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開始幻想,要是我能預言到什麼重大信息,帶領人類走向成功,是不是可以考慮給我搞個紀念碑啊?
會議室里的人很少,只有尖端人士,算上我一共五個人,這五個人里還有兩個熟人。
蔣亦徠和衛玄度。
這兩個人緊挨著都坐在我的對面,給我的視覺帶來強烈的沖擊。分明相鄰而坐,卻劃出了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衛玄度穿著黑色的戰斗制服,沉著一張臉,棱角鋒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的頭發好像變長了,額前的碎發有些凌亂,在白熾光的照耀下,滿頭的銀發折射著冷光。
自從我進到房間之后,他的視線就沒有從我的臉上移開過。像是野獸鎖定獵物,我敢有絲毫動作,他就會沖上來咬斷我的喉嚨。
相比之下蔣亦徠則親切得多,臉上似有若無的笑意軟化了他的眉眼,看起來溫潤如玉。不像衛玄度那樣美得具有攻擊力,蔣亦徠的好看是冷硬的。
我盯著帥哥正出神,那邊其他成員突然點了我的名。
為了我的安全起見,基地要給我配個保鏢。
還沒說具體人選,衛玄度就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我來。」
大哥你來確定是保護我不是暗殺我?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抗拒,衛玄度傾身上前,雙眸死死攥住我的視線,「你是我撿回來的。」
啥?
什麼叫撿回來的?難道我還流浪過嗎?
趁著我愣神的這一會兒,大家迅速敲定了具體安排。
蔣亦徠自然還是我的醫生,負責照料我的身體和觀測我的異能穩定情況。
衛玄度順理成章地成了我的保鏢。
「貼身保護」四個字在他的唇舌之間過了一遍,衛玄度笑得有些讓我發怵。
散會以后,蔣亦徠被留下說其他事情。
我瞥了一眼渾身低氣壓的衛玄度,轉身就跑。
跑了兩步毫無懸念地被人擒獲,我面無表情,內心麻木。
衛玄度拽著我的胳膊,視線卻落在我的腳上。
因為去實驗室的時候,我好像就沒穿鞋,所以來開會,我穿了一雙蔣亦徠在實驗室找出來的拖鞋。
這顯然是蔣亦徠的拖鞋,我穿著很大,松松垮垮的。
衛玄度盯了一會兒,直接伸手把我舉了起來,然后晃了兩下,像是搖散雞蛋一樣給我把拖鞋晃了下去。
我蜷縮了下腳趾,已經對這位大哥的操作見怪不怪了,「你這樣我穿什麼?」
衛玄度一臉理所當然,「你可以不用走路。」
不用走路我飛嗎?
雖然很想罵人,但是衛玄度不能硬剛。
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把我放下來,「我腳冷。」
然后,衛玄度把自己的鞋脫了……
他將我放下,我踩在衛玄度的鞋里,有些猶豫,「你沒有腳氣吧?」
衛玄度橫了我一眼,不給我撿拖鞋的機會,拽著我往前走。
其實我也有很多事想問衛玄度,比如說我疑似是他的舔狗,再比如說他現在似乎很在乎我,再再比如說他說的把我撿回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沉默著走了一段路,我剛要開口,衛玄度突然出聲。
他將自己銀色的長發塞進我的掌心,語氣有幾分執拗,「我的頭發更長。」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這跟長短沒有關系……」
我隨口瞎編的啊,這又不是買拖布!
下一瞬衛玄度直接把我摁在了墻角,男性氣息鋪天蓋地地壓過來。
我的手中還攥著他的一縷頭發,有些茫然地仰頭看他。
呼吸近在咫尺,衛玄度壓下身子,低頭看我,話說得咬牙切齒:「騙子,齊獻余,我早知道,你一直是個騙子。」
我騙什麼了啊?
看著手里的頭發,我有點不解,騙到了白毛近距離觸摸權?
我突然想到了聊天記錄里,我堅持不懈發給衛玄度的「我愛你」,好像明白了衛玄度的意思。
但是那些消息都沒有得到過回復啊!
舔狗不舔你了你急了,早干嗎去了!
一時間惡向膽邊生,我直接松開了手里的頭發,「你之前也沒有回應過我啊,而且那都是我失憶以前的事情了,衛玄度,人要往前看才行。」
「回應你?」衛玄度冷哼一聲,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我要是回應你,連句我愛你也撈不著。」
明明一張臉陰沉得緊,話說出來卻有幾分委屈的意味。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理解衛玄度的意思。
他的下一句話就緊跟著拋過來了,「東西到手了,你就不要了,齊獻余,你一直是這樣。」
衛玄度的聲音有點低,翠綠的眼眸如同蕩漾著碧波,眼睫都潮濕起來,「你不能這樣,你騙了我就得一直騙我。」
不會吧,不會吧,海王竟是我自己?
我鉚足勁想推開衛玄度,可那力氣在精尖戰斗人員面前實在不夠看。
雙手被反扣在身后,衛玄度將我的身體調了個個兒,貼著我的后背將我壓在墻上。
身后的軀體炙熱無比,衛玄度的臉貼著我的耳朵,「齊獻余,是我把你撿回來的!」
我被壓得有些上不來氣,手腕被鉗,多少有些痛,「所以呢?你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