要碎了,難過懊悔自厭交織著,低下頭緊緊咬住了下唇。
「對不起。」
真是……惹人生厭的表情,明明是高高在上的首輔大臣,卻在我面前露出這副模樣。
明明說了對我無意,還一再招惹。
若是旁人早讓我殺了,偏偏是他。
還像以前那般穩坐高臺目下無塵不好嗎?非要戲耍我做什麼?
我狠狠擦了下嘴,拿起面罩就要起身,又被他扯住了衣袖:「別走……」
真是!煩死了!
我一把將他按在地上,照著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尚存的理智告訴我,這是崔行知,我不能犯上。
可我真是煩死他若即若離,說著不合適又一直拿那種眼神看我。
牙齒一點點施力,劇烈的吐息模糊了視線。
他輕喘著,忽然擁住了我:「你想怎樣都可以……我認了。」
他獻祭一般揚起脖頸,狹長半瞇的眼睛猶如鑲了碎鉆,喉結來回滾動著。
「快點……」
……
腦子像塞了一大把棉花,思維遲鈍的,還沒想好要如何,身體先行一步。
我照著他的唇吻了下去,力氣有些大,本就破開的裂口又滲出血珠,微咸的血腥氣讓我更加沉迷。
完蛋,我動心了。
他卻按著我的后頸加深了這個吻,不停地探索糾纏,吸吮研磨。
直到一陣清風吹來,涼意從松開的衣襟鉆入,我猛然驚醒。
艸!我竟以下犯上!
公子蹙著眉,難耐地挺腰:「怎麼了?」
我死死按住他,表情幾乎破裂,我到底干了什麼啊……
8
十一他們尋來的時候,我跟公子離了兩丈遠,欲蓋彌彰,在他脖子上纏了布帶遮掩。
魚也烤焦了,另一半還是生的。
好在十一向來沉穩,就算是察覺了不對,也不會多說。
一行人有驚無險地回了京,公子破天荒告了假。
天子還差了太醫給他瞧傷,再抹幾天藥就好全乎了,有什麼好瞧的。
終于送別烏泱泱的一群人,公子看向我藏身的位置:「十七,來。」
我剛走到他床邊,便被他勾著脖子親住了。
雖然我是對你有心思,但也不能太猴急啊。
唔……
纏纏綿綿的一吻過后,他紅著臉將一塊玉佩遞了過來。
「崔氏以玉傳家,十七,你愿意嫁給我嗎?」
嫁?
我以為他只是一時沖動,同我一樣玩玩而已。
我一個暗衛嫁給他能干嗎?我像是當家主母的樣子嗎?
我默默把玉佩還回去,好顛一人,我玩不起。
他卻緊抓著我不放:「你不愿意?」
「公子,我是個暗衛,你讓我殺人我立刻就去,但你讓我嫁給你……嫁給你做什麼呢?」
「我粗識幾個字不會看賬本,更不懂女紅,我這把刀是殺人的,不是做飯的。」
一想到將來困在宅院的是我,每日穿著累贅衣裙晨昏定省,便一陣頭暈難受。
「你無須做那些,我不想改變你,你還陪在我身邊,家族內務自有下人代管。
」
「十七,我不想讓你鎖在內宅如寶刀蒙塵,只是我既認定了你,就要給你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