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外敵入侵,毀我山河。
一面是主上暴政,欺壓百姓。
軍中將士都是有血有肉的漢子,背后肩負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家庭。
他們自然明白,劍應該指向何處。
到了北疆,看著外族屠我家園。
無數的憤恨化作力量,將士們力挽狂瀾,接連打了勝仗。
可朝堂之上,齊王還不知這些消息。他還在夜夜笙歌,做著春秋大業的美夢。
為了給父親和硯南齊更多的時間,楚妍微早已命林振海撤換了沿途報信的人員。
無論是北疆還是南城,只要是傳回京中的戰報,早已被楚妍微的人扣下,撤換了信息。
北疆連連打了勝仗,遼國被擊退回邊境。
遼國的二王子以為是齊王改了主意,派楚將軍前來鎮壓,氣的直跳腳。
而硯南齊的大軍,有了父親的的支援,更是所向披靡。
距離京城只差五十里。
與此同時,全國各地都在盛傳,主上勾結外敵。
那數十封齊王通敵的書信,早已被刊印下去。
父親離京前,楚妍微曾將刊印好的信件交給他,讓他沿途散發。
如今這些信件隨著大軍,走過了山川四海,飄進了每一個百姓的家里。
百姓早已對朝廷的失望,如今將齊王踢下臺才是眾望所歸。
反帝的情緒達到了高潮。
可皇宮的高墻下,依舊燈火輝煌。
直到一聲急報,才打破了它的寧靜。
遼國的二王子不滿齊王的行徑已久,數次書信都沒有得到回音。
察覺事有蹊蹺,他親自趕來京中。
才發現齊王對北疆之事一無所知。
他怒氣沖沖來興師問罪時,齊王還躺在淺如云的懷里嬉笑道:「二王子,再開什麼玩笑?楚將軍是去南伐,據孤所知大將軍不日就會拿下硯南齊。
」
直到城外的烽火燃起,他才驚醒過來,慌忙起身:「怎麼回事!烽火臺怎麼亮了?」
大殿之下,一名小太監慌張的跑了進來:「殿下不好了,硯南齊打到城外了。」
齊王跌坐在榻上,滿眼都是懼色。
他慌張的起身又茫然的坐下,終于在驚恐中縷清了思路。
楚將軍抗旨了,他的收到的情報是假的。
如今兵臨城下,敗局已定。
他頹然的坐下,忽又發狠道:「傳孤的旨意,楚將軍公然抗旨,視為謀逆。傳令下去誰能取楚將軍的首級,孤封他做永安大將軍。」
大殿回蕩著他的聲音,可無人回應。
如今非昔比,這圣旨還有誰會聽。
見無人行動,他癲狂的拿起筆起草詔書,叩上寶印。
他起身將圣旨塞進太監的懷里,踢罵道:「還不快去傳旨!」
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大殿。
落葉知秋,外面早已亂作一團。
宮女太監收拾了細軟,四散奔逃。
小太監看了看手里的圣旨。
下一秒將它扔下,加入了逃亡的隊伍。
那張明黃的紙也在眾人的腳下變得面目全非。
30
軍臨城下。
城外百姓都在吶喊,拿下狗皇帝的首級。
齊王獨自坐在殿中。
如今宮中人人自危,早已無人在意他的死活。
他看著外面的火光,喃喃道:「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帶著他僅剩的幾百侍衛,沖出了皇城。
楚府里。
楚妍微一身戎裝,黑發高束。
帶著父親留下的二百親兵早起恭候多時。
楚妍微知道齊王一定會來。
門外,齊王踏在馬背上高喝道:「楚妍微,若你能勸你父親回頭,孤可以答應你一切既往不咎。
」
楚妍微隔墻冷笑,強弩之末還敢放此厥詞。
「楚家世代忠勇,可忠的是天下萬民。怕是要讓您失望了。」
齊王聽聞,面露狠色:「那就別怪孤不客氣,放箭!」
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黑壓壓的箭羽布滿了楚府的上空。
好在楚妍微早有準備,父親留下的親兵都身經百戰,早已手持盾牌,攏城銅墻鐵壁。
齊王見狀又命人火攻,想要火燒楚府。
可惜楚妍微早已在墻角各處放滿了水缸,稍有火勢就被一舉撲滅。
如今兩隊交鋒,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楚妍微命人拿出張安寧特制的煙藥彈,此物墜地之后極易散開,吸入口鼻會使人嘔吐不止,身體發軟。
楚妍微一聲令下,彈藥便越過墻頭向外拋去。
楚妍微的部眾早已掩了口鼻,待到煙藥散去,她一聲令下,部眾沖出楚府。
兩隊交鋒,但齊王的手下早已沒了力氣,紛紛敗下陣來。
楚妍微自塵煙中走來,居高臨下俯視齊王。
「你可想到你會有今日?」
齊王吐了一口嘴里的穢物,陰笑道:「若非你使詭計,我定扒下你的皮。」
成王敗寇,楚妍微不語,示意手下將他帶下去。
可回身之際,不想齊王還有力氣進攻。
他抽刀而來,一陣勁風自耳邊劃過。
楚妍微本能一閃,還是被劃傷了左臂。
雖然長久沒有練武,但依著曾經學過的招式。
她毫不含糊,一個回旋踢掉齊王手里的劍,下一秒期身向前,劍鋒直指咽喉。
齊王認命的閉上眼睛,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來。
想死?
楚妍微冷哼一聲,她比誰都希望齊王去死,可死是最好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