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悠悠一笑,不以為意。
我起身走到門口:「母親,怎麼了?」
「你哥不是要回來了嗎,娘想著這些年也耽誤你不少時間,既然你哥回來了,你的親事也該盡快相看了……你覺得如何?」
「您看著辦就好。」
「那白鈺與你自小相識,我看他人品也不錯。」
因房中有人,我無意與母親周旋,只為了打發走她,便全程附和。
然母親剛走,我就感覺到身后一股不容忽視的視線。
莫名背脊發涼。
「阿蕪想嫁人了?」
衛硯微笑著朝我走過來:「有意向的人選嗎?」
我直覺危險,后退了一步,卻被他制住手腕:「你母親剛才提到了白鈺,你沒拒絕,你喜歡他?」
「跟你有什麼關系?」
「跟我沒關系嗎?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所以衛大人的意思是,想娶我?」
「我以為這是我們的共識?」
「哈?」我沒忍住,諷刺笑出聲,「衛硯,你沒毛病吧,我們什麼時候有這種共識了?」
他蹙眉,正要說點什麼,我就打斷:「不過是睡了兩覺罷了,難道你以為我會因此受困于你?」
衛硯徹底黑了臉。
我其實內心慌得很,但面上仍是鎮定:「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這個人,不是很在意這些。」
「不在意?」
他微瞇著眼,死死盯著我。
我也回視著:「是。」
話音落下,只聽他譏笑了一聲:「不在意……」
聲音里透著一絲危險,還不等我跑開,下一刻我就被他抱起扔上床。
「既然不在意,那就多來幾次。」
「……」
衛硯從來沒這麼狠過,像是要弄死我。
一整晚,花樣百出,每次我發出聲音時,他會特別惡劣地提醒:「你想讓人聽到嗎?」
然后用更大的力氣讓我發出聲音……
13
我第二天醒來時,衛硯已經不在了。
并且自那天過后,他也再沒有跟著我回府。
一連幾天也不找我麻煩,更沒有告發我。
我覺得他是想開了,不再糾纏我了。
心情好,出門時,見到隔壁在裝修院落,我還熱心和他們嘮完嗑才去上朝。
下了朝,白鈺約我去聽曲。
「你最近和那衛硯又鬧矛盾了?」
我一頓:「我和他有好過嗎?」
「你們前段時間不是挺好的?大家都以為衛硯這是想娶你妹妹,所以決定和你冰釋前嫌了。」
「……你想多了,沒有的事。」
「所以,阿蕪和他這事不成?」
白鈺一喜:「姜兄,那你覺得我怎麼樣?我和阿蕪合適嗎?」
我嘴角抽了抽,壞了,母親不會動作那麼快吧?
我剛要說不合適,眼前的桌子就被人劈成了兩半。
我順著劍氣的來源望去,衛硯不知何時來的,此刻穿著錦衣衛的制服冷冰冰地站在那兒:「錦衣衛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退離。」
我無語,辦案就辦案,劈人桌子做什麼?
也許是我眼神里的鄙夷太過明顯,以至于白鈺拉著我經過衛硯身邊時,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等一下。」
因他這一句話,大家聞聲望過來。
卻在見到堂堂錦衣衛指揮使握著一個男人的手時,面露驚色。
這是?
「你留下。」
衛硯看著我說。
「憑什麼?」
「憑我懷疑你與本案有關。」
「衛硯,你公報私仇?我就是在這兒聽個曲兒,你說我與本案有關,證據呢?」
他冷笑一聲,將手伸向我腰間的袋子。
當一張紙條落入他手中時,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不是屬于我的,但是卻出現在了我的袋子里。
「我和賊人不是一伙的,這紙條是他之前趁我不注意放進來的。」
「嗯。」
嗯什麼嗯啊。
我很想懟他,但眼下情形,我還是忍了。
「所以衛指揮是信了?」
「我信不信不重要,你得留下。」
白鈺一聽,也想跟著留下,但衛硯一個眼神過去:「閑雜人等,出去。」
我無奈:「你先回家吧,我沒事的。」
還不等我和白鈺好好告別,衛硯拉著我的手上了樓。
「姜大人平日里和他就是這麼黏黏糊糊的?」
「怎麼,你吃醋了?」
「是又怎樣?」
我一噎。
半晌,我毫不示弱地諷刺道:「你吃醋關我什麼事?」
「又想拿話激我?你以為這次我還會被你激怒?」
說完,他自己又笑了,突然摟住我后腦勺,惡狠狠地咬住我的唇。
很痛,像是故意在懲罰。
一觸即分。
「我還真是會被激怒。」
我蒙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你屬狗的?」
「人人都道錦衣衛是走狗,你不知道?」
「你真是瘋了。」
「我餓了。」
「……」
「陪我吃飯。」
「你不是正在辦案嗎?」
他推開門出去,下巴示意我看:
「這不抓到了嗎?」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剛才在臺上唱戲的人。
此刻被衛硯的下屬押著走了。
「現在可以吃飯了嗎?」
「我答應了嗎?」
「看來你是想去牢里解釋一下那張紙條。」
「……」
14
我知道衛硯無恥,沒想到會這麼無恥。
「你明知道我與本案毫無關聯。」
「我知道沒用啊,誰讓你自己這麼不小心,被人偷塞了案件的關鍵物件?要怪就怪你自己。」
我氣噎,雖然說的是事實,但這衛硯講話屬實是令人討厭。
「不對,你怎麼知道他往我袋子里塞紙條的?除非……」
除非這廝早就來了,還一直在暗中看著。
「你早看到了?」
他也不否認,喝了一口茶,陰陽怪氣道:「是你自己光顧著和白鈺打情罵俏,沒注意旁人接近,怪誰?」
我皮笑肉不笑,這人,可真是會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