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愿能以經年所學,助太子哥哥登上寶座。」
父親捋著胡子,輕笑著說:「這才是我沈家的好女兒。」
是的,很好的,你到時便知了。
方士是貴妃獻上去的,我跟太子說:「圣上本就猜忌,你獻方士他怕你暗害,必不敢用。」
「只有貴妃,她無兒無女,待圣上龍馭賓天,她就再無所靠。」
「圣上只會信她所圖純然。」
太子大贊:「不愧是鳳格命主,真是穎悟絕倫。」
「可惜……」
他貪婪的眼神一如既往地熟悉。
我故作傷心:「姐妹分侍父子,眾人自是不辨緣由,只會攻訐太子哥哥。」
「只待太子哥哥榮登大寶,到時萬人之上,必不敢有人再置喙。」
太子愈發飄然,貴妃那邊也急不可耐。
老皇帝很快就病倒了,貴妃遍尋延壽之法,太子于圣源寺跪求三天祈福。
最后老皇帝痊愈,大喜,開宮宴。
我裝扮好侍立在沈清冉身旁,宴會上觥籌交錯,我瞟向父親和太子,兩人志得意滿。
坐在老皇帝身旁的貴妃,也春風得意。
沈清冉捅捅我,我裝作倒酒蹲下,一個點心塞進了我手里。
「姐,你偏要裝什麼宮女。」
「沒吃沒喝還得站著,太累了。」
從我借口進宮布局,讓沈家親自把我送到了沈清冉身旁,沈清冉雖然嘴上說著我對她的付出一點都不領情,每天卻開心許多。
我輕咳一聲,提醒沈清冉人多眼雜,別露了破綻。
她一邊嘟囔著學了五十幾年還是只學了個皮毛,一邊又端正了儀容。
看著貴妃往老皇帝嘴里喂了一勺湯羹,我示意太子,準備好。
老皇帝噴出一口血來,群臣慌亂起來。
太子沖上前去,呼天搶地地哭號起來,又命人把貴妃扣下。
父親看著太子掌控大局,這才滿意地裝作慌張模樣跟著群臣退了場。
嘖,真是拙劣。
我看著太子走上龍座,狠狠一腳把老皇帝踹了下來。
貴妃被壓在地上,釵環散了一地,她神情癲狂:「蕭睿霖,你敢騙我!」
「大膽,竟敢直呼孤的大名!」
貴妃的臉被打得紅腫起來。
我握著沈清冉瑟瑟發抖的手,安撫道:「別怕。」
我走上前去,喊了個侍衛一腳踩在貴妃的臉上,她涂的脂粉太厚,我怕臟了自己的鞋。
「請問皇貴妃,是用哪只手打了容妃?」
貴妃唔唔掙扎著,說不出話。
我裝作為難,看向太子。
太子用腳碾過那一雙素白的手:「說不出來,那就都砍了吧。」
15
殿里很快被拾掇干凈。
父親也被太子親衛護送了回來。
他一來就笑意滿盈:「微臣,恭賀太子。」
「不,恭賀皇上。」
我站在一旁,笑著看著二人。
沈清冉卻是十分不安,小聲對我說:「姐,這是不是謀朝篡位啊。」
「咱們,是不是謀逆了。」
我搖搖頭。
太子看我們動作,把目光轉向我們。
「沈氏雙姝,果真艷麗。」
「沈侯爺,朕有一求。」
「陛下但說無妨。」
「這鳳主命格,當配真龍天子,你說可對。」
父親笑意更甚:「那是自然。」
「朕還有一求,想必沈侯爺也會應允。」
「外戚專權,不可不防。想必沈侯爺定能理解孤的苦衷,以身殉國吧。」
太子拔出佩劍,將父親捅了個對穿。
父親的大事將成的笑意凝固了。
他吐著血,一步一步朝我和沈清冉爬過來,他拉住我的腿。
「容…兒,救救爹。」
我聞所未聞:「沈侯爺,為了沈家基業,為了沈家上下五百余口,獻出你的性命,怎麼了?」
「沈氏興復,皆系于你一人之身,你為何不愿,乖乖赴死呢?」
「爹…爹…,錯了。」
「爹…知道錯了。」
「冉兒,冉兒…爹的好女兒,救救爹。」
沈清冉面露不忍,卻是堅定地往我這走了一步。
我揮開那血手:「沈侯爺,你不是知道錯了,你是知道怕了。」
「為了沈家基業,你就安心去了吧。」
太子在旁撫掌大笑:「不愧是朕的皇后,果然深明大義。」
他走過來就要摟我的腰,我反手一折,扭住他的手將他摔了出去。
「想來我父親沒跟太子提起過,我略通一些拳腳。」
太子齜牙咧嘴地正準備從地上爬起來,我又一腳將他踹翻過去。
這一腳踢在心口,他好半天爬不起來。
我拾起一旁掉落的長劍,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渾身顫抖著,手忙腳亂地向后爬去:「別別,表妹,你要什麼?」
「朕都答應,朕統統都答應。」
我歪著頭看他:「是嗎?」
「那你給清冉磕三個響頭。」
太子咣咣咣就磕了起來。
他抬頭看我:「表妹,表妹,放過我吧。」
我繼續提劍向前走去:「騙你玩兒呢。」
劍花一挽,太子的發髻散了開來,他披頭散發地滾開來。
「嚇人真好玩呀,表哥。」
太子牙齒都打起戰來:「不,不,表妹,不好玩。」
他邊爬邊喊:「侍衛呢,侍衛呢,快來護駕。」
兵刃碰撞鎧甲的聲音傳來,太子長舒一口氣:「你,大膽,朕要砍了你。」
「不不,五馬分尸,朕要將你五馬分尸!」
「呀,表哥,我好怕呀。怕死了。」
我嬉笑著又揮了一劍。
太子往后退得快,卻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他大喜過望:「侍衛,侍衛,給朕把她抓起來。」
「朕竟不知道,我的好太子何時登基了?」
太子一抬頭,是老皇帝。
他雙眼一閉,昏死過去,身下流出一攤黃色的水液來。
我牽起沈清冉的手:「就跟你說,咱們沒謀逆。