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焦頭爛額的道士好似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
他突然提問:
「殿下可有婚配人員?」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了我身上。
造孽,不會我沒被人魚害死。
卻要被這個道士胡言亂語害死吧?
不過看著蕭玄這慘白的俊臉,我也于心不忍。
畢竟他也有可能真的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我還未開口說話。
我爹倒急了。
「我警告你不要胡言亂語!」
我爹是當今護國大將軍,雖然現在沒掌握什麼實權,但武將的氣勢還是在的。
嚇得那個道士當即就不敢動了。
突然,一道清亮凌厲的女聲傳來:
「我倒要看看仙人會胡說八道什麼!?」
10
皇后娘娘人未到聲先到。
氣焰一點不比我爹低。
「莫不是哥哥心里有鬼吧?」
她轉眸看向我,眼神陰冷。
道士擦了擦額間的細汗。
「皇后娘娘千歲,大將軍息怒,草民只是觀殿下額間有一道藍印封著,想要突破這藍印需得讓殿下自身產生大喜大悲的情緒。」
「又聽得剛剛太子殿下喚著白寧郡主的小名,方才想到,此計可用沖喜來實現。」
皇后娘娘蹙眉不悅。
但是畢竟我爹在這她也不好發作。
又為了她兒子的康復,只能應下。
「那姑且先按仙人說的來。」
她雖不想讓她的兒子娶一個不潔的女子入門,但好歹是她寵愛了這麼多年的侄女。
她也慢慢順了這口氣。
11
婚禮在八月六日舉行。
這是當初撿到藍沐的時期。
道士說是只有此刻才能更好的突破那印記。
距離八月六日還有三天。
不知為何,這幾日我總是提不起精神。
對于藍沐的事情也越來越模糊。
加上現在流言淡了下去。
我甚至對于當天發生的事情也記得不是很清楚。
這日,我如往常去探望太子殿下。
他還是昏昏沉沉的。
身邊的婢女常常跟我說著太子殿下有多麼的可憐。
為我做了什麼事情,叫我一定不要忘記太子殿下的恩情。
又說著那條人魚有多麼的可惡,該怎麼把他碎尸萬段的話。
每每她提起這個,我都會在腦海里尋找當天的影子,卻竟然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只能憑著身邊人給我的描述去記憶這件事情。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間。
好像有什麼冰涼涼的東西順著我的腳腕一直往上攀升。
直直地停在了我的小腹。
耳畔漸漸傳來了不像觸感般的溫熱的呼吸聲,以及那有些耳熟的輕吟聲。
又是那讓人恐懼的感覺。
我掙扎著要醒來,可卻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
「姐姐,好久不見啊~」
空靈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經他這一喚,我是徹底醒了。
隨即猛地推開了來人。
他舉起雙手,做出投降般模樣,面上顯現出無辜的神情。
可是他的尾巴卻依舊惡劣地纏著我的腰。
尾翼冰涼,冷得我一顫。
「大膽妖孽!放肆!」
我猛地踹了他一腳,卻沒想到吃痛的是我的腳。
他只是輕輕蹙了蹙眉,海藍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不解。
「姐姐這是怎麼了?我是沐沐啊。」
我比他更不解,如今我幾乎已經不記得他的模樣了。
對這個靠近我的這個少年我唯一的感覺就只有恐懼。
我緊緊捏著被子,抿了抿唇,趁著他疑惑的空隙,我趕忙起身對著門口喊:
「來人啊!有妖精……唔!」
纏在我腰部的尾巴用力,迅速將我往他的方向一帶。
就這麼巧,被他以唇封唇了。
好,不僅是個妖精,還是個色妖精。
12
我嚇得再次推開了他,眼神中滿是憤恨。
他眼神中閃過傷心。
仔細地盯著我思考了許久,像是方才醒悟一般。
「姐姐,對不起,是我忘了跟你結契了。」
什麼結契?
還沒待我反應過來。
他就捧著我的臉,咬破了自己的唇瓣,又向我湊近。
我眸子隨即瞪得更大了,這是干嗎?又來?
我左右閃躲,他緊隨其后。
在他唇瓣觸到我的一瞬間。
血絲慢慢順著唇縫進入我的身體。
白光在我腦袋里炸開。
琉璃碎片般的記憶漸漸拼湊了起來。
冰涼的水……光滑的鱗片……有力的尾巴……奇怪的輕吟聲……
……
好了,更怕了。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我倆大眼瞪小眼。
想起他當天欺負人場景,我氣得發抖。
他看我反應了過來,朝我逼近了幾分。
「姐姐想起來了?」
是啊,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虧得我對他這麼好。
這小子原來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把我當做化形所需的器具了?
之前小說中有記載。
人魚族,雌性人魚性格溫柔可控。
雄性人魚則與之相反。
性情古怪,行為不拘。
異常喜愛男女之事,常常會在事后自發地散發其身上特有的異香。
使臨時伴侶忘記其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若是想日久綿長。
那便可與之結契,視為伴侶。
而他們如果想要沒有痛苦的化形。
便可尋一異性伴侶來幫助他們。
我越想眉頭就皺得越緊。
看小說的時候我最討厭的就是人魚族的雄性了,一點也不惹人喜歡。
淫亂至極。
當初小說中的這個身體的原主為了鏟除女主,奪回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