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落水時,也是我救了你,你難道想要恩將仇報嗎?」
「嗯。」
我一噎。
「把褲子脫了。」
「你——」
「想讓我幫你?」
「臭流氓!」
他有些無奈:「我見你今日走路和平日里不一樣,想來是還疼著,怎麼說,你這傷也是我弄的,我總得負責到底。」
「那你把藥給我,我自己擦。」
「確定?」
我點頭。
他揚了揚眉,倒也沒有為難我。
我接過藥,發現他還在,頓時又防備起來:「你怎麼還不走?」
「我還沒教你怎麼用。」
「不用,我會。」
「你會?」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輕笑一聲:「行吧。那我出去等你。」
他倒是沒繼續為難,轉身關門出去。
等室內重新恢復安靜,我松了一口氣。
手中的白玉瓶子還留有余溫,那是屬于衛硯的。
我嫌棄地將藥瓶扔到床底,蒙被睡去。
什麼擦藥,鬼才擦。
「就知道你不聽話。」
突然一聲嘆氣,我陡然一驚。
回頭就發現衛硯不知何時進來的,手里拿著我剛扔掉的藥瓶,幽幽看著我:「看來這是要讓我親自來了。」
「衛硯,我錯了,我自己來。」
09
這次衛硯沒再聽我的。
當陌生的觸感侵入腦海中時,我那個悔恨啊。
我為什麼就非要作死呢……
「有沒有舒服點?這個藥,我聽人說很管用。」
「你能不能不要說話?」
「我是怕你尷尬,想幫你緩解緩解。」
「……」
「我看你很難受,要不要換一種緩解方式?」
衛硯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蠱惑,我也不知道是落水后發燒了,還是這個藥是什麼不正經的藥,我最后竟鬼迷心竅,又和他體驗了一把上次青樓里的事。
上次,我被下了藥,意識不清,早就忘記細節。
但這次沒有,衛硯也不知哪來那麼大的精力,竟折騰了一整晚,最后我身體不支,暈死過去。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我醒過來時,看到衛硯躺在我身邊,已經學會了淡定。
輕車熟路地爬起身,正準備跑路。
我剛爬到床尾,細白的腳踝陡然被人握住,一拉,下一刻我跌入一個寬大溫暖的胸膛。
而衛硯饒有興味的聲音落在耳側:「這是去哪啊,阿蕪?」
手上的動作緩緩摩挲著,曖昧不清。
「你以為這次我還會讓你跑掉嗎?」
「……」
我耳尖不可抑制地泛紅,惱羞成怒:「松開!無恥之徒!」
「我無恥?昨晚不知道是誰主動抱著我親的,爽完就丟?」
我察覺到身體某些部位仍舊隱隱作痛,氣得渾身顫抖:「昨晚到底是誰爽了?」
「是我,是我,阿蕪別生氣。」
我緊抿著唇,默不作聲。
在內心暗自思忖著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昨晚腦子不清醒,竟是犯下了大錯……
「衛硯,昨天我也算是救過你,昨晚的事,你也吃虧,不如……」
我話還沒說完,衛硯仿佛知道我要說什麼,立即打斷:「你還真想用完就扔?」
「這件事你情我愿,我又不需要你負責……」
「我需要。」
「?」
「你得對我負責。」
10
怎麼說,挺可怕的。
那天早上衛硯特別認真嚴肅地讓我負責,嚇得我回府之后,一連幾天都沒敢出門。
我又告病假了。
不知道是不是衛硯和皇帝說了什麼。
皇帝不僅不怪罪我三天兩頭休假,還送了我好多味名貴藥材以及金銀珠寶之類的貴重賞賜。
我都快愁死了,母親還特別開心。
「當初讓你代替你哥,我還擔心你會闖禍,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爭氣!」
「如今你哥快回來了,我真擔心他會拖后腿,要是他到時候沒有你能干,可如何是好。
」
我好想和母親說,大禍可能就要來了,但見她那樣興奮,我又不忍說出口了。
心想還是去找衛硯求求情吧……
再次上朝時,因為有求于人,又被人抓著了把柄,我頭一回沒有在殿上參衛硯。
甚至在其他大人說衛硯今日上朝途中,在城中縱馬,掀翻了小攤販的早餐鋪,我還幫著衛硯說話。
「那條主道本就狹窄,平日里很多攤販嚴重占道,影響通行,是該好好整治整治了。」
眾人目瞪口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又看著衛硯。
衛硯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微笑,聽到我的話,轉頭看過來:「知我者,莫若御史大人也。」
我內心氣得牙癢癢,面上還得對他和和氣氣:「衛指揮府邸有些遠,每日上朝為了不遲到,快馬加鞭才是辛苦。」
「確實。」
衛硯附和著點頭,我看他那表情,莫名感覺他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果不其然,他下一刻就跟皇帝提了出來:
「陛下,您賜我的府邸太偏了,剛好御史大人離宮里近,以后我就住他那兒吧。」
我一驚:「不可!」
皇帝也道:「你之前不是說你喜歡清幽,主動跑那邊住的嗎?」
「我現在不喜歡了。」
皇帝一向沉穩,此刻也不由無語了一下。
下一刻微笑望向我:「愛卿,你看這,可行?」
我:「……」
皇帝明顯就是偏衛硯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甚至皇帝好幾次遇險,都是衛硯救的。
皇帝眼下這樣問,就是暗暗在逼迫我答應。
最后我在百官面前含笑答應:「榮幸之至。」
我氣得牙都要咬碎了。
偏偏衛硯笑容燦爛。
百官看著我們,表示看不懂。
下了朝,白鈺過來拉住我衣袖,剛想同我說話。
衛硯就將我拉走:「回家吧,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