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別怪我們不留情面直接動手了。
守山人是個精瘦矮小的中年漢子,見我們氣勢逼人地進來早就被駭得說不出話了。
我眼神示意,帶來的人虎著臉上前將他扯上前來,我笑瞇瞇地問他聽清楚了嗎。
他結結巴巴地應下,我掏出一串銅錢扔到他桌上,說是他的跑腿費,還請務必帶到,明日上午我再來。
守山人被我的喜怒無常驚得只會訕訕應答。
我一揮手帶著人離開了,心中愧疚,大哥抱歉,勞駕你跑一趟了。
守山人愁眉苦臉地出了門,嘴上嘟嘟囔囔,我讓其他人先回去,而我則跟在守山人后面,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一路進了城,在城西平民巷子里繞來繞去,終于在一間不起眼的屋子前停下了腳步。
在他叩門之后開門的是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大漢,那大漢冷著臉掃視一圈,守山人點頭哈腰,大漢又將門關上。
待門再開時,門后已經換了個文氣的中年人,我瞇著眼上下打量,和皇帝給我看的畫像似乎一致。
門后那人聽完守山人的話后面色一變,滿是怒氣。
他回頭叫人,手指對著守山人比劃了一通,守山人連連點頭。
被叫來的大漢搖頭,疑似常太醫的人神情激動,看口型像是他們不愿意那他就自己去了。
大漢沉吟了一會兒,看表情似乎妥協了什麼。
望著守山人離去的身影,我心里有了底。
11
第二日一早,我讓昨日同去的幾人喬裝后按說好的那樣再去守山人那處。
若有人驅趕,先做出胡攪蠻纏的架勢,實在不行就不要戀戰速速退走。
我則一身粗布隱入人群來到城西那民居附近,那大漢果然沒讓常太醫出面,而是自己帶著幾個好手往城外去了。
我包好臉上了墻頭,院中晾著些草藥,悄無聲息地放倒留守的兩人,我來到在磨藥的常太醫面前。
他很驚訝,我不多廢話,問他:「皇后還是皇帝?」
常熾不明所以:「什麼......」我打斷他:「皇后還是李夏?」
他目光定住:「調虎離山?」這不是挺聰明的嗎?我無賴地想。
常熾很冷靜,問我想要什麼。我說皇后想要什麼我也要什麼,快去帶上東西,時間不多。
他速度很快,仿佛時刻準備跑路一般,進了房間沒多久就拎出一個包袱遞給我,走在我前面去開門。
我說對不住了,常熾像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轉頭轉了一半又回正頭嘆了口氣。
一個手刀將其劈暈,我扛起他越過墻頭,已經有人趕了牛車在此處接應。
我們在城西換了兩次坐騎,最后在城東換上了忠勇侯府的馬車。
我坐下后吐出一口血,若無其事地擦掉,穩住驚疑的鐘亦,說又不是不知道,這是老毛病了。
鐘亦長舒了一口氣,看著狼狽還暈著的常太醫問我,為什麼要讓她來接我們。
這當然是因為她有不容易被懷疑的身份,皇后哪能想到鐘亦和常太醫的消失有關?
我通知夜梟人已經找到,讓他們找個時間來接人。
等到剛入夜時,柴房一角聽到貓頭鷹叫了三聲,來得倒是夠快。
將還昏著的常熾交給夜梟后我溜溜達達地回了房。
這一覺沒睡好,睡太少,我捶了捶隱隱作痛的肋下,整天這痛那痛的。
想到后面這段時間恐怕更是沒幾天好覺了,我不自覺地嘆氣。
來到用早膳的地方和鐘亦及老太君問好,鐘亦眼睛發亮,故作神秘地說京城現在又有新八卦了。
老太君點點鐘亦的額頭,讓她別作怪,快說出來聽聽。
鐘亦清清嗓子,卻是壓低聲音說,聽早上采買的廚娘回來說,外面的人在說皇帝少子的原因是皇帝他不育。
老太君愣住,我癟嘴,這種事情也敢亂傳,不要命了啊。
鐘亦擺擺手,可不是亂傳,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有太醫為證,前幾年失蹤的太醫找到了,他那里有醫案。
消息傳得挺快,不枉我昨夜溜出去和花娘說了半宿八卦。
還好為了不打草驚蛇,皇帝沒讓夜梟繼續盯著我。
連忠勇侯府這種不太關心外界的勛貴都知道了,那些手中握有實權的大人物應當已經坐不住了吧。
朝中的言論可不比市井流言,那是要講究一個根據的,常太醫藏不住了。
畢竟這可是關乎太子之位是否正統的問題。
皇帝不育是真是假?若為真是何時開始的?太子他是否名正言順?
皇后那邊該焦頭爛額了。
皇帝震驚之余怕是以為皇后那邊發現人不見了于是先下手為強將事情捅了出來,賭皇帝會為了面子把常太醫一直藏下去。
暫時還懷疑不到我身上,能晚些發現就晚些吧,到時已經塵埃落定了也說不定。
用完早食沒多久,宮中來人請老太君進宮。
我自請陪同,鐘亦躍躍欲試。老太君拒絕了她,卻同意了我跟隨。
低調的馬車往皇宮的方向駛去,老太君的目光縈繞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