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我猛地抬頭重重地撞向他的額頭,「松手!疼死我了!」
別的沒有,就是頭鐵!
衛玄度面色一凜,手上的力道稍稍卸了點,「你能感覺到疼?」
我撞得眼冒金星,衛玄度的額頭卻只是微微泛紅。
捂著自己屢遭摧殘的腦袋,我一臉茫然,「我不應該感覺到嗎?」
什麼意思,衛玄度感覺不到疼?
肩頭的手徹底松開,衛玄度臉色稍霽,撫上我的臉龐,指尖輕柔地掠過我的額角,「腫了。」
廢話!
我想錯開臉,卻再次被衛玄度扼住后頸。
纖長濃密的睫羽投下一小片陰影,衛玄度專注地看著我受傷的額角,神情是驚人的柔和。
我不再多說,從手術臺上坐起身,半天都沒找到我的鞋,正要光腳下來,就被衛玄度又摁了回去。
我有預感他要開始語言攻擊我,結果他剛開口就被人打斷了。
2
我探頭望去,一眼看到了蔣亦徠。
蔣亦徠正站在門口慢條斯理地脫自己的手套,望著我和衛玄度的方向笑得溫然,「衛先生打算什麼時候放開我的女朋友?」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女研究員剛剛折返,正好聽到這一句,眼中吃瓜的精光乍現。
我一把推開衛玄度,朝著蔣亦徠跑了兩步,直接被揪著后衣領從地上拎了起來。
衛玄度瞥了一眼蔣亦徠,不爽地「嘖」了一聲,「怎麼,你的擇偶標準是必須有長頭發?」
蔣亦徠黑色的長發束成低馬尾垂落在身后,笑容依舊得體,「是嗎?阿余。」
我的大腦已經要宕機了。
之所以想跑到蔣亦徠那里,只是因為我醒來后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蔣亦徠。
而且蔣亦徠是實驗室的首席研究員,應該沒有衛玄度那麼危險。
男女朋友什麼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原來不是衛玄度的舔狗,是海王嗎?
衛玄度轉頭看向我時,蔣亦徠朝我眨了下眼。
我瞬間了然,「怎麼會!我心里只有蔣首席!」
聽了我的回答,衛玄度還是沒有放我下來,雙眸中讀不出一絲情愫,「為什麼又喜歡他了?」
被人這樣定定地看著,我后脊有些發涼,「他,呃,他頭發比你長?」
衛玄度將我放回手術臺,看了一眼蔣亦徠,頭也不回地離開。
發尾在空中搖晃,衛玄度的銀發如同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我才收回視線。
蔣亦徠推了下自己的金絲框眼鏡,走到我的身側,「好看嗎?」
我下意識點點頭。
「衛玄度是生命系異能,頭發會不斷生長。」蔣亦徠的視線下移,落到我赤裸的雙腳上,唇角上揚,「鞋子又丟了?」
我老實地點點頭,繼續提問,「那你的也是因為異能嗎?」
蔣亦徠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因為個人愛好。」
個人愛好?
我嬉皮笑臉,「蔣首席有興趣染個白毛嗎?」
能不能也滿足一下我的個人愛好啊?
蔣亦徠抓著我的胳膊,仔細地看著我肘窩處抽血的針眼,聞言微微挑眉,「阿余是覺得我黑發不好看嗎?」
我有點尷尬,「倒也不是,我也是黑頭發嘛。」
蔣亦徠放開我的胳膊,笑著點頭,「我更喜歡黑色。」
正拆科打諢呢,腦海里突然竄出來的喪尸云集的畫面讓我渾身一震。
可能是我醒來以后除卻被衛玄度堵門其他時候都比較悠閑,導致我幾乎忘記了現在是喪尸橫行的時候。
斷手殘腿和幾乎要懟到臉上來的黑黃尖牙太過真實,我直接從手術臺上滑了下去。
蔣亦徠眼疾手快地撈住我。
他雙手扶著我的腰,而我踩在他的鞋上面,幾乎整個人都要被他卷進白大褂之中。
我有些緊張,訕訕地收回摁在他胸肌上的手,臉上有點發燙,「那個,蔣首席,你的無塵服不攜帶病毒吧?」
蔣亦徠低頭,眼鏡后面的雙眸含著笑意,「攜帶,你要變成喪尸了。」
回憶起剛才腦中的畫面,我突然反應過來,伸手攥住了蔣亦徠襯衣的衣襟,「蔣首席我覺得我可能頭被砸出問題了,我好像出現幻覺了。」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蔣亦徠的手還卡著我的腰,垂眸看我,「你確定現在要說這個?」
那說什麼?
腦中恍然閃現出幾個我被喪尸拖走的畫面,驚得我一個激靈扯掉了蔣亦徠胸前兩顆扣子。
扣子崩開,露出襯衫里面的白色圓領打底。
我訕笑一聲,沒看到想看的,多少有點遺憾,脫離了蔣亦徠的手掌,赤腳踩在地上,與他拉開距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捂著腦袋緩緩蹲下,我有些眩暈,腦海里還是時不時閃過一些喪尸的畫面。
成群的喪尸試圖攀爬上金屬墻壁。
我的頭轉著圈地痛,四肢冰涼無力,直接坐在了地上,「蔣首席,我是不是要死了。」
蔣亦徠的聲音從頭頂落下,「阿余,你在覺醒異能。」
3
是的,我覺醒了。
以前玩狼人殺的時候我就愛跳預言家,這下好了,真成預言家了。
基地高層連夜召開會議,甚至還趕工制作出了專屬于我的金色銘牌。
我捧著銘牌坐在會議室,看著名字后面太陽升起的花紋感慨,這就是人類的儀式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