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指揮使是我的死對頭,其人行事狠辣。
我日日參他,奈何皇帝與他是好友,每次都替他開脫。
為了抓他把柄,我夜潛青樓,不料,誤中奸人的歡藥。
醒來時,我衣衫不整躺在他懷里,嚇得我拔腿就跑。
后來……
「倒是不知,御史大人竟是位女子?」
衛硯指腹纏著我披散在肩上的頭發,笑得肆意:
「大人那晚當真是熱情,都快把我給榨干了……」
「去你的!你不要臉!」我忍無可忍。
他卻笑得更歡,不顧我的抗拒,強行將我摟入懷中:
「瞧,惱羞成怒了。」
「可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我好喜歡……」
01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為了抓到衛硯的把柄,跟著他到青樓。
結果把柄沒找到,我倒是把自己給交代出去了。
當我從一間花里胡哨的房間中醒來,看到只著里衣的錦衣衛指揮使衛硯躺在我身側,而我自己也衣衫不整時,只覺兩眼一黑。
昨晚一時不慎,被一個有龍陽之好的歹人下了歡藥。
本想回府求救,誰承想,衛硯偏偏那時撞見了我。
明明平日里對我愛答不理的人,昨夜竟反常地將我攔住:
「喲,御史大人也來逛青樓?」
「你這臉怎麼了?怎麼這麼紅?像女子似的……」
「你看我做什麼,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等齷齪之徒,我來這兒是來查案的。」
他一句又一句,我藥勁上頭,到最后什麼也思考不起來,將他推進身后的房間。
頭上束發的簪子在行動中脫落,一瞬間三千發絲飛散。
只記得他當時眸光一怔,而后……
而后,我就記不太清了。
整晚我都陷入一片水深火熱當中,很累又很燙,想逃離,但渾身無力,只能被迫承受著一股又一股熱浪席卷……
02
我和衛硯本就是死對頭,如今讓他發現這樣大的秘密,我已經能夠想象到幾個時辰后我一家的命運……
我趁他沒醒,穿上衣服就開溜。
當天也沒上朝,稱病告假在府中。
我想看看衛硯會采取什麼行動,然而等了又等,最后什麼也沒等來。
除了收到幾封同僚的問候信。
我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
我和衛硯這些年在朝堂上,沒有哪一日是和平共處的。
因其人兇狠毒辣,作惡多端,不是當街縱馬,嚇哭小兒,就是強搶民女,酷刑威逼,所以我日日參他。
奈何皇帝與他是好友,次次都替他開脫,以至于他至今除了偶爾被罰俸祿,未受到任何實質性的懲罰。
然即使是這樣,像他這樣睚眥必報的小人,想來也是恨我入骨的。
如今我最大的把柄被他抓住,他沒道理不告發我。
難不成……
難不成他昨晚也喝醉了,不記得了?
越想我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要是衛硯昨夜還清醒著,怎麼可能愿意和我發生那等親密之事?又一整天了不來找我,也不告發我?
03
也許日有所憂,夜有所夢,當夜我竟是夢到了衛硯。
夢里,他如同那夜一般,將我困于床榻之上:
「倒是不知,原來御史大人竟是位女子?」
「御史大人從不來這等煙花之地,如今追我都追到青樓來了,想來吃醋得緊。」
「我道你日日在朝堂上參我,原是愛而不得,故而生恨?」
「既如此,那便成全你吧。」
溫熱的呼吸包裹著我的全身,灼熱的眸子直勾勾的,似是能把我燙傷……
我猛地驚醒,氣喘吁吁。
忽然發現,房間里多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我心提起:「是誰?」
沉默了片刻,衛硯散漫的笑聲傳來:「還挺警覺。」
我攏緊衣領:「你來做什麼?」
「聽聞御史大人生了重病,本使來看看。」
「……不需要。」
「我藥都帶來了,怎能說不需要?」
隨著屋內燭光亮起,我才發現他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小藥瓶。
而他走到我床邊,十分不客氣地坐下:「把褲子脫了。」
我猛地一震:「什、什麼?」
暗黃的燈光下,他漂亮清冷的眸子帶著一絲趣味:「沒聽錯,把褲子脫了。」
因為太過驚訝,以至于我竟忘了斥責他這冒犯的話,只呆呆問:「為何?」
「不脫褲子,如何給那處上藥?」
「那處?」
我更蒙了。
他勾唇一笑,俯身靠在我耳邊說了兩個字。
下一刻,我臉色瞬間漲紅,氣憤地推開他:「你、你……你這無恥之徒!」
「我、我、我這無恥之徒。」他不氣,反揶揄,「御史大人罵人就只會這句話嗎?」
我咬牙切齒,不過瞬間就冷靜下來:
「衛指揮使,聽聞衛指揮最近夜夜宿在青樓,難不成是在那溫柔鄉給熏得腦子出了問題,這才大半夜走錯了房間?」
「你看清楚了,這不是青樓。本官是男的,不是你可以隨意調戲取樂之人!」
我故意板著臉,一如往常在朝堂上彈劾他時的剛正不阿。
然他聽完卻只是勾唇一笑。
散漫地嘆了一口氣,下一秒變臉似的,涼涼開口:「你是要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
見我不動,那雙細長漂亮的手揪住我的被子。
正要掀開,我突然開口:「我原以為衛指揮大半夜潛入我房間,是想暗殺我,沒想到,竟有這龍陽的癖好。
」
「不愧是御史大人,到這時候了,還能如此鎮定。本使是不是龍陽癖,等本使扒了你的衣服,不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