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提著劍尖插進了王震的喉嚨。
身后傳來細碎踩雪的聲音,我猛地轉身甩出一枚暗標:「閣下看完就走會不會有些不太禮貌?」
黑衣人將將躲過我的暗標,還沒站穩身形,我抬手又甩了一枚。
黑衣人猛地撤下面巾:「夫人好身手啊!」
「你這是準備與我攤牌?」我湊到秦嶼身前,將長劍橫在他頸間,「你早知道我是裝病的?」
「夫人難不成忘了小時候一拳打掉我兩顆牙的事了?」
秦嶼一副委屈的模樣:「我本以為夫人是母親去世才染病的,可偶然間發現夫人身輕如燕在侯府出入自如。」
「而且夫人一補就流鼻血,很難不引人懷疑啊!」
「那你還在地下賭場設賭局,賭我先死?」
「做戲做全套嘛~」
我將劍往前遞了兩分:「你為何要殺王震?」
秦嶼頸間細細的血痕往外滲著血:「我利用朝廷的船運了些鑌鐵,如今來滅個口。」
我收了劍,拍了拍秦嶼的臉:「那我剛替你殺了他,不謝。」
5
秦嶼跟我攤了牌后,日子也好過了兩分。
我倆人也不用咳了,湯也不喝了,嗓子都好了幾分。
可這份平和沒維持多久,秦嶼進書房時,發現了大敞的暗室以及滿地的血。
「我殺了你后母。」
我清了清嗓子:「她剛在你的書房里找到了一封密信。」
我從懷里掏出那封密信的時候,秦嶼已經變了臉色:「你看了?」
「沒看,但是讓我來猜猜。」我扯起了嘴角:「你爹跟我爹要造反對不對?」
秦嶼眼睛瞪得比地里的老黃牛還大:「我,我聽不太懂夫人的話。」
「那晚殺王震,我就隱隱猜到你跟我爹是一伙的。
」我摩挲著指尖,「王震說我爹買的鑌鐵,可錢卻從地下錢莊你的名下出的。」
「你又來滅王震的口。」我笑了起來,「再加上你這貌美的后母日日盯著你,我覺得我猜得八九不離十。」
秦嶼咽了下口水:「夫人聰慧。」
「不是我聰慧,是你不想演了。」我坐直了身體,「你要圖謀什麼?」
「我想用你月樓的人,相爺可能不知道月樓是做什麼的,可我知道。」
秦嶼也正了臉色:「我這后母是陛下的人。」
「陛下如今獨斷專行,暴戾恣睢,橫征暴斂,民不聊生。」
秦嶼看我一眼:「你爹與我爹要反,推先帝的第四子睿王上位,怕你陷入險境,所以瞞了你。」
「可沒想到京中的地下錢莊是月樓的。」
「月樓是我娘一手辦起來的。」我嘆了口氣,「我爹以為月樓就是個布莊,可他不知道我娘早就將月樓鋪進各行各業了。」
「我娘死后,我就接手了月樓,在京中埋了更多的暗探。」
秦嶼開門見山地問我:「你殺王震那日從王府接走了老嬤嬤,那老嬤嬤可是太子的奶娘?」
「太子可是陛下與先帝的俞嬪所生?」
這等熱鬧他都知道,我腦筋一轉:「你要用太子的身世做文章?」
「我爹跟你爹過于清明,想要逼陛下禪位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我接過秦嶼的話茬:「禪位可不行,得讓咱們的陛下被萬民唾罵,遺臭萬年才能讓睿王坐穩皇位。」
秦嶼掏出塊玉佩:「因果報應,太子也與陛下的王美人廝混到一塊了。」
我強壓住一顆八卦的心:「所以?」
「后日冬宴,陛下要大宴群臣命婦賞雪。」
秦嶼睨了我一眼,認命般對我說:「收起你八卦的眼神,太子跟王美人能做的都做了,但王美人肚子里沒揣上娃。
」
6
老皇帝刮下來的民脂民膏都用在了享樂上,這辦的冬宴確實有點巧思。
我命人將太子的貼身玉佩塞進了王美人的袖中,只等她一會跳舞的時候掉出玉佩。
以防太子與王美人奸情敗露,老皇帝覺得有失皇家顏面滅了知情的人。
我來宮宴前就命人給我爹的茶中摻些巴豆粉,眼瞧著我爹往后殿跑,我也借著醒酒出了大殿。
梨清剛扶著我走進梅林就被長相俊美的二皇子喚住了,硬是拉著我東拉西扯聊了小半炷香。
趕來尋我秦嶼看著二皇子離去的背影,不解地問我:「他來找你作甚?」
我掏出絹帕用力擦了兩下手背:「他說你不行,怕我寂寞要做我的入幕之賓。」
「他要不要臉了?」秦嶼瞬間黑了臉,「他母妃是胡人,陛下最在意血統,他還想借著你登上皇位不成?」
我將絹帕塞給梨清:「大殿鬧起來了?」
秦嶼氣鼓鼓撇開臉:「夫人好手段,王美人跌了一跤甩出了太子的玉佩不說,身下還流了血。」
「太醫說王美人小產了。」
「不是我的手段。」我若有所思地看著二皇子離去的背影,笑出了聲,「我們都以為自己是下棋的,可沒想到我們都是這棋盤上的棋子。」
回到大殿的時候,王美人已被亂棍打死,太子也被老皇帝下旨軟禁。
我爹慘白著一張臉還打聽發生了何事。
無奈之下,我只能猛咳一陣,倆眼一翻暈死過去吸引了我爹的注意。
我爹滿臉慌亂地將我拖回馬車,我爹惡狠狠地懟了我下:「醒醒吧,別裝了。」
「我若是不好奇發生了何事,容易引起陛下的懷疑。
」我爹瞪了我眼,「就你個小崽子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