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詞和青衣男子皆是一愣。
我注意到陸詞白皙的耳尖上閃過一絲紅暈。
看得我眼睛都亮了。
3
直到陸詞走出院外,我仍舊沒回過神。
他身形消瘦,但肌膚白皙,而且衣不空體。
以我對男子的了如指掌,他的骨骼健碩,一定有一副完美的軀體。
最重要的是,他生了張清冷俊美的臉。
更完美了。
「春桃,我好像看上陸詞了。」我喃喃自語。
嚇得春桃死死捂住我的嘴:「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也不怪春桃,畢竟陸詞鐵面閻王的名頭在京城早已聲名遠揚。
手段狠,為人冷。
我拿下她的手,眼睛清亮地望著她:「春桃,你再幫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春桃沉默,向我鄭重行了禮:「小姐保重,春桃先跑路。」
她剛走出兩步,又回來,欲哭無淚道:「陸少爺專門斷大案的,小姐,我怕我們倆沒命活到那一天。」
我無所謂擺擺手:「不怕啊,陰曹地府有我陪你。」
春桃:「……」
然而我還未來得及規劃,陸詞就主動找上門。
酉時,在春桃的掩護下,我從虞家后院的暗道進了青衣閣。
見我換好衣裳,龜奴迫不及待告訴我,陸詞早已在包廂中等候多時。
推門進去,陸詞正一人獨飲酒。
「陸大人,怎獨自一人喝悶酒?」
我的纖纖玉手剛搭在陸詞的肩膀,他捏住我的手腕,往前一扯,我整個人天旋地轉。
勉強靠腳尖站穩身形,鈴鐺叮鈴鈴響。
「若再有下次,我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陸詞幽幽道。
他將面前的酒盞一飲而盡,我趁機側臥在他面前,眼神嫵媚,指尖輕勾起他胸前的長發把玩。
「口是心非,據奴家所知,陸大人收了虞家萬兩白銀。」
「所以陸大人也并非看起來的那麼大義凜然。」
別看陸詞表面風光霽月,背地里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關于他的骯臟事,我知道的可不止這一件。
陸詞眼神冷森森的,他盯著我看了許久,以至于給我種錯覺,他識破我的真實身份。
轉念一想,我面上戴了面紗,而且上了胭脂水粉,比素顏時的樣貌艷麗幾分。
緊接著陸詞開口打消我的疑慮。
「看來這青衣閣的消息果然靈通。」
「不過陸某今日前來是為了溫殊的事來。」
我莫名松了口氣,笑著替陸詞添了酒:「我知道陸大人是為這事而來。」
「奴家只想要陸大人身上一件東西,只要陸大人給,那奴家自然將消息奉上。」
我湊近陸詞,吹氣如蘭:「包括兇手。」
陸詞拿酒的手一愣,不動聲色與我拉開距離:「哦,什麼東西?」
「一夜春宵。」
「不知道陸大人意向如何?」
4
陸詞自然沒有答應我的要求。
可我知道是遲早的事,因為溫殊乃是溫家唯一男丁,姑姑又是貴妃。
皇帝令陸詞一月內將兇手捉拿歸案。
這案子最離奇的地方就在于,溫殊全身的皮被人殘忍剝下,被人拋尸城外,按照畫師所畫,兇手是位身高八尺的男子,渾身健碩有力。
而京城男子體型偏瘦弱,如果真有一位這樣的人,不會目前皆未有人見過。
所以陸詞會來找我的。
他的皮遲早是我囊中之物。
今夜我心情不錯,喝了二兩酒才從地道里爬出來,剛站穩身體,一柄鋒利的長劍橫在我脖子間。
「今晚你去哪里了?」
我順著劍刃的方向看過去,陸詞整個人隱匿在黑暗中,難掩他眉宇間的清冷。
千算萬算,沒算到陸詞竟發現這麼快。
「表哥……我只是嘴饞,偷偷去買糖葫蘆了。」
怕陸詞不信,我從袖口里掏出來一串糖葫蘆,剛掏出來,就被陸詞斬斷,只剩了一半。
我心疼看了眼地上的半截糖葫蘆,春桃只能吃這半個了。
「我問你,為何你身上的香料和青衣閣的如出一轍?」陸詞皺著眉問。
我揪了揪頭發,傻里傻氣道:「因為晚晚出去的時候,青衣閣的蠻娘給了晚晚一杯酒水喝。」
陸詞壓根就不信我的話,瞇了瞇眼:「虞聽晚,你根本不傻。」
一個深閨中的小姐,怎會深夜獨行,可我也沒打算讓陸詞相信。
我在虞家裝瘋賣傻三年,只有陸詞識破我的偽裝。
既然被識破,我也懶得在陸詞面前裝了。
「是呀,表哥,我從來就不傻,你要去告訴我爹嗎?」
「說他傻了十六年的女兒從來就不傻,相反還很聰明,你覺得他會信嗎?」
我得意勾了勾唇角,難得看到陸詞陷入沉默。
然而我并不打算放過陸詞。
「來人啊——」
「表哥要殺我。」
聽到我的求救聲,虞家的侍衛迅速趕到。
就看到陸詞拿劍指著我,而我可憐巴巴縮在角落里。
我知道,虞家有夜巡的習慣,這個時間點剛好會到我院子附近。
「表少爺,這,這是所謂何事?」管家有些為難道。
在虞家真正說一不二的人,其實是陸詞。
陸詞面色陰沉看了我一眼:「這事我自然會跟舅舅解釋。」
管家松了口氣,這樣如此再好不過。
而我沖陸詞露出挑釁的笑。
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5
我那便宜爹雖然待我娘不好,害我娘難產而死。
但這麼多年待我倒是吃穿不愁。
唯一一點,他這人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