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扒我衣服,何須衛指揮親自動手?」
他挑眉,似是意外。
而我已經掀開被子,開始解開里衣的系帶。
在他詫異的目光下,最后我赤裸平坦的胸膛暴露在他面前。
「本官打不過衛指揮,但衛指揮若是想用強,本官自然也是沒轍的。」
無視衛硯那逐漸黑沉下來的臉,我起身站起來:「還需要脫褲子嗎?雖然本官那處比不得衛指揮,但也還能看……」
我正絮絮叨叨著,還沒說完,只聽到窗戶那邊傳來異響。
抬頭時,屋內哪里還有衛硯的身影?
人已經被我氣跑了,或者說,嚇跑了。
我看著那窗戶大開,空蕩蕩的院外,無聲得意。
衛硯今晚過來,打著送藥的名義,想要拆穿我。
我哪會毫無準備?
這些年能夠女扮男裝在朝堂上那麼久都無人識破,沒有點特殊的藥掩蓋,如何能成?
想起此刻衛硯可能出現的懷疑人生的表情,我心情大好,再次穿上里衣,開開心心地睡去。
04
我以為衛硯昨晚被我嚇跑之后,應該不會再對我生疑。
誰承想,第二日上朝,我剛進殿,正和我都察院的同僚白鈺聊著天,他突然走過來。
「御史大人。」
眾所周知,我與他不和。
眼下,他突然在陛下來之前叫住我,眾人都認定要有一場好戲看了。
然而衛硯走到我跟前,卻道:「昨晚冒犯了。」
竟是道歉。
眾人一驚,面露疑色:「昨晚?昨晚上這兩人私下見面了?難道是打起來了?」
我被嚇得嗆了一下,心虛又尷尬地看著他:「什麼?」
他勾起唇角:「昨晚,忘了給你藥。」
「本官又不需要,要什麼藥?」
「哦?你不是生病告假了嗎?難道是假的?你在騙陛下?」
我一噎。
伴隨著周圍眾人的吃瓜眼神,我臉都黑了,仍強忍鎮定:「對。本官最近身體有點受涼……」
話音未落,衛硯突然拉過我的手,往我手中塞了一個小巧的白玉瓶子。
正是昨晚他拿的那瓶。
記得他昨晚說這藥的用處……
我臉色不可抑制地一紅。
而他悠悠開口:「聽聞御史大人有位孿生妹妹?」
我心暗暗一驚,但面色仍淡定:「是又如何?」
「不如何。」他冷笑一聲,意味不明地掃了我一眼,轉身走開。
我不是很懂他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直到朝會開始,衛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請求皇帝賜婚,求娶我的「妹妹」。
我:「……」
衛硯仿佛看不到我的黑臉,氣定神閑:「御史大人性格風趣,相貌英俊,想來令妹也是如此。」
皇帝搞不懂他在打什麼主意,嫌棄地睨了他一眼,轉頭問我:「愛卿有何想法?」
我內心憤憤,我能有什麼想法?
我想打死那個傻逼!
但面上仍說道:「微臣的妹妹身體不好,大夫曾說她活不過今年,恐和衛指揮使不是良配。」
「御史大人何必如此悲觀,說不準與本使成婚,沖沖喜,這身子就好了呢?再說,本使那兒有好多良藥,再不行,陛下也有許多神藥,給令妹吃幾顆還能不好?」
吃幾顆?
我無語。
這人就仗著和皇帝關系好,說話無所顧忌。
「還是,御史大人就盼著令妹死?」
05
不清楚衛硯為什麼突然要求娶我,雖然皇帝說要容他思考一番再說,但我后來整個早朝都心不在焉,也不熱衷于參衛硯的惡行了。
一下朝,我溜得前所未有的快。
然而還是在殿外的階梯上被衛硯逮住:
「御史大人!」
聲音很大,周圍所有人皆八卦地看過來。
我認命地停住腳步,看著他:「衛指揮還有事?」
「我前幾日巧遇令妹,不小心沖撞了她,今日想登門致歉。我與你一同回去吧。」
「不可能!你怎可能見過我妹?」我沒忍住脫口而出。
他一臉驚訝:「御史大人又怎知本使沒見過?」
見我表情,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中意味更加篤定和幽深:
「難不成御史大人和妹妹是連體的,時時都處在一塊兒?」
一旁走過的白鈺插話:「姜兄,你不是說阿蕪身體不好,不能出門嗎?她什麼時候還出府見到衛大人了?」
話落,衛硯涼涼地掃了白鈺一眼,又轉頭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原來,姜兄的妹妹叫阿蕪?」
我對他這句「姜兄」表示鄙夷:「本官和衛指揮不熟。」
說完,便拉著白鈺離開。
白鈺本想約我出去喝酒,但我心中有事,再加上身體也確實不舒服,便與他在宮門口分開了。
不得不說,衛硯對他自己的力道還是有清晰的認識的。
他是習武之人,本就力道重,那晚我又被下了藥,難免孟浪主動。
這一個不知節制,導致我身體至今都疼得很,今日上朝都是強撐。
06
我幾乎是小心翼翼地挪上馬車。
剛落座,門簾再次被人掀開,衛硯上了馬車。
我瞬間黑了臉:「你進來作甚?」
「不是說了要同你回去見令妹嗎?」
「我什麼時候同意了?」
「本使要做什麼,還需你同意?」
語氣囂張得不行,我氣噎。
對方武功高強,若真是要強賴著不走,我也沒法子趕人。
但要真帶他回府卻是不能。
府里哪里有「妹妹」
給他瞧?
于是思索片刻,我開了口:「我今日還有事,暫時還不回府。」
「何事?」
「衛指揮不覺得自己管得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