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癡戀齊王,助他打江山,安社稷。
可他初登大寶就過河拆橋。
令改他愛,迎娶她人;
偽造通敵證據,滅我楚家滿門。
總以為年少救助,年少夫妻會恩愛百順。
大夢初醒,原是噩夢一場。
重來一次,我封了他所有生路。
天家水牢,他笑得癲狂:「早知是你,若能重來,我定第一個除去你!」
可惜重來的是我。
你沒有機會了。
01
雕欄織花的帷帳外,門吱呀一聲開了。
丫鬟柳元輕步走了進來,點燃了案上的香爐。
青煙裊裊,透過床簾看著床上的人兒,臉色蒼白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柳元擔心道:「小姐已經昏睡了兩日,喂進去的藥吃半勺吐半勺,這樣下去可怎麼是好。」
旁邊的芍藥輕掩了掩被角:「將軍已經請旨去請太醫了,小姐落水受驚。春日里又發寒,好的總是慢些。」
床上的人只覺得渾身酸痛發抖,夢里是無盡的黑暗。
夢里淺如云正在死死的按著她的身體,不讓她浮出水面。
冰冷的湖水浸泡著她,耳邊響起的是淺如云輕蔑的聲音。
「大事已成,如今你已經沒有任何用處。與其留著你讓殿下厭惡,倒不如你死了,一了百了。皇后的位置,你也該騰出來了。」
淺如云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湖里的人已然沒了力氣不再掙扎,她輕笑著開口:「哦,對了,殿下顧念姐姐。已經賜姐姐的父親斬立決,想必此刻已在行刑。姐姐不必害怕路上孤獨,不出片刻姐姐就能跟家人相聚。」
「姐姐你可不要怪我,相識一場,到了閻王跟前,記得是你害了自己,可千萬別告錯了狀。
」
淺如云神情倨傲的看著湖水下的女人,這一世終究是她贏了。將軍嫡女又如何,還不照樣落在她的手里。
湖里的水是那樣冰,刺骨的冷都比不上心頭的痛。
楚家滿門忠烈,如今都毀在自己的手上。
楚將軍驍勇善戰忠君報國,可如今卻死在一道圣旨之下,楚家滿門無一人幸免。
楚妍微只覺得心口發痛,恨自己被蒙蔽了雙眼,到死才看清眼前的世界。
岸上殿下正擁著淺如云,贊道:「愛妃做的很好。
看著湖水的方向,他薄唇微啟:「皇后失足掉落湖中,不幸薨世。孤悲從中來,念皇后之情,特追加封號昭德。」
看著岸上的男女,楚妍微只覺得這一世活的可笑。
看著自己親手捧著上位的男人,如今擁著其他女人,屠了自己滿門。
滔天的恨意裹挾著她的靈魂慢慢飄起,俯瞰整個皇城。
不遠處的宮門口正在行刑。
刑場前跪了一片前來求情的百姓,可劊子手仍舊手起刀落,楚妍微一聲呼喊還未出口,父親的人頭已然落地。
02
「不要啊!」
楚妍微心口一陣疼痛,大喝一聲從床上驚起,嘴里還喘著粗氣。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暖陽陽的燭火。
屋里安安靜靜的響著燈芯啪啪的聲音。
「小姐醒了!」柳元驚道,快步移向了床邊。看著眼前醒來的人不由紅了眼眶:「燈芯爆,好事到。小姐可算醒了,這幾日可嚇壞奴婢了。」
楚妍微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未干的淚水讓她想起那個可怖的畫面。
這一切是夢還是真的?
瞧著眼前熟悉的環境,案上焚著她最喜歡的鵝梨香,墻邊放著她最愛的軟劍,那是父親在她十歲時親手做的。
看著眼前的一切,難道真的只是做了一場惡夢?
可這夢卻又如此真實。
想到夢中場景,楚妍微不安道:「爹爹呢?」
柳元道:「老爺見小姐幾日不醒,著急得很。現下去宮里找太醫了。」
「奴婢這就去尋老爺回來。老爺見小姐醒了一定很開心。」說罷芍藥一溜煙跑了出去。
聽著父親無事,楚妍微放心了不少。
「柳元,你跟我講講是我怎麼落水的?」
「小姐不記得了嗎?」柳元疑惑的回過頭。「前幾日,孫家小姐約您野釣。奴婢幾個去拿魚餌,回來就聽著孫小姐呼喊說您溺水了。」
柳元低著頭瞟了眼床上的人:「有句話奴婢想說很久了,孫小姐總是帶著小姐做些出格的事。那日若不是奴婢幾個回去的早,后果不堪設想,小姐以后還是少跟她來往吧。」
楚妍微在京中無甚好友,孫妙算是跟她最親厚的。
可想起那個前世的夢,夢中孫妙并不是真心與她為友,反倒是淺如云身邊的人。
更何況她從小熟識水性,又怎會無故溺水?
不知是否是夢太過真實,對于她和孫妙的關系到真讓楚妍微有些懷疑。
想到那個夢,楚妍微心里便一陣抽疼。
正在此時,聽著門外一聲動靜,楚將軍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他推門而入,連日來的擔憂讓這個男人臉上掛滿了疲累。突然間父親臉和夢里的那顆頭顱相重合,楚妍微不覺已淚流滿面。
「妍兒,怎麼了?」
父親粗糙的手摸了摸楚妍微的頭,「醒來了就好,醒來了就好!這幾天為父可擔心壞了。」
楚妍微心里五味雜陳,都是自己的過錯,才讓家人如此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