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
見我生氣,他又一笑:「剛好今日我時間多,可以陪姜兄你去辦事,再陪你回家。」
「我和衛指揮你沒那麼熟,別叫我姜兄。」
「怎麼能說不熟?我們都……」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停頓,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心都緊張得提起來,他話音一轉:「我都準備娶令妹了,叫姜兄哥哥不是應該的嗎?」
我臉更黑了:「誰說要嫁你了?」
「姜兄注意措辭,我也沒有要娶你,我要娶的是你妹。」
「……」
07
為了不讓衛硯跟我回府,我帶著他去了城外。
「我有個朋友的長輩住在城外,很久沒有去看望了。」
我心虛地解釋著。
衛硯也不知信了沒有,倒是沒有不耐煩。
只冷笑:「姜兄的朋友還挺多。」
「像衛指揮這種人,想必是沒有什麼朋友的,估計也不懂有朋友的樂趣。」
我習慣性陰陽怪氣,他轉頭涼涼看著我。
我后知后覺想起現下我身邊的人只有那弱不禁風的馬夫……
風吹過,帶起前面的車簾,我看到我那馬夫不知何時,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衛硯的屬下。
我臉色一僵,不是吧……
所以眼下,只有我孤身一人?
那衛硯想對我做什麼,想暗殺我,豈不是輕而易舉?
正不安地想著,馬車突然猛地一震停了下來。
我臉色一白:「不是吧,衛硯你不是人!」
衛硯本來正微瞇著眼看向外頭,聞言莫名看向我:「我都還沒做什麼,你怎知我不是人?」
話音剛落,衛硯突然神色一凜,將我撲倒在地。
「你——」
一支箭「嗖」一下,劃過眼前,插在車壁上。
我閉嘴了。
天吶,剛才要不是衛硯,我的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別怕。
」
衛硯輕聲說,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我一晃神,下一瞬他已經帶著我殺出去。
外頭圍著一群黑衣人,皆手持長弓,齊齊朝我和衛硯射過來。
「死衛硯!我被你連累慘了!這肯定是你的仇家!」
「抱歉。」
他聲音清冷正經,頭一回沒有和我插科打諢,專心擊落無數飛過來的箭。
本來以他的身手是完全可以逃脫的,但多了我這麼一個手無寸鐵的文官,他有些畏首畏尾。
最后我和他被逼到了懸崖邊。
我看到他盯著崖底,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念頭。
「不是吧……」
「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出事。」
「我才不信你,我就是死也不要和你死一塊!」
他忽而一笑:「這樣啊。你既不愿,那我更想做了。」
說完他抱著我就往下跳。
08
我以為我要死了,沒想到,崖底竟是河。
衛硯在抱著我下墜過程中,用輕功減輕了速度,所以最后落水時,我沒有受傷,也沒有昏迷。
只是,我沒想到衛硯竟不會游水!
他一進到水里,就松開了我。
我游到岸邊,才發現他人沒上來。
本不想救他,但也不知為何,莫名就想起了他不久前,溫柔篤定:
「別怕。」
「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出事。」
我有時候真恨自己心軟的毛病。
明明只要衛硯死了,就不會再有人懷疑我是女子。
可我還是下去救他了。
而事實證明,心軟就要付出代價。
衛硯這狗東西,我好心救他,又把他帶回我城外的朋友家,他醒來卻直勾勾地盯著我:
「你是女子?」
我眼神慌了一瞬:「你說什麼呢?」
「在水下,我碰到了。」
「……」
「你和那晚的平坦不一樣。」
「衛硯你有病?」
衛硯掀被下床,一步步朝我逼近:「想證明你是男子,現在就把衣服脫了。」
此刻已夜深,其余人皆已睡去。
早前,張大嬸以為我和衛硯皆是男子,就讓我們一起在一間房睡了。
沒想到,此刻反倒是方便了衛硯。
「不敢?」
「我不明白衛指揮為何如此在意我是男子還是女子,如果我是女子,衛指揮就要去告發我嗎?我本以為衛指揮做事光明磊落,沒想到……衛硯!你……你脫我衣服干嗎?」
我本想用激將法激他,誰承想衛硯這人不吃這套,一言不合就來扯我衣服。
早上吃的藥早就失效,身上帶的備用藥也在下午落水時融掉了。
眼看著衣服就要被他扒完,我屈辱地認慫了:
「我是女子行了吧!」
「果然是女子。」他微微一笑,「所以那晚就是你。」
不同于衛硯莫名的興奮。
我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我將衣服穿回去,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是我,所以衛指揮可以去告發我了。」
我話剛說完,突然被他攔腰抱起。
見他朝床走去,想起那晚零星的記憶,我一慌:「你干嗎?」
「上藥。」
「什麼藥?」
「檢查傷口,剛好那瓶藥還在你身上。」
本來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傷口,又聽他說那瓶藥,我瞬間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臉上漲紅:「我、我的傷都好了,不需要檢查。而且,男女授受不親……」
「我們不是親過了,還怕這個?」
他反問得理所當然,我一噎:「衛硯!」
「何事?」
「如果你想借著我是女子這件事威脅我,讓我做一些違反底線的事,我寧死也不會答應的!大不了同歸于盡!」
我話說得超大聲,然而他淡淡一笑:「當真?」
他笑得和善,但我絲毫不懷疑,我要是說真的,他會立馬就弄死我,然后毀尸滅跡……
我試圖喚起他最后的良知:「衛指揮,今日我是因為你才遭逢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