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憶了,聊天記錄顯示,我每天都會給一個網名叫 W 的人發「我愛你」,但是對面從未回復。
剛要拉黑,這人發了條消息,「今天為什麼沒有?」
我滿臉問號,「你誰啊?」
對面直接打來電話,男人冷笑,「說了這麼久愛我,結果連個備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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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末日,病毒爆發,大家要麼被喪尸咬死,要麼被同類陰死,只有我因為掛了通電話現在可能要赴死。
面前的帥哥居高臨下地望著我,腳邊的藤蔓蠢蠢欲動,「你是自己從桌子底下出來,還是要我用藤蔓把你拖出來?」
男人生得一副好皮囊,五官立體,瞳仁翠綠,下頜線鋒利。
還是個進口產品。
我看著那些長滿密密麻麻的尖刺,還不斷滲出黏液的藤蔓,吞了口口水,無暇繼續欣賞帥哥,「這是基地,你不要沖動,我可以自己出來,但是我能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頂著我殷切的目光,男人將視線凝在我的臉上,微微頷首。
我從桌子底下探出頭,朝著他的銀色長發,發出艷羨的聲音,「你頭發顏色是天生的還是哪兒染的啊?要是染的能不能給我推薦一下啊?咱們基地還有這功……」
話還沒說完,就見男人大步上前,我抓著桌子腿往后滑,邊躲邊叫:「你不知道華國人均白毛控嗎?問問你怎麼了!」
腳踝被炙熱的手掌攥住,我被拽出桌子底。
男人半跪在我的身前,伸手將我凌亂的長發撩到身后,扣住我的后頸,眸色深沉,「齊獻余,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后頸一片滾燙,我哆哆嗦嗦開口:「你是衛玄度?」
衛玄度神情稍緩,扣著我的后頸將我扯近,幾乎是額頭相抵,「知道我是誰了?」
我伸出手,指尖有些發顫,點了點他胸前掛的金屬銘章,瞟了兩眼他的表情,「這兒不是寫著呢嘛。」
看到歪果仁被華國文化折服給自己起中文名,我很欣慰。
但是這廝顯然沒有學到「以和為貴」的文化精神。
衛玄度的臉色霎時間又黑了回去,攬著我的腰將我一把扔到了床上,然后轉身走出了房間。
密密麻麻的藤條在屋子內蔓延,鋪滿了地面和墻壁,就連敞開的門都被藤條慢慢封住。
我坐在床上透過藤條之間僅剩的縫隙朝著衛玄度的背影大喊:「朋友!能不能給我留個手機啊!」
干躺著很無聊啊!
話音剛落,藤條生長的速度瞬間加快,將剛才的縫隙也細密地遮住。
我仰面躺在床上,剛要罵人,手機就迎面砸了下來,頭頂的藤條來不及收回,在半空中搖晃了一下。
看起來居然有些嬌羞?
額頭遭此痛擊,我一句臟話還卡在嗓子里便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實驗室里,守著我的女研究員正在給我注射一種泛著藍色幽光的液體。
我眉頭一皺,知道事情并不簡單,「我是不是要變異成喪尸了,所以現在你們要拿我做研究,然后拯救全人類?」
一只略顯蒼白的手忽然橫在我的臉前,然后掐了掐我臉上的肉。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衛玄度滿臉的不屑,「以前沒少看喪尸片是吧。」
我揉了揉被掐得有些疼的臉,聽女研究員耐心地跟我解釋。
原來是我覺醒異能了。
不過沒有完全覺醒,不知為何,我的異能在身體內遲遲不肯展現。
所以為了我的安全,要注入這些藥劑,保證身體給異能覺醒提供良好的環境。
合著就是難產了唄。
衛玄度松開我的臉,在女研究員完成注射后占據了她的位置,「報告說你出任務的時候異能覺醒導致失憶,可是你為什麼表現得這麼平和?」
心態好也有錯了?
余光瞥到不知何時冒出來的藤蔓,我斟酌了一番言語,然后試探著開口:「因為有我男朋友在,所以我覺得很安心?」
收拾東西的研究員放緩了動作,臉上閃爍著即將吃瓜的光輝神采。
我坐在手術臺上,被衛玄度整個人籠罩,銀白的發絲落在我的懷中,與我的長發交纏。
衛玄度深色晦暗不明,「你的男朋友?」
不知為何,我覺得衛玄度似乎有些高興,眼底壓抑著幾乎要迸發出來的笑意。
我恍然大悟,「對!我后來找到新的男朋友了,以前糾纏你是我不對,但是我現在都忘了!衛玄度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我吧。」
為了防止被扔出去喂喪尸,我選擇放棄帥哥。
雖然我失憶了,但是我惡補了基底的規章制度,我還是知道銀質銘牌是象征著什麼的,衛玄度妥妥是精尖戰斗人員啊。
惹不起,保持距離。
肩頭的痛意扯著我回過神來,衛玄度將我摁倒在手術臺上,冰涼的金屬硌得我肩胛骨生疼。一些細嫩的藤蔓緩緩纏上我的腰,慢慢勒緊。
衛玄度眼底那點若隱若現的笑意消失殆盡,「齊獻余,你再說一遍?」
說啥啊?我剛才說了那麼多話!
我艱難地動了動后背,卻被衛玄度摁得更死,「說什麼啊?」
衛玄度的指尖力度加大,幾乎要穿透我的皮肉,「說你的新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