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將我許給靜安侯世子,我卻在上元節對庶妹的未婚夫一見鐘情,私相授受。
逼得父親更換庚貼,姻緣交換。
成親后才知夫君喜歡男人,我不堪受辱,在宅中大鬧,卻被活活虐待而死。
而庶妹和靜安侯世子,琴瑟和鳴,人人羨煞。
再一睜眼,我和庶妹重生在上元節前夕。
在我乖乖應下和世子的婚事時,庶妹靠近我,掩唇輕語:「長姐,靠近男人,會死的。」
01
我面染緋色,掩唇輕笑:「侯府富貴,世子賢良,女兒,自是愿意的。」
父親母親對視一眼,皆是滿意。
母親起身,拉起庶妹的手:「茹兒,你小娘是我的陪嫁丫頭,生下你就撒手人寰了,這麼多年,我待你視如己出,杜家雖非富貴人家,可那杜汀,非池中之物。」
庶妹臉上半分異色不顯,溫順乖巧:「多謝父親母親為女兒覓得良緣。」
想到上一世我發現杜汀和男人在床上鬼混,不堪受辱,鬧得不可開交,杜汀怕我泄漏秘事損害他的前程,便把我軟禁起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活活餓死。
看著庶妹俏麗的側臉,我于心不忍,雖然這本就是她的姻緣,我也不愿眼睜睜看她入火坑。
我和她一前一后從書房走出,我停下腳步想等一等她,卻先一步被她叫住。
「長姐,請留步。」
「妹妹有何事?」
「侯府并非表面一片祥和,長姐多加小心。」
我心頭大驚,隨即明白過來,她和我一樣重生了!
可她明明知道上一世我的結局,為何還這般淡定嫁給杜汀,難道是侯府里更加齷齪?
「你可知杜汀喜歡男人,你跟我一起去回了父親,斷了這門親事。
」
茹娘唇角勾起一抹笑:「他喜歡男人,我也喜歡男人,做不成夫妻,那就做姐妹好了,左右他日后官至首輔,而我會是那唯一的首輔夫人。」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大腦遲遲消化不了她驚世駭俗的想法。
臨走前,她輕掩唇瓣,在我耳邊開口:「長姐,靠近男人,會死的。」
02
我和茹娘同一天出嫁,上轎前我問她是否恨我,她笑意深深,眼底波光粼粼。
「長姐,今后的路走成什麼樣是靠自己的,即便你入侯府,也斷不會和我走上同樣的路,而即使我入了杜府,也絕不會走你的老路,所以你我之間,沒有是非怨懟。
「長姐,看這一世,你我誰能走得更遠。」
直至大婚當晚,我才知茹娘話里的意思。
我身著最華麗的大紅喜服,滿頭珠翠,一切禮成之后坐在新房喜床上等待著靜安侯世子的到來。
侯府熱鬧非凡,直至后半夜,嘈雜的聲音才停了下來,楚延年才來了新房。
透過蓋頭,我看到面前人的大紅直綴婚服,有一瞬間的恍惚,早已沒有前世新婚夜的悸動和期待。
「你就是柳尚書的嫡女?」
聲音清脆如山間清泉,只是語氣里滿滿都是冷漠和不耐煩。
「妾身柳元娘。」
「我不管你是誰,你要記住,你是侯府娶進來的,不是我娶進來的。」
楚延年語氣冷漠,吐出的字眼冰冷。
「想必你有所耳聞,我早已心有所屬,在我心里她才是我的妻,清兒住在芙蓉院,你可千萬別去招惹她。
「我不會和你圓房,更不會碰你,你做好名義上的世子夫人,侯府里自然不會虧待你,若你生出了不安分之心,我定不客氣。
」
我的天呢,我竟不知,侯府里竟是這麼一檔子事。
上一世我妒忌庶妹的琴瑟和鳴竟然是披著這樣的外衣。
如果按照我以前的性格,今夜我勢必會大吵大鬧與他撕破臉,被楚延年徹底厭倦,最終還不知會不會比在杜家的結局好。
突然想起茹娘的話:「靠近男人,會死。」
我唇角勾起一抹笑,溫順點頭:「好。」
「我不會在你這過夜的,我還要去陪清兒,明早在父親母親面前該怎麼說,你知道吧。」
「知道。」
楚延年沒料到我如此溫順聽話,他那強硬的火氣斂了斂,語氣轉了轉,朗聲道:「我走了,蓋頭你自己揭吧。」
等到楚延年走了一會兒,我掀開蓋頭扔在地上,終于笑出聲來。
上輩子我因癡戀男人毀了一生,此生怎會重蹈覆轍,這輩子我要做那最風光無限的侯府主母。
至于男人,不過是撐起我主母榮耀的墊腳石。
第二天晨起,院里的丫鬟都打不起精神,也是,新婚當夜被夫君訓斥一頓獨守空房,大概是都覺得跟著我徹底沒了前途吧。
「小姐,昨個芙蓉院鬧了一夜,一晚上叫了好幾次水。」
作吧,往死里作。
早上獨自一人來給公婆敬茶,楚夫人拉著我的手合不攏嘴,眼神卻帶著歉疚。
「好孩子,昨晚你受委屈了,延兒那個不成器的東西,你放心,有我在,那個賤皮子就永遠別想越過你去。」
「多謝母親,有母親的疼愛,兒媳就不委屈。」
楚夫人憐愛地看著我,往我手上套上一對帝王綠的翡翠鐲子。
可以,價值連城。
「去把世子爺給我找來!」
話音剛落,便有一道清脆的男聲傳了進來。
「母親,兒子這不是來了嗎。」
我轉身抬眸,便撞進了那雙墨色如深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