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自己的兒子,本宮還不了解?若真無瓜葛,他能把這東西給你?
「這可是太子調度禁軍的腰牌!你什麼身份,你怎麼配?」
皇后的話讓我有些發愣,我以為就是尋常的大金牌子呢,要不然也不能隨便掛我手腕上。
沒承想是這麼重要的東西。
當即在心里把謝流景罵了八百回。
這麼重要的東西,更不能賣了!
謝流景他壓根兒就沒打算給我錢,他就是想白睡我!
我嗷一嗓子就哭了。
「那皇后娘娘想要,就拿去唄!以后宮里的禁軍就歸您調度了唄!」
沒想到,我這話讓皇后如臨大敵。
「你……你胡說什麼!
「后宮不得干政,本宮怎麼可能會覬覦太子的兵權!」
然后又把牌子丟給了我。
我:「……」
高敏兒也激動地道:「沒錯,我們高家也是對殿下忠心耿耿,誓無二心!」
你倆屬實是,有點欲蓋彌彰了。
9
這宮里,尊卑有別,她們是主我是仆。
她們打嘴仗沒討到便宜,就要打我。
皇后:「林嬤嬤,這個賤婢對本宮不敬,還想離間本宮和太子殿下的母子之情。
「給我把她拖下去,掌嘴二十!
「再把她罰去浣衣局,不準她再出現在殿下面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皇后親自給我扣了大帽子,還往我腦袋上潑臟水。林嬤嬤立刻派人來抓我,把我拖到殿外的院子里,噼里啪啦給我一頓嘴巴子。
我剛被抽了兩下,臉就腫起來了。
那抽我嘴巴子的老嬤嬤,可真是下死手啊。
我這才挨了幾下,就覺得自己的牙都有點松了,要是挨完二十個嘴巴子,我還能活著嗎?
更何況,浣衣局那種地方,挨著冷宮,缺衣少食的,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我當即抓住那老嬤嬤的手,抬腳給她踹了出去。
我在御膳房殺了十年雞鴨魚,可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
先前不過不想惹事,這會兒她們欺人太甚,非要說我仗著謝流景的勢,那我就仗一仗好了!
那老嬤嬤被我踹飛了,發出嗷一聲慘叫。
「你這賤蹄子,竟然敢踹老娘!」
林嬤嬤聞言趕來,激動地問:「怎麼了怎麼了?
「楊真兒,你反了天了?」
我抓起她的頭發,上去也給了她兩個大嘴巴子。
「反就反了,反正落到你們手里也是個死!
「我就不明白了,看不上我,讓我走不就完了嗎?為什麼非得搞這麼多事情!
「你們是不是都吃得太飽,一個個吃飽了撐著沒事干啊?
「小時候我們家鄉鬧饑荒,一根紅薯都要掰開全家人吃,這我們都能樂半天。
「你們這些人,天天錦衣玉食,呼奴喚婢的,給你們閑出屁來了!」
我在御膳房殺生十年,這些宮女太監嬤嬤,跟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大膀子掄圓了,一巴掌能扇倒一片。
一腳踹過去,尋常飛出去好幾米。
那天,坤寧宮里的人,除了皇后和高敏兒,人均挨我兩巴掌,還挨我一個飛踹。
我可真是殺瘋了。
有人拼著命地往外跑,叫來了御林軍。
皇后和高敏兒抱在一起叫:「快!楊真兒瘋了,想行刺本宮!
「快擊殺這個賤婢!本宮重重有賞!」
御林軍的統領聞言迅速提劍來殺我。
我嗤笑一聲,吐掉嘴里帶血的唾沫,不緊不慢地拿出太子的腰牌,遞到御林軍統領的面前。
那劍尖在距離腰牌一寸的距離戛然而止,然后以劍拄地拜了下去。
「見令牌如見殿下!」
哦豁?這玩意兒還真有用啊?
10
統領都跪了,他身后那些屬下哪有不跪的道理?
皇后見狀,氣得差點昏死過去:「你們!你們這些蠢貨!」
高敏兒連忙扶住她:「許將軍,你們在干什麼?快抓住那個賤婢啊!」
我拿著腰牌晃了晃:「略略略!見令如見殿下!你們誰敢動我?」
打工人哪有不瘋的。
我十四歲就進宮當差,循規蹈矩,生怕行差踏錯。
對他們這些主子也都是恭恭敬敬、言聽計從的。
他們卻不把我當人看,憑自己的喜惡侮辱我,往我頭上扣帽子,潑臟水。
泥人還有三分氣性呢,更何況我楊真兒本來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
剛想上去給那個搬弄是非的高敏兒兩腳,一道威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鬧什麼!」
聽到謝流景的聲音,我渾身一震。
他應是剛下朝,朝服還沒來得及換。
半月不見,這人風采不減,凌厲如寶劍出鞘。
站在我身后,長身玉立,氣勢威嚴,只一個眼神,便將四下里亂喊亂叫的人,震懾當場。
轉頭瞧見他,方才還大殺四方的我,頓時安靜如雞,低下頭扁了扁嘴。
謝流景見狀,慢步走到我面前,撫上我被打腫的臉。
「說話!」
他這話出口的瞬間,我頓時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全世界再也沒有比我慘的人了。
我嗷嗷哭,嘰里呱啦地把在場所有人的狀都告了一遍。
「我啥也沒干呀!我就一個御膳房殺魚的!
「她們說我勾引你,還說我是狐貍精!
「還要打我二十個嘴巴子,把我關到浣衣局去!
「你們憑什麼這麼欺負我!
「#E@!$#!@¥@%……%#!@%…………&……」
聽到我的話,謝流景的面色沉了下來,渾身氣壓低得讓在場下跪的人身子都矮了一截,都快貼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